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存在,雒伽相信,许从一并不是真的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什么都不介意。
有触动他的东西,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而已。
许从一两腿笔直地站着,背脊异常挺拔,他知道雒伽可能误会了什么事,不过他不准备拆穿那些,让雒伽误会也好。
在意又如何,只要他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决绝的斩断所有。
没有谁比他自己了解自己。
动心又如何,他性格上的凉薄,早就根植在骨髓里,灵魂中。
两人从医院离开,雒伽自己开了车,许从一坐在副驾驶。
汽车快速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许从一摇下车窗,微凉的风直往脸上扑,他掀起眼帘,望着广阔无垠的天穹,不知道算不算自己的错觉,他发现天空似乎在朝着地面一点点靠近,一种庞大巍峨的压迫感,压着他的心头。
根据雒伽话语里的意思,这里或许就是结束的地方。
可是许从一又有一种预感,似乎不是,或许这个世界后,才是真正的开始。
他将搁在膝盖上的手指交缠合十。
结束也好,开始也罢。
他都会以最佳的姿态,去迎接那一切。
汽车驶向的方向是仝彤的学校,雒伽有仝彤的电话,但他让许从一打给仝彤,约她到校门口来。
许从一将号码输入手机,拇指悬在拨号键上,停顿了半秒。
面上微有笑意,将手指落了下去。
一节课结束,课间休息时间,仝彤放在兜里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拿出电话一看,一个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她接通电话。
对方问她现在忙吗,仝彤快步走出教室,往人少的角落里走。
“不忙。”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出什么事了吗?”仝彤语气顿时就急了。
“没有,就是想见见你。”
电话挂断,仝彤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耳垂,和朋友说了声有点事,先离开一下,不等朋友问她什么事,就飞奔着跑下了教学楼,跑向学校门口。
几分钟后,仝彤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校门外,她控制着呼吸节奏,眼睛快速寻找着给她打电话来的人,奇怪的是,既然没有在稀稀落落,来往穿梭的人群里发现到那张熟悉的温柔脸庞。
仝彤拿起手机,准备给许从一回拨过去。
街边一辆停靠着的黑色轿车,看不到内里任何景象的车窗玻璃摇了下来。
许从一在副驾驶给仝彤招手,仝彤心生一丝疑惑,然而还是没怎么犹豫,就走了过去。
推门下车,许从一到后车座打开车门,在仝彤走过来时,让她坐进去。
“要去哪里吗?”仝彤在弯腰的时候,问了许从一这么一句。
许从一看着仝彤全然相信他的眼眸,朝她点头,道:“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仝彤不疑有他,坐上了车。
汽车从停车道里往外开,仝彤视线随意地往驾驶位扫了一眼,然后目光一顿。
虽然只能看到司机的侧脸,可足够仝彤知道,这个人不单是司机这么简单。他身上的衣物,还有俊朗有型的侧脸,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寒冽气息,每一样都在昭示着某些事。
但具体是什么,仝彤脑袋里纷繁一片,暂时理不清头绪。
右侧坐着许从一,青年扣好安全带,在汽车发动后,扭过头,给了仝彤一个安抚性的笑。仝彤盯着许从一嘴角那抹浅浅的弧度,忽然觉得,那个笑好像根本不是发自许从一的内心,而是一个表情符号而已。
仝彤两手揪着裙子下摆,她顿时感到惴惴不安。
汽车奔驰在街道上,车厢内无人说话,三人都保持着相对的沉默。
很快,汽车就出了繁华的街区,来到一处少有人光临的荒废公园。
雒伽解开安全带,就走了下去。
他往一条几乎被茂密的灌木丛掩盖的小路中走,背影渐次从许从一和仝彤视野中消失。
随后下来的是许从一,他一如之前,到后车座,拉开门。
“到了。”笑意很浅。
仝彤两眼都直视着仿佛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许从一,她抓着车门的手,微微发抖,泄露出她此时心里的害怕。
许从一轻握住仝彤的手,将她从车里扶出来。
“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
如同称心坨,仝彤心口那块大石,就真的在许从一的宽慰中落了下去,她缓缓吸了一口气,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许从一拉着仝彤,往雒伽身影消失的地方前行。
周围有灌木往仝彤身上扑,许从一走在前面一点,给仝彤理出一条路。
看到被这样照顾,仝彤心中最后一点怀疑被打消。
小道后面连接着一块不算特别宽敞的空地,这会空地中站着一个高个的男子,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男子随之转过身。
然后,仝彤眼瞳在触及到男子手上那个物体时,猛地一张,满脸满眼的不敢置信。
雒伽伸出手臂,手的方向指向许从一。
“一切该结束了,既然是你开启的,自然由你来结束。”雒伽对许从一说着他并不能完全明白的话,不过许从一倒是很清楚一点,现在站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他可以撼动到的。
似乎体内有那么一种机制,让他无法对男人下杀手。
许从一在仝彤惊骇的目光下,走过去,拿过雒伽手里的一把短匕,回身朝仝彤一步步逼近。
这个发展犹如做梦一样,可就算是真的做梦,许从一也不该拿着刀比着她,这太荒诞了,仝彤知道自己该立刻掉头离开,但她想问个究竟,她不认为这是许从一真实的想法,一定是那个可怕的男人逼他的。
“从一,你,你先把刀放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我求你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解决,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仝彤一步步往后退,背脊撞上后面密实的灌木,而许从一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一只手臂摁在她的肩膀上,仝彤真的太害怕了,所以一时间连反抗的勇气都丢失了一般。
当胸口蓦地一阵撕心裂肺的钝痛,仝彤浑身剧烈战栗,她脖子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