时候情绪正处于一个极端,行事自然疯狂又极端,事后理智了一些,潜意识的就想忽略掉。
但是这段录像明显被嫁接过,有他进出酒店和及贺容房间的记录,然后画面一转,摄像头底下是贺容被性虐的悲惨场面,以及沙发角落里他自己那张明灭不清的脸孔,统统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当然,还有最后贺容从奄奄一息到死在床上的景象。
这是伪造的证据无误,但是作为当事人,也要承认这段录像衔接处理得毫无痕迹。他只能从自己已经被掏空的脑袋里想到贺容确实是被凌虐死的,但是与自己无关。
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他被立案调查。这条新闻自然也很快被消息灵通的媒体获悉,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充斥着了第二天的新闻面板。
李一北的前世今生其实都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换一世重新来过,依旧任性且自以为是,于是做起事来总是显得天真又肆无忌惮。
李越格一直觉得他这种性格迟早要吃大亏,不止提醒过一次,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跌了这么一跤。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越格还在和曹琛周旋孜瑶的那块地,饭桌上气氛本来好好的,卢修的一个电话就打来了,情绪瞬间失控,手里的酒杯直接摔碎在桌上了。
庄少于还是第一次见李越格这么情绪外路的样子,马上圆场把饭局散了。
李越格二话不说,立即买了机票回北京。这种事搁平常可能不算大,贺容在娱乐圈虽然身份尴尬,但是身后毕竟还牵扯着一群利益关系的人,这些人可以不在乎贺容的生死,但是在意自己的脸面。
这其中有白道黑道,周琅算一方面,贺容倚靠的娱乐圈大佬算一方面,两方凑在一起,就是一种风雨欲来逼迫人的气势,这从新闻的导向措辞上就能看书,法院还没审理定性,这些人已经忍不住板上钉钉。
李越格在北京这几年自然也认识不少权贵人物,但是多局限在军政这一块,而且大多是同龄人,平时手眼通天,关键时刻未必帮得上忙。李越格深谙这个道理,一开始就没指望别人,化了两天的时间把李一北和贺容之间杂七杂八事情理顺,最后扯出那段惹祸的录影时也只怪自己当初没多化心思了解透彻。
司法这一块对他来说完全是个壁垒,只能寄希望于他父亲身上。因为心焦,和李名岑说这件事时就是单刀直入,不是请求帮忙,而是必须帮忙了。李名岑一张万年不动声色的温吞脸孔都忍不住变色,这种在被自己儿子威胁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李名岑态度冷淡,而且告诫他别借着自己的名义乱来。白恬也早早听到了风声,还在外面度假就赶了回来,利弊分析了一通,意思和李名岑差不多——没能力,也没义务。
前一条李越格还能理解,毕竟父母不是万能的,何况李名岑素来谨慎小心,鲜少以权谋私,这些年也愈发的低调深沉。但是后面这条,他只觉得心冷。
李一北只是他一个人的,于别人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存在。
接连碰壁之后李越格有点开始动歪脑子,让人把负责这个案子的司法人员里里外外调查了一遍,被庄少于知道之后讽刺一句,“怎么着,还想玩绑架威胁杀人灭口?”
“没,这些材料报上去也是隔靴搔痒,谁千净不千净他们自己人还不清楚?我就想把这个案子往后拖延点。”
“都证据确凿了,上法院是迟早的事,那个时候就一锤定音了,你就没想过这些证据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我现在没时间关心,先把人弄出来才最重要。”李越格倚在沙发上,几乎要睡过去,他这几天到处奔波,基本上没怎么合过眼。
“呵,瞧你这脑子,李一北一出点都不能正常思考了,你不把这点理顺,别说李一北被算计是活该,你也没见得聪明到哪里去。我看前段时间还蹦跶得挺欢的曹琛最近倒是安分异常,你就不觉得有猫腻?而且蓝抒那边也挺淡定的,孜瑶那块地拿到了,好像正准备把工作重心都移到那边去。你看,李一北出事,全世界也就你一个人在着急。”庄少于虽然说得没心没肺,但实际做的事不比李越格少,因为不带多少私人感情,看问题反而比李越格理智许多。
“曹琛肯定跑不掉,不过你先别和我扯前因后果,我现在还有事要求这个家伙,回头要算账再一起算。张闵成这个老顽固你知道的吧,本来都要退休了,莫名其妙的被临时弄来负责李一北这个案子。这个老家伙有些资历,倚老卖老,棘手得很,不过他儿子和曹琛好像是大学同学,关系似乎还挺微妙。”
“就曹琛那种无法无天的性格?使坏倒是一流,帮人忙我还真难想象,何况他好像没那个立场。”
“只要他肯帮忙就一定能帮上,我了解那家伙,好事坏事都凭自己的心情,没什么绝对。”
李越格第二天踩着饭点在邵颐的小公寓那里找到的曹琛。
门刚打开李越格就听到一句喜出望外的“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饭都还没做好呢。”
李越格杵在门口,看着曹琛一张笑脸从开心变成狰狞,最后嘴巴一动,吐出一句脏话,“操/你大爷的李越格,没事儿上这里敲什么门,曹琛不在,要滚早点滚。”
一看就是自我解嘲的炸毛表现。李越格自动忽略那些不入耳的字眼,盯着曹琛系着围裙的摸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了然又讨人厌地一笑,双手插在口袋里款款走进去,一副老朋友的嘴脸。
李越格今天穿的格外休闲,牛仔裤,连帽外套,脸上一点笑,终于让人有了点同龄人的感觉,而不是印象里那个总是高高在上不怎么搭理人的装逼少年。
话说回来两个人对彼此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久远的少年时代,以至于看到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会觉得新鲜。曹琛看他这么坦然,也放下芥蒂,往李越格对面一坐,抽了根烟咬在嘴里,傲慢又得瑟的样子,“没猜错的话,是为李一北的事来求我的?”
“嗯,确实是来求你的。”李越格投其所好,抠着字眼说话。他从小就没看曹琛顺眼过,这家伙嚣张,乖戾,恶劣,很招人厌,但是现在忽然觉得很逗趣,比如明明长的阴柔又妖娆,偏偏总是凶狠又满口粗话,小恶霸一样给人一种极大的反差,像是欲盖弥彰一般。
“啧,这怎么敢当,你都搞不定的事,我能帮上什么忙?你也跳抬举我了,何况李一北究竟什么情况我都没搞明白呢,就看见铺天盖地的新闻了。”曹琛一得瑟就开始演上了,眉开眼笑,一脸淫笑仇人的得意。
没得意两分钟门开了,这次真的是邵颐回来了。
邵颐已经习惯曹琛的存在,但是看到李越格坐在自家的客厅里,还有微微诧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