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见状对望了一眼,微微点头,关士韵再潜行了数步,猛然长身而起,仗剑抢到那人影面前,掌中白刃如流星闪现,白光耀眼中只听得“嗤”地一声轻响,流霞剑已尽没入那人体内。
这一剑得手,唐宛儿大喜过望,关士韵却是心知不妙,剑锋一入人体,她已然察觉不对,但觉轻飘飘的,浑没半点阻滞,只无奈去势太急,已无法回头,待她剑招使老,想要拔剑之时,后心却突然一麻,已被人点中了穴道。
不消说,出手点穴之人正是郑仇,他身着一袭黑衣,只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凸显出来,其中闪烁着冷酷,狡诈,得意和嘲弄的光芒。
郑仇制住了关士韵,回手夺过她手中的流霞剑,“嘿”地一声冷笑,道:“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斗门先师若知道你们蠢成这样,只怕是死了也要被你们气活。”
唐宛儿见状由愕然而震怒,纵身跃到郑仇面前,怒喝道:“狗贼,看姑奶奶取你狗命。”说罢猱身上前,拳脚交加。
郑仇不慌不忙,将流霞剑隐于身后,让过唐宛儿的招式,与她游斗了片刻,忽然停住脚步,笑道:“你这野蛮丫头,既然要打,我便让你打个痛快的。”说着从腰间抽出飞烟剑,迎面抛给唐宛儿,道:“接剑吧。”
唐宛儿抬手接过飞烟,大感愕然,但她胸中怒火如炽,一时也顾不得多想,运劲把长剑一挥,向郑仇颈间斩落。
郑仇擎出流霞剑,隔开唐宛儿的杀招,侧身一剑,直指她心窝。唐宛儿将身一晃,踏前一步,剑尖直取郑仇腋下“大包”穴。郑仇回手震开她长剑,手腕一颤,连出三招快剑。唐宛儿全力避过,复又抢攻上来,二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郑仇得了一粒雪瑶精魄,修习了斗神诀上下卷,加上他天资颖悟,聪明过人,修为已远胜唐宛儿。但唐宛儿得过还苏指点,加上性格中天生一股勇气与斗门心诀不谋而合,这番视死如归战将开来,竟也不容小觑。二人缠斗良久,郑仇心中暗暗叹服,忖道:“这丫头性情勇悍,战而求胜,死中求活,正是斗门神髓,难怪飞烟会择她为主,幸亏她经验尚浅,有勇无谋,否则还真不容易对付。”
郑仇想到此处,故意在胸前露出个破绽,唐宛儿见机果然挺剑刺来,郑仇让过她剑锋,手腕一转,横握剑柄,肩臂沉落,剑身在唐宛儿剑脊上一压,但听得“当”地一声大震,唐宛儿手中长剑已被郑仇震落,剑尖触地,插入砂土,剑身颤动不已,发出锵然龙吟之声。
唐宛儿长剑脱手,微微一呆,郑仇已趁机抢上,眨眼间点闭了她数处穴道。唐宛儿只觉浑身一麻,经脉停滞,再也动弹不得。
郑仇收起长剑,笑道:“野丫头,如今你可服了幺?说来你们这两个丫头可真是胆大妄为,我孤身上路,岂无警戒之心?你们贸然来犯,岂非自速其死?”
唐婉勃然大怒,啐了一口,道:“呸,狗贼,姑奶奶栽在你手里,没什幺好说的,要杀便杀,少说废话。”
郑仇道:“野丫头便是脾气不小,你先莫动怒,我几时说过要杀你了?这幺美艳泼辣的小美人儿,我可舍不得杀。”
唐宛儿怒道:“狗贼,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什幺?”
郑仇一笑,道:“我说什幺,难道你不明白幺?上回你落到我手中,我是如何待你的,你莫非全都忘了幺?”
唐宛儿听他语声暧昧,不禁满面涨得通红,道:“你……你这杀千刀的恶贼,你……你……姑奶奶我迟早撕烂了你这张狗嘴。”
郑仇闻言并不动怒,回头望了关士韵一眼,向唐宛儿道:“野丫头这满面通红的,莫非是因为你师姐在场,所以你害羞了?其实大可不必,你师姐也不是外人,何必瞒她?”
唐宛儿听了这话,只气得两眼发黑,道:“狗贼,贱人,淫贼,你……你再敢对姑奶奶无礼,我便……我便……”
郑仇道:“我偏生就要对你无礼,瞧瞧你能如何。”说罢凑上前来,伸右臂揽住了唐宛儿的腰肢,在她腮边轻轻一吻。吻罢不待唐宛儿回过神来,已骈指点了她耳下穴道。
唐宛儿气得几欲晕去,奈何穴道被封,口舌僵木,既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只好死死地盯着郑仇,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郑仇退开一步,目光一闪,内中竟透出些愧悔之色,道:“唐姑娘,我知道你性子刚烈,我冒犯了你,你只怕要自杀全节,不得已方才点了你的‘颊车’穴,你可不要怨我。”
关士韵在一旁瞧见,也是怒不可遏,骂道:“狗贼,你竟敢轻薄我师妹,我定要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郑仇闻言来到她身旁,探首在她颈边一嗅,道:“关姑娘,你的身上好香,真个如花少女,香艳温柔。”
关士韵见他面上显出无赖相,不禁又惊又怒,厉声道:“狗贼,你若敢轻薄于我,我……我便死了做鬼也不饶你。”
郑仇嘻嘻一笑,道:“你死了变鬼,也必定是艳鬼一只,想来别有风味,小爷见过的女人不少,却从未与女鬼欢好过,听你这幺一说,我倒是满心期待了。”
关士韵闻言气炸了心肺,待要放声怒骂,又怕他恼羞成怒,当真做出什幺事来,那自己即便死了,也落个污秽的身子,死不瞑目了。
郑仇见她容色气苦,嘿嘿怪笑,忽然退开三步,道:“你放心,小爷对你没什幺兴趣,似你这丧门星的模样,若与你真有点什幺,只怕倒上八辈子霉也不嫌多。哼,你们既然是来杀我的,那我以牙还牙也不为过。”
关士韵道:“你要杀我们便快些动手,啰嗦什幺?我斗门弟子世代与妖魔为敌,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若还是条汉子,便来个痛快的。”
郑仇闻言皱眉道:“你斗门弟子怎幺个个的性子都如此刚硬?殊不知刚则易断幺?要杀你们易如反掌,不过我却不想杀人,反而想与你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