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红肿都消失了,来得快去得也快,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中途这么折腾了一下,两人再一次回到酒店,已经到他们晚上睡觉的时间了。
季迟先去浴室洗了个澡,陈浮在外边烧了一壶水。
放在柜子角落的水壶咕噜噜地冒着热气,主人坐在靠窗的小茶桌边,他双腿交叠,目光落在茶桌的芒果蛋糕上。
只被咬了一口的蛋糕大部分还保持着完整,芒果果肉被切成丁状,密密麻麻地在奶油上铺了整整一层。
看上去还挺好吃的。
陈浮买的时候就是冲着它看上去足够可爱应该符合季迟的喜欢。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来自私人医生的诊断单,对着上面潦草的诊断结果看了好一会。
屋子里的水咕噜了半天,突然传来“啪”的一跳,水烧开了。
陈浮站起身的时候按着蛋糕拖纸的一角轻轻一旋,蛋糕就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转了起来。而主人来到水壶旁边,提着它倒了两杯水,恰好这时候浴室的门打开,洗完了澡的季迟披着件浴袍走出来,两个人站在桌子边低声交谈……最后只剩下蛋糕,如同一个漂亮的少女,在跳一支孤独的舞曲。
“……等等,那是什么?”在两个人即将上床的时候,陈浮突然看见了什么,叫住季迟。
“怎么了?”季迟奇怪问。
陈浮拉住了季迟的右手,他刚才好像在对方掌心中瞥见了什么,现在定睛一看,果然发现对方的掌心中正有一道细细的痕迹,不太深,就是刚破皮的程度,现在已经结了血痂。
“这是什么时候碰到的?”陈浮问,他记得今天白天的时候还没在季迟手中看到这个痕迹。
然而对于这一点季迟也颇为茫然,他看着伤口回想了一会,没得出什么思路,干脆直接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碰墙壁或者干什么的时候划到了吧,这么细的伤口当时也不痛,就没有发现。”
陈浮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和对方一起躺了下去,临睡前,他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情,随口对季迟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再扮演点角色玩玩?太久没见你角色扮演了,我还有点怀念。”
季迟在黑暗中笑了一声。
陈浮感觉对方朝自己靠近了一点,他当仁不让地将人揽进怀中,正琢磨着吃点儿什么豆腐,就听对方说:“我觉得你的药效非同凡响,我已经差不多快被治愈了……”
对方就凑在自己的脖颈边。
温热的呼吸喷在陈浮的脖子上,敏感的部位因此而发生了轻微的紧绷。
陈浮将人往自己身上拉了拉,他在黑暗中亲吻对方的鼻梁与眼睛,他说:“是吗?”他正想说其实我并不是那么介意你的这个小小的毛病,就听另外一个人笃定回答,“没错,已经没有角色扮演的欲望了。”
这一声回答肯定得简直不像在说谎。
如果那些事情不是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话,他一定已经相信了季迟。
这说谎技能简直出神入化,也许最适合对方的职业正是国际间谍……陈浮一边想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戳破身边人的谎言上,也并不想戳破对方的谎言,因为——
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第二天是回城的时间,保守估计,从大学到纽约要开足足一个白天的车。
高速公路上的时间漫长又无聊,只有亲密的人坐在旁边聊天能够稍微缓解一二。就在他们开到一半,车子里的歌都快要放完了一轮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点情况。
那是一辆歪歪斜斜停在路旁红色兰博基尼,车前后放置着障碍牌,穿着清凉的女车主站在路肩上,看上去颇为焦急。
陈浮将车缓缓停在了红色轿车之后,他和季迟刚刚开门下车,那位金发美女已经快步走了上来说:“你好,我的车子爆胎了,而且我的同伴刚才撞了一下,现在感觉胸口有些不舒服——”
“我去换车胎。”随手的事情陈浮一向不太介意,否则刚才就不会将车子停下来了。他对季迟说。
季迟耸了耸肩膀:“我有一点医学常识。如果你不建议的话……”后面的半句话他是对那位金发美人儿说的。
“非常感谢!我爱你们!”金发女郎惊喜说道。
陈浮拿着备用车胎走向车子爆胎的右后轮。虽然对方的车子里头放着备用车胎没错,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千斤顶,最后还是陈浮从自己的车子里找来工具,将车子给抬了起来。
陈浮对着车轮蹲下去的时候,季迟正好打开车门去看平躺在车子后座,脸色有些苍白的黑头发姑娘。
黑头发女郎的喘息有点急促,季迟的手指落在对方胸口的位置,他用力均匀的按了几个部位,一边按一边询问对方:“这里会不会疼?……这边呢?……这样感觉有没有好一些?……这样呢?”
旋松螺丝,取下轮胎;换上轮胎,再重新拧紧。
在这一过程中,金发女郎蹲在旁边帮着不时递一递扳手顺便扶住轮胎。
仅仅十分钟的时间,陈浮已经将千斤顶再一次从车子底下拿了出来,车子的四个轮子重新着地,而这时候,季迟也刚刚将手从车子里另外一个姑娘用力起伏的胸口上收了回来。
陈浮站起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了这一幕。他的目光在这一位置停留了一会,继而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他对金发女郎说:“应该没有问题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被人拽着领子用力地亲了一口!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刚准备从车子上下来的季迟身上。
放肆的大笑从两位美女口中发出。
金发美人亲昵地对陈浮说:“希望我们下次能够再见!”
下一刻,车主已经上车,红色的跑车如同离弦的箭一样自高速公路冲出,坐在后车厢的另外的黑发女郎比金发女郎更加热情,她的上半身几乎探出了车窗,用力对着季迟挥了挥手,还大喊道:
“下次见,我叫苏,我的电话号码是——”
陈浮和季迟也上了车。
陈浮启动车子,车载音乐跟着启动,恰好轮到了一首悲伤的歌,第一句歌词就是“我有多少爱你不懂……”
季迟在车上抻了抻腰,刚才在另外车子里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直起腰过:“没多少时间了,如果没这个小意外,估计我们都已经到了纽约了……”
“确实没多久了,感觉累吗?”陈浮淡淡问。他按了一下换歌按钮,换了一首好听点的歌。
“还好,不算怎么累?”季迟觉得陈浮的口吻有点儿奇怪,他的回答不由自主地谨慎了饿一点。
“这倒不见得。”陈浮盯着前方的路面情况,“我看你刚才腰都没有直起来过,目不转睛的样子专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