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所有参赛者都进入密林,这边就剩谢元嘉和吃瓜群众了。
不过他们也不无聊,古代虽然没有视频现场直播,不过宫里就是人多,时不时就会有侍卫快马加鞭回来禀报,谁谁在哪里猎到了什么,用的什么手法,打斗如何如何,比说书都精彩。
“老师,你不吃些果子吗?”谢元嘉回头看淳于雅悠闲地坐那摆弄扇子,把自己的零嘴都递了过去。
淳于雅抬头看他,唇边挂着柔柔的笑意:“臣不用,皇上自己吃吧。”
看他不要,谢元嘉收回自己的手,“也不知今年谁能得第一。”
淳于雅思索了一会道:“早年先帝还在的时候,都是大将军和王爷轮番得奖,今年......怕也还是从他二人中出一个。”
谢元嘉猜也是,“朕也好想去看看。”
“密林里什么都有,蛇虫鼠蚁繁多,有些还有剧毒,皇上去了不安全。”淳于雅笑道。
谢元嘉也就是说说,他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点数的,正说话,忽然目光落到了不远处和秋阳坐一起的谢丰宜。
这次狩猎,谢元岚自然是没有来的,他那身体经不起折腾,但是谢丰宜却很想来见识见识,谢元嘉看孩子天天被关在王府里,索性就把他一起带着,反正多个小豆丁也没什么。
如今看他乖巧认真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谢元嘉突然就内心柔软,冲他招招手:“丰宜,到皇叔这来。”
谢丰宜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猛一听谢元嘉叫他,立刻规规矩矩的跑到他面前,“皇上唤臣何事?”
“你就坐朕旁边。”谢元嘉指了指自己旁边的软垫,“你年纪小个子矮,坐前面看得清楚些。”
谢丰宜看起来有些犹豫,但谢元嘉又催促了一遍后,他还是听话的坐下了。
“父王说,不可以对皇上不敬。”他小声的说,“此次出行,父王叮嘱了好些话。”
谢元嘉摸摸他的脑袋,“这不算不敬,是朕准的。”
他还记得倩碧“死”前对自己说得那些话,他那么严肃的让自己一定注意谢元岚,他记在了心里,时不时的也会暗地里审视他的一言一行。
倩碧没有理由挑拨他跟谢元岚的关系,可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谢元岚图自己什么,他都没几年可活了,还能有什么其他心思?
谢元嘉困惑,谢元岚明面上背地里都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连傅景鸿日夜派人盯着都没有出过纰漏,倩碧为什么要自己小心他呢?
果然宫斗这种戏码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幸好他穿得是个**同人,这要是古言,自己这样的傻白甜怕不是早就被坑死了。
谢元嘉心情又好起来,顺手给谢丰宜拿了一块糖糕,惹得小朋友笑弯了眉眼。
不管谢元岚要做什么,谢丰宜是无辜的,更何况他现在还什么都没做,且看着吧。
日头渐渐上升,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正是春季太阳最舒服温暖的时候,谢元嘉一边嗑瓜子一边同群臣聊天,竟有种自己身处八卦营的错觉。
在这个时候,他不是帝王,群臣也不过都是普通众生,大家抛去朝堂纷争,抛去身份高低,都暂时忘却这些,以平常人的身份聊天,竟也抖落不少消息。
该说八卦是全人类的共性,无论古今中外男女有别,瓜都是一样好吃。
“啊!季将军处境竟这般艰难了?”户部侍郎一脸吃惊。
季少炎今年二十了,老将军成天催着要他成亲,想着家里有个媳妇管着,自己这孩子性的小儿子能懂事些,所以这催婚的阵仗一天高过一天,据说将军夫人和大少夫人满屋子都是各个闺秀千金的画像,只要季少炎在家,就被按头在画像前挑选。
听跟季少炎交好的一些同僚的意思,季少炎现在都不敢回家,整天在外头求朋友收留一晚。
“噗。”谢元嘉没忍住笑出来,怪不得昨晚季少炎殷勤的想让自己留他吃饭,原来只要一回帐篷,季家大哥已经等在那里了。
“大将军真可怜。”户部侍郎叹气。
李尚书却哼了一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就是正道,可怜什么?大将军二十了,再不成家就是不孝!”
户部侍郎到底年轻,听不出李尚书话里的深意,仍然拖后腿:“大人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将军若是不喜,即便强迫他成亲,怕是也不幸福的,何必耽误一个好姑娘?”
“哼!”李尚书鼻孔出气,“谁家正经夫妻不经三媒六聘?成亲前一次未见的不在少数,只要一成亲,自然就有了感情。”
李尚书就是很典型的封建大家长,他就觉得孩子懂什么,成亲了什么都有了。
“哼,愚昧!”
兵部尚书何大人不屑的出声了,“你们这些个酸腐文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这些臭规矩!”
李尚书冷眼看他:“何大人有资格说别人?我记得,令郎都二十有三了还未成家,我小孙子都抱上了,过几年重孙说不定都有了。”
“不知何大人何时能有这福气!”
何尚书想掀桌子打架。
两个老头最强王者杠上了,其余人都不出声,淳于雅悠闲看戏,瓜子壳堆了一桌,反正这种戏码私底下不知来了多少回,每次看都不无聊。
谢元嘉知道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是斗了几十年的冤家,以前他们在朝堂上吵政治,现在撤了台子吵的就是家事,他嗑瓜子也很带劲,谁不喜欢看别人家长里短?
谢丰宜没见过这阵仗,有些无措的凑近些谢元嘉,“皇叔,他们吵起来,您不管管吗?”
谢元嘉笑眯眯得摸摸他的小脑袋,“不用管,现在又不是上朝,不用讲那些规矩。”
“来,吃些瓜子,咱们好好看。”
谢丰宜不懂为什么自家皇叔心这么宽,但他吃着吃着,忽然也觉得看戏挺有意思。
被人当街diss没孙子,尤其还是皇上的面,何尚书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李大人这话是何意?犬子不婚,那是为了一心想作出一番事业,待到合适的时机再考虑成家的事,怎么就拿不出手?”
其实儿子不结婚,何尚书也心塞,他天天在家跟儿子闹,说死对头长孙都十六了,幺孙过了年也两岁,怎么你个不成器的就不知道给为父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