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气味才会闯入蜂巢里的。会不会有另一种情况……其实他早就对这个优秀的alpha有了想法,干脆借着这种非常情况更近一步?
虽说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alpha一方可以完全免责。然而如果真正进行了标记行为的话,叶哲臣还会像对待前几任男女朋友那样随意吗?
……可是发现他的人是我——
想到这里,后怕与庆幸的感觉同时涌上楚伽的心头。
如果我是陈冬如……或许反而会期待着与叶哲臣的接触吧。以繁殖的本能作为借口,抛弃一切顾虑、现实和逻辑,与他热烈地拥抱一次……
不知不觉间,残留的omega信息素又开始死灰复燃。超越边界的想象让楚伽口干舌燥,喉间无意识地发出了轻微的气声。
叶哲臣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有了种心事被看穿的感觉,楚伽尴尬了几秒钟,然后故作镇定地寻找了一个话题:“你……还好吧?”
叶哲臣的眼睛微眯,目光意味深长:“不会比你刚才更糟。”
他这么一提,和陈冬如放肆接吻的一幕顿时又从楚伽的脑袋里跳了出来。之前毫无亲吻经验的年轻beta忍不住再度红了脸颊,可表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我刚才是被信息素冲击了一下,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而且只是吻了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么说,原本是想要为自己的自制力做点辩护。谁知叶哲臣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倒是和他卯上了。
“没什么大不了?”他重复楚伽的话:“你经常做?”
“……没!”毫无心理准备的楚伽诚实得连自己都有些吃惊:“第一次!”
可叶哲臣的表情却因为他的诚实变得更加狰狞了。
“……初吻?”
楚伽又要点头,可下一秒钟,alpha冷不丁地伸出手来揪住了他的嘴唇。
饥渴的陈冬如刚才可不只是轻吻了几下而已,甚至连楚伽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冬天干燥的嘴唇上已经被咬出一道口子,残留着点点血痕。此时此刻,叶哲臣的手指就拧在那块血痕上,就好像是要将它抠下来那样。
“疼……”
也不是真的疼。楚伽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说些什么的话,气氛就实在太诡异了。
但是只说“疼”这一个字,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
叶哲臣还是执着于那道楚伽嘴唇上的裂口,并且像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似地越凑越近。受到他的信息素影响,楚伽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涉世未深之人的羞涩,仿佛是他们精神上的一层保护膜。虽然朦胧地感觉到即将发生的是自己所期待的事,但羞涩的感觉却时时刻刻尽忠职守,建议着楚伽掉头就跑。
当然,逃跑的前提首先是将嘴唇从叶哲臣的指尖解救出来。
我做不到的。还没尝试楚伽就在心里做出了定论,我逃不掉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是老师和校医们赶到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beta只能同意从事一项工作的话,校医很可能就是那个唯一的选择。不需要出类拔萃的技术,却必须抵挡得了青春的诱惑——在这一点上,这座所谓的“贵族”学校也不例外,此刻跑过来的三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全都是beta。
由于楚伽是现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医生和老师们都带上了含有特殊涂层的口罩,以避免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其中两位beta医生跑进蜂巢里对陈冬如进行了应急处理,而后裹着毯子抬到担架上送到救护车里。剩下的一名校医则跟着老师一起询问楚伽和叶哲臣事发的前因后果。
“你们还算聪明,懂得利用除味剂做点防护。”听完讲述的校医又依次检查了二人的脉搏和眼底等情况,最后冲着楚伽点点头;“不过身体应该还是有一些不适的反应吧?”
“有一点,我们也需要服药吗?”
“倒是没有那个必要。”校医扶了扶眼镜:“这种程度的性冲动建议直接通过自慰来进行释放。服药压制很可能会积累抗药性,严重者还有可能损害性能力。”
听起来到是有道理,可是解释得未免也太过直白了一些。楚伽不好意思地咳嗽叫了一声,咕囔道:“那、那回家再说了。”
这边,清洁工已经开始用药水对被信息素所污染的蜂巢进行消毒,而同样完成除味工序之后,楚伽和叶哲臣分别被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老师叫去询问事情的经过。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楚伽从班主任那里听说校外的视频监控已经拍到了对陈冬如下药的那群混混,如果陈冬如选择报警,到时候警察应该还会来找他们两个。
“还有一件事。”班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楚伽一眼:“刚才叶哲臣提出停止结对学习。我看他的成绩差不多也恢复到原来水平,就答应了。这段时间你做得不错。”
单方面停止?
楚伽脑袋里嗡地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那罐除味剂的问题。从班主任办公室离开之后,他又往图书馆奔去。蜂巢里的清理已经完成,而叶哲臣显然比他早到了一步——
原先堆叠在狭小空间里的书本和杂物们完全消失了。空气里只有除味剂淡淡的青草香气,连一丝一毫alpha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典型的叶哲臣风格,仿佛在说:你不想留下我的气味,我也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好累,叶哲臣,喜欢你……真的好难。”
对着眼前空荡荡的书桌,楚伽以无声的口型说出了这句他一直没有勇气说出的话。
☆第14章 爱的初体验
和叶哲臣一起离去的,还有那条他送给楚伽的围巾。根据护送陈冬如的校医回忆,Omega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那条沾满了除味剂的围巾还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那天被送往医院急救之后,陈冬如被诊断为急性药物中毒,经过洗胃、药物中和等一系列措施,发情的症状当天就得到了缓解。但考虑到强制发情时身体激素的变化以及一系列应激反应,医生还是建议他留在医院观察、调理一段时间。
虽然有些犹豫,但楚伽还是找了个课少的下午,买了束小花写好卡片,偷偷找到了陈冬如的所在的医院。
陈冬如的父亲是一位珠宝商人,出事后第二天就将儿子转移到了信得过的医院。住院部十一楼特需病房需要门禁卡才能自由出入,被拦在前台的楚伽试图央求护士通融,可还没开口就听见背后有人肉麻地喊起了自己的名字。
“唉,这不是小伽伽吗。来看我的?太感动了!”
不用问,正是有好一阵子没有见面的君然。他从电梯里走出来,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一手拄着拐杖,脚上打着石膏,头上还缠着纱布,脸上也有淤青未消……竟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怪不得有好几天没有受到他的短信骚扰。
“你怎么会……”楚伽愕然地呆立了两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