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头,迷迷糊糊地用手臂支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就这么一动,腰顿时酸痛得仿佛被一整列火车碾过!
“嘶——”张谨言身子一僵,不敢动了。
“你醒了。”一双手从身后环抱过来,接踵而至的是温暖的怀抱和一个落在耳朵上的吻,张予川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嗯……”想起昨天夜里疯狂的场景,张谨言面颊一热,不敢回头看他,没话找话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张予川用嘴唇蹭蹭他的脖子,声音有一点疲惫,但更多的是温柔:“我一夜没睡。”
被活活干晕的张谨言:……
这是什么逆天的体力啊!
“我一直在读你的梦,”张予川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把脸朝向自己,手指在脸上轻柔地滑过,漆黑的眼瞳中泛起深深的笑意,“你梦见我了。”
张谨言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是梦境支离破碎,只能隐约记得几个小片段,但好像的确是梦见张予川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每次我在你的梦里出现时,”张予川的指尖碰了碰张谨言的嘴角,“你都会笑……”
“喔。”张谨言面色淡淡的,心里却甜得乱七八糟。
恋爱的感觉真的不能再好!
张予川眉毛轻轻一扬,补上下半句:“笑得连口水都流出来。”
张谨言脸一黑:……
老公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张予川低笑,起身道:“我把早餐端过来。”
于是一分钟后,张予川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把上面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香气扑鼻的牛肉蛋花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大杯鲜榨果汁。
“我已经吃过了,”张予川说着,轻轻拨开张谨言伸过去拿汤匙的手,抢先拿在手里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道,“我喂你。”
张谨言乖乖地张嘴吃了一口粥,浸饱了肉汁的软糯米粒在口中一碾即化,唤醒了饥肠辘辘的胃。
“合你口味吗?”张予川又夹了一口小菜喂给张谨言,“不喜欢的话明天换人做。”
张谨言飞快道:“不用换,做得很好吃。”
可以,这很宠溺!
张予川淡淡道:“只宠你一个。”
那张俊美的面容仍存留着几分冷意,即使说着情话,眉梢嘴角都弯起眷恋的弧度,也挡不住那份与生自来般的寒冽,可这么一个人,却偏偏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难得的温柔。
张谨言默默嚼着东西,感觉自己这辈子已经死而无憾了……
呵,你这心机深沉的小妖精,就是想把寡人……卧槽住脑!
还不是很适应心音可以被对方听见的这种设定,张谨言习惯性地腹诽到一半,就急忙掐断了自己的想法。
“我这个心机深沉的小妖精就是想把陛下宠得再也离不开我。”张予川冷静道。
一本正经的低沉嗓音说起这种话,听觉效果简直令张谨言羞耻得恨不得一头扎进床垫里。
张予川心情很好地捏了捏张谨言红透的脸,凑上去把他嘴角挂着的半颗米粒舔去了,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喂。
因为昨天体力消耗得特别厉害,张谨言把那一大碗粥全喝光了,小菜也一扫而空,然后靠着床头咬着吸管喝果汁,放空了五分钟后,张谨言忽然意识到不对,放下杯子四处摸索手机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张予川淡定道,“怎么?”
“我这算是旷工了吧……”张谨言尴尬地挠挠头。
作为一个工作态度非常严谨的人,张谨言在自己大学毕业后一年多的工作生涯中还从来没有迟到过一分钟。
“没错。”张予川板起脸,十分严肃,“要罚。”
“那你也一样。”张谨言不仅大逆不道地顶嘴,还伸手戳了戳总裁的胸肌。
这可真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了!
“旷工,顶嘴,对上司动手动脚。”张予川眼睛微微一亮,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那个张谨言非常熟悉的黑皮笔记本,抽下别在封皮上的钢笔,翻开本子在上面唰唰唰画了三道。
张谨言怔了怔,问:“这本子做什么用的?”
好像张予川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离身!
“昨天还了五次。”张予川没理他,而是自言自语着划掉一个正字。
张谨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昨天的确是做了五次没错!
“每次你在心里吐槽我,幻想我,”张予川眼底闪过一抹危险又邪气的光,“我都会在上面记一笔。”说着,他用钢笔挑了挑张谨言的尖下巴,低声道,“一笔做一次,时间地点姿势由我决定,还清之前不许拒绝我。”
“……卧槽。”张谨言呆住了。
其实我老公高冷绅士的外表好像隐藏着一个特别丧心病狂的灵魂!?
“敢说我丧心病狂。”张予川冷酷地又记了一笔。
张谨言试图扑过去抢那个小本,但因为腰部的酸痛滞了一下,扑了个空。
“袭击上司未遂。”张予川沉着脸又记了一笔。
张谨言气得鼓鼓的,抗议道:“你就是想找借口随时随地那个什么我!”
“是的,”张予川承认了,“我就是想找借口上你。”
张谨言被他的耿直惊呆了:……
“刚才记了五笔,”张予川说着又加了一笔,沉稳道,“六六大顺,吉利。”
张谨言目瞪口呆:……
你不如再凑个整凑到十!不要脸!
张予川冷冷道:“好的。”
张谨言:???
虽然很想装成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去上班,但是下身的酸痛实在无法忽视,连自己坐起来都费劲,何况走路,于是张谨言只好决定恃宠而骄地当一天米虫。
张予川拿来一套家居服帮张谨言穿上,两个人身高明明差了大半头然而家居服的尺码却正好,一看就是早早准备好的。
穿好了衣服张谨言又被抱去卫生间洗漱,牙缸牙刷毛巾拖鞋……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情侣款。
张谨言站在镜子前叼着牙刷刷牙,张予川就在后面抱着他。
镜子里两张冷冰冰的脸。
下一秒,冰山和雪团同时解冻,心有灵犀般露出两个微笑。
空气都是甜的。
洗漱完毕,张予川把张谨言安顿在一楼的沙发上,把两只猫从猫爬架上抱下来,一左一右放在张谨言身边,然后打开电视,把遥控器递给张谨言。
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