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背过了身,不敢看身后的电视屏幕,不过即便如此,那偶尔传来的惨叫和血肉被咀嚼的声音依然让顾盼很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高远到底还是没有坏到骨子里,他拿起遥控器暂停了画面的播放,然后朝顾盼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赶紧进房间去避难。
“高先生,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声音戛然而止,顾盼深吸一口气终于看向了高远,可是眼睛的余光却是控制不住地往电视上瞥了一眼——
画面上巨大的蜘蛛脸让顾盼立刻忘了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高远就这样看着呆若木鸡的顾盼,等了半晌也没能得到她开口,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嘲笑顾盼的胆小。
人有的时候就会这样,明明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真的近在眼前的时候,反而移不开目光了。
顾盼就是这种情况。
那边的高远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摁下了电视的电源键,顿时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这样被切断了。
外面的路灯依然是勤勤恳恳的给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带来光明,可能够穿透窗帘进入房间的光粒却是寥寥无几,所有黑暗的部分在顾盼眼里都充满着未知的恐惧,蛰伏着她所不知道的危险。
“高、高先生,电视怎么没了!”顾盼夜视能力很差,目前唯一能看见的地方就是透着隐亮的窗户,她想要回过头去门边摸索着找开关,可是双腿就像是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拔都拔不出来。
顾盼刚才太过于专注注视着屏幕,根本没注意到高远手上的动作。
这样的情况让顾盼觉得既窘迫又丢人,毕竟自己也是个成年人了,被恐怖片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也就罢了,现在还因为不断回想着片子里的内容而怕黑怕到走不动路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她已经顾不上再跟高远谈什么去留问题了,弯下腰摸着沙发坐了下来,企图挽回自己的尊严。
高远就这么沉默着地看着顾盼一脸纠结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动作,他知道现在适时地跟顾盼说上两句宽慰的话就能缓解她的恐惧,可他却像看那副表情上瘾了似的,完全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想法。
不仅如此,一股非常恶劣的兴致突然高涨,他随手从茶几上拿起准备好的冰啤酒,因为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不久,整个金属瓶身散发着沁心的凉气。
顾盼脊背挺得直直的,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突觉侧脸一阵冷气袭来,一个冰凉而又坚硬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脸颊。
那一瞬间在顾盼的脑海中炸开的画面是一只巨大的异形蜘蛛用它刀盾一般的前肢触碰了她的脸,其他众多手脚已然跃跃欲试,想要扑上前来将她拆解入腹,让顾盼的鸡皮疙瘩顿时从头起到了脚。
“!”本能般的尖叫在下一瞬间被一只厚实的大手堵了回去,人类的求生欲望在这一瞬间爆发,顾盼脑袋里一片空白,拳头却是下意识地不断朝压过来的男人袭去,浑身肌肉紧绷,在恐惧和惊慌面前根本感觉不到相互作用力带来的疼痛和疲累,可这样的爆发也仅仅是一瞬,很快顾盼的力道就减弱了下去。
她的击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简直与蚍蜉撼树无异,手掌和拳头触碰到的所有位置都是无一例外的坚如磐石,对方坚实的身躯比起一堵厚墙,区别仅仅在于前者拥有近乎夸张的肌肉曲线。
高远已经笑得快憋不住了,胸膛不断地因为忍笑而发出轻微的震动,微凉的气息从鼻腔一阵阵喷洒在顾盼的脸颊处。
顾盼的动作已经完全停止了下来,高远也迅速地松开了手,这时顾盼的才因为剧烈动作而发射出迟来的缺氧信号开始大口地喘息起来,以保证身体的供氧需求。
方才因为一边要用手捂住顾盼的嘴,一边又需要控制住顾盼爆发式的击打,高远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墙,压制住顾盼的动作,此刻两人之间的姿势暧昧得让空气的流动都变得极为缓慢,顾盼几乎不需要怎么刻意去嗅就能闻到高远身上清新的皂角香味。
迟钝如顾盼也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刚才那一瞬间吓得她眼泪都出来了,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是高远的恶作剧,一股怒气跟后劲似的冲上脑门。
本来都已经松开的拳头又重新握紧,对着高远的胸口就是一顿捶,“高远你太幼稚了!你是小学生吗!”
顾盼一向待人都是礼貌的,这次竟然对高远直呼其名,可见确实是吓得不轻。
女性的拳头力道本来就小,更何况是已经经历过一番爆发之后没剩多少力气的顾盼,打在高远的身上,就连按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