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手。”
谢元嘉收起脸上的表情,“爱卿的心意,朕领了。”
“臣平日里就有些做面食的喜好,别的本事没有,但这烙饼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向初有板有眼的说道,“皇上待臣千般好,臣肝脑涂地,也想报答一二。”
谢元嘉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点头说:“爱卿太客气了,还特意做了这么大一筐过来,朕心里过意不去。”
见他收下大饼,向初眼中有些笑意,刚要开口再说什么,傅景鸿就从外头进来了。他目不斜视的直接坐到谢元嘉最近的一把椅子上,“皇上心情不错,想来是遇着好事了?”
“的确是好事。”谢元嘉微笑,“向爱卿给朕送了新年贺礼。”
傅景鸿微微皱眉,总算肯把视线放在向初脸上,“向大人很闲吗?”
“回王爷的话,臣不闲。”向初老实的回答。
傅景鸿哼了一声,“不闲你还弄这么大一筐的饼子过来?皇宫御膳房多得是。”
“皇叔。”谢元嘉看他,有些不赞同的说:“向爱卿也是一片真心。”
傅景鸿哼了一声,向初每每在折子里废话连篇,他老早就想收拾这人了,也不知元嘉喜欢他哪里。
他的这番话并没有打击到向初,向初这个人就很神奇,他有个优点,就是能快速过滤掉别人话里的恶意,从不把别人不好的话放在心里,不然他也不能坚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奏折底下问好,一点也不介意傅景鸿的冷脸。
谢元嘉担心向初心里难堪,轻声问道:“既然朕留了向爱卿在京中,不如索性就在宫中住几日,你好好的给朕说说临州的风土人情,朕爱听。”
闻言,向初两眼放光,自从认识皇上,他就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知己,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总是唠唠叨叨没人喜欢,每次想跟人说说话,总被用各种理由推脱搪塞,皇上是第一个不仅不嫌弃他话多,还主动关心他的人!
更何况,皇 上日理万机何等繁忙,竟还对临州的事上心,可见确实是个明君!
向初利落的应下了。
傅景鸿的内心非常不爽,他一直就不明白向初好在哪里,能让元嘉这么青睐有加,甚至还亲自邀请他在宫里住两日,这种待遇古往今来都是少有的。
这么看来,自己似乎连向初也比不上。
傅景鸿这么一想,看向初的面色就更加不善,非常想把这人扔出去。
因为向初送了太多的大饼来,谢元嘉盘算着就算天天吃顿顿吃,估摸着也要吃到明年开春,倒不如赏赐分一些给其他人。
于是,在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各个一品大臣的家中,都被谢元嘉派人塞了几块大饼,说是今年过年的物资。
收到大饼的朝臣们期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经李尚书一番解说后,无不感激涕零。皇上真是好皇上,他不像往常的帝王般只知赏赐些金银俗物,而是给了这么朴素的烙饼,可见是体恤民生与民同乐,真是难得!
谢元嘉用了几块大饼忽然就收获了好名声,他自己也没懂这些臣子们的脑回路在哪里。不过,向初的手艺确实不错,饼子果然很好吃。
至于傅景鸿,他非常不开心。
平生最讨厌面食,天天陪着元嘉吃又干又硬的大饼,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分分钟就要爆炸。
果然还是很想把向初打一顿。
61、
有了向初在宫里陪着说话, 谢元嘉日子过得还挺开心,向初虽然现实中不太爱说话,但有问有答,还是和通信时一样有趣。
“向爱卿有意向来京城为朕效力吗?”
日子久了, 谢元嘉就有些想把向初留下来的意思, 他又有趣又见多识广, 偶尔还会讲一些冷笑话,简直就是做朋友的最佳人选。
京城的官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同样都是二品大员,中央一定比地方更吸引人,毕竟天子脚下,离皇上最近的位置。一般地方官能有机会进入京城系统都求之不得, 入了皇上的眼,还愁以后升官发财?
但是向初这人死脑筋,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选择性很强,在他看来,自己这临州父母官才当了三年,政绩还远远够不上进京的资格, 怎么能因为同皇上有些交情, 就走捷径呢?
于是,向初严肃的拒绝了谢元嘉的邀请。
谢元嘉很是遗憾。
“皇上若是想召见臣, 随时可以召见。”
谢元嘉好不容易交了个新朋友, 只在宫里待了三天就要走, 毕竟马上就过年, 总也不能阻止人家回家团聚。
人虽然走了,但是大饼还在。
“这破饼子怎么还没吃完?”傅景鸿嫌弃的看着今天晚膳又是一盘子饼,当下眉头就皱了起来。
谢元嘉抬头看他,劝道:“向爱卿亲手做的饼,总也是一番心意,不赶紧吃完的话,朕怕会坏,这样扔了也太可惜了。”
“皇叔若是不喜欢,桌上还有其它吃食,饼子就给朕。”
谢元嘉说得认真,傅景鸿却没了言语。虽然还是很讨厌吃饼,却没再像刚才那样挑剔,默默的拿起一块送进嘴里咀嚼。
谢元嘉看他安静吃饭,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暖意。傅静泓真的变了好多,以前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他本来就是唯我独尊霸道惯了的性子,却还愿意陪他一起吃,这应该是特别喜欢自己了吧?
想不到,当万人迷原来也挺好的。
谢元嘉抿唇一笑,低头喝粥。
傅静泓眼角余光瞥到谢元嘉稍纵即逝的笑意,心中也松动了些,顿时觉得口中的炊饼 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两个人安静吃完晚饭,外面又开始下雪,谢元嘉挑起窗帘,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从黑色的天幕上往下落,便驻足看了一会。
傅静泓走过来,把他扶着窗沿的手握住,然后阖上窗户,轻声道:“外面天寒地冻,皇上莫要在这里待着,小心风寒。”
谢元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他圈在手心,虽知道挣脱也无济于事,也还是微微的动了动。
傅景鸿知道他不愿,却还是牵着他的手带着人在桌边坐好,这才松开谢元嘉。
“皇叔。”谢元嘉没有抬头,看着杯子里的水出神一般,轻声说:“朕还记得登基那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