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狗,在父母面前提完全标记!
眼见对面的裴妈妈表情复杂,洛行云赶紧扭过头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并且认真看裴妈妈的论文。
看着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其中的一个数据道:“这个方差算错了。”
童晓年:“……?”
童晓年:“你算过了?”
“没有。”洛行云摇摇头。
但是他很笃定地告诉童晓年:“绝对是错的。”
作为一个科研狗,童晓年对自己的实验和论文是认真的。
但是洛行云对自己的数学直觉也是认真的,两个人放下面碗,重新计算了起来。
裴衍顾自上楼,检查自己的卧室。
打起了空调,调好了热水,点起了香薰,把被褥换了床云丝的,摆好毛巾牙刷。
等他准备完房间下来,洛行云和童晓年已经握手言和了。
童晓年一脸郑重地递上更多的实验数据:“洛神,可以帮我建个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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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夜宵,裴衍带洛行云上楼:“客房准备得仓促,你就睡我的房间。”
洛行云好奇地跟在裴衍身后进门,空气中浮动着极其清新的深海森林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心情放松。
进门的书桌上,悬着副水墨清淡的山水画,边角上题字:“雨后有人耕野绿,月明无犬吠花村”。
洛行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裴还挺文人气。
再往里,是堵照片墙,裴衍从小到大的模样都在上头,一路都漂亮得像个小姑娘似的。洛行云刚想喜滋滋地笑话他几句,冷不丁,裴衍分化成了现在的模样,然后,照片墙上的主角就从他变成了自己。
“你还把我贴在墙上!”洛行云指着满墙的自己,语无伦次,“那你爸爸妈妈进来怎么办?!”
裴衍从背后搂住凌乱的小朋友,下巴点上他的肩:“没有我的同意,我的房间一般没人进来。”
暧昧的昏黄灯光,周身浮动的信息素味道,以及裴衍不经意的话语,都像足了某种暗示。
洛行云红着脸快走几步,溜出他的怀抱,假装踱到书桌前认真巡视。
不期然瞧见他换给裴衍的信息素纯液,满满一瓶已经少了一大半,再联系到正在冒烟的香薰机,眼刀一甩:“你把我做成喷雾了!”
裴某人坦坦荡荡:“我不但把你做成了喷雾,还做成了精油,泡澡的时候滴两滴。”说着,故技重施地揽住他的腰,自由下落,交叠着落在松软的床垫上。
——洛行云身上一沉。
——沉进一片苍青色的海。
裴衍身上散发出浓郁的气息,却抓过他的手,轻轻凑上去闻皮肤薄弱处,那青紫的血脉:“……不过,果然还是你身上的味道最醇厚。”
漆黑的眼睛锁住他,缓缓俯身相就,炙热的呼吸一路向上,最后埋首在他颈边。
若有似无地点染,又轻又痒,像被小鱼啄。
洛行云忍不住笑起来:“你干什么啊……”
衣料摩挲。
脸颊也不住蹭他的脖颈。
像野兽标记雌性。
等他浑身蹭满自己的味道,才深长地轻叹了口气,僵持的身形放松,落下细密的吻,从额头到下颔,又从喉结丈量到下巴尖儿。
洛行云被亲得嘴唇殷红:“你……你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亲我……”
修长手指向上滑入他指缝,用力扣住,反压在枕头上:“我们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我对你做什么,不都可以吗?你怎么好像忌讳很多?不许公开,不许接吻,是不是还不准碰你,嗯?”
洛行云愣了一下,赶忙解释:“我不是不准你公开,我只是让你别成天炫炫炫炫炫炫。要偷偷摸摸的,闷声发大财。我们是早恋,诸仁良抓我们呢……”手指紧了紧,贴上他掌心,“我不想刚跟你在一起,还没好几天,就惨遭分手。”
他和裴衍,很不容易,所以像怀揣珍宝,小心翼翼。
“他抓不住我们。”裴衍的声音既轻又软,“我也不跟你分手。”
洛行云闷了一会儿,又道:“我也不是不想跟你亲亲……主要是,我亲得不好。”
今天偷了不少吻的人决定宽宏大量地开导他:“你怎么知道你亲得好不好?”
洛行云瘫在原地,垂死挣扎地蹬了一下腿。
裴衍以指作梳,把他的额发推到后头:“我不知道你亲的好不好,因为我没跟别人亲过——难不成你有比较?”
洛行云有点泄气:“我跟你比起来,就很菜……”
裴衍像狂风暴雨一样激烈又缠绵,可是他,他仿佛喉咙里长得是根木头棍子。
裴衍哦了一声,厚颜无耻地受了这句夸奖:“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那要不要我教你?来,把舌头伸出来。”
洛行云做了个鬼脸:“略略略!你好色。”
“我好色,那是谁在我寝室里干坏事,嗯?”
洛行云觉得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他只是一个人做坏事,裴衍要拉着他做坏事,那能一样吗:“……我觉得我们有点太快了。我哥早上刚走,你下午就找好了房子,晚上就带我回你家里……”
现在还一起躺在床上。
合理推论,明天他就得有了。
这样一想,洛行云就忍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我要不给你踩刹车,你能上天。”
裴衍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德报怨地亲了他一口:“你不能因为我走得比你远,比你快,就责怪我。你得努努力,跟上我的步调才行。”
洛行云挨了批评,蜷缩在床上,闭上眼睛做起了鸵鸟。
裴衍卸下脚环以后,释放出了很强的侵略性,画地为牢,步步为营。一直以来,哪怕是昨天,他们也还处在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中,连拥抱都点到为止。这突如其来的模式转换,天翻地覆到让他难以招架。
他喜欢裴衍,也会关心人,脑子活络,能帮裴衍解决各式各样的实际问题。但是到了欲望这二字,他的理智派不上用场,脑袋里只剩下一团浆糊,只能由着本能,喜欢,又恐惧。
“第一步,看着我。”裴衍命令道。
他发觉,洛行云这一整天,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