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
景宇怎么可能不需要他呢?
家里的人不喜欢他,一直欺负他,学校里的那些人也是这样……
“跟他结婚的就是他旁边站着的女生,以后他们俩在一起,那个女生会把韩景宇照顾的很好,会给他做饭,以后还能生个孩子陪着韩景宇。”乔越的声音愈来愈低,好似说给自己听,他后面的几个字已经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了,但是他偏偏要将自己嫉妒的,都告诉沈琛,好叫沈琛也觉得嫉妒,“韩景宇以后都不需要你了。”
“韩景宇——”
小时候的沈琛羞涩腼腆的不像话。
小时候的沈琛觉得韩景宇只有他一个。
小时候的韩景宇也确实只有沈琛。
虽然好多东西都已经模糊不清了,虽然他也已经忘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那样,想要全部占有一个人的心思,却都还在。
韩景宇没有转头,他背影都有些僵硬。
他知道沈琛是乔越拿来拿捏他的软肋,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要回头,否则与往事重逢,直叫你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沈琛挣不脱乔越的手,他就站在那儿,叫韩景宇的名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叫他的名字。
邹霜将掌心里的戒指戴到了韩景宇的手指上。韩景宇的指节都纤细的很,银色的戒指戴在他的手上很好看。
但是韩景宇手上捏着的那枚戒指却始终没有套下去。
因为韩景宇是背对着的,所以只有邹霜一人看到了韩景宇全部的表情。
韩景宇低着头,眼睛里有什么黑色的情绪在翻涌。
那是邹霜第一次看见韩景宇隐没在众人之后所露出的表情。
乔越知道韩景宇在动摇了,但是那动摇还不够。
沈琛已经是个成人的模样了,但他的目光却如同一个孩童一般,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写在里面。他是真的特别慌,那慌从眼睛里透出来,连同他的难过,伤心这一类的情绪,也全部透露了出来。
乔越像是在笑,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低低的哼笑出声,“你跪下去求他啊。”
那个时候沈琛还不知道下跪是什么意义,他只觉得这好似是一个乔越告诉他留下韩景宇的方法。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沈琛跪下了。
他跪的模样比刘孜锦难看多了,就是双腿直接跪下去的。
乔越是个多坏的人啊,他知道韩景宇不看不闻,就用这样的方法逼着他来看。
——“怎么跪下了?”
——“这是哪家的?”
——“这不是乔家带来的人吗?”
沈琛跪下了,就有人开始议论了,韩景宇自然也听到了。
邹霜不认识沈琛,她也听到了旁人的议论,越过韩景宇的肩膀,她看到沈琛跪着地上。
邹霜觉得手上有些冰凉,收回视线,看到韩景宇将戒指往她手上戴了进去。
韩景宇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只是他的眼一下子空了。
邹霜下意识的在韩景宇将戒指戴过来的时候将指头蜷了起来。
韩景宇看着她。
邹霜这才看清了韩景宇此刻的眼神,空茫茫的,好似什么都没有一样的眼神——连她在韩景宇最难过的时候,也不曾看到他这个模样。
邹霜心里疼的直哆嗦,她在心疼韩景宇。
韩景宇的手上还拿着戒指,邹霜却已经没有勇气将手伸出去了。
“景宇,他——跪下了……”邹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她看到韩景宇的变化,就知道那大概是一个对韩景宇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邹霜看到韩景宇这好似失了魂魄的模样,往后退了一步,韩景宇看她,她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那笑容浅淡的很。
“你回头看一眼吧。”邹霜知道韩景宇想回头,她也知道她该拦住他的,但是看见韩景宇这个神情,她就觉得无论结局如何,在这个时候,韩景宇一定要回头看一眼——
韩景宇手上的戒指掉到了地上。
黑色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
乔越看到台上的全部了,他心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觉得自己手上一痛,他吃痛松手,那跪在地上的沈琛就忽然站起来,然后越过众人跑到了台子上。
邹霜看着他跑过来的。
沈琛看着韩景宇,跑过去去抓他的手,他还害怕韩景宇生气似的,说话都愈发的小心翼翼,“景宇,你不是说,要娶我做新娘吗?”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承诺了,孩童间做的一个游戏,约定长大后如何如何,却没有一个在最后能兑现。
“景宇——”
韩景宇忽然睁开了眼,那眼里冰冷一片,他盯着沈琛,一字一顿,“你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要来……
我明明都已经把命给出去了。
你为什么,还要来到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不黑化的沈琛面前,景宇是很攻的!
然并卵啊然并卵
第235章 真
韩景宇的婚没结成,乔靳难得的有些不满乔越。
乔越把沈琛安排好,就被乔靳喊去了书房。
乔靳是真的有些不满,邹霜好歹是杜家的种儿,现在乔越闹了这么一出,不说这请来的满堂宾客怎么看,单说那杜舒云那里就没法交代。
乔越何尝看不出乔靳的不满,他这几天也找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手上也捏着不少东西。
这些东西,按道理来说,他乔越是最最该当做秘密藏起来的,但他这样任性妄为的性子,谁又能管的了他要做什么。
乔靳是难得的拿正眼看一回乔越,事实上从乔越知事开始,父子两人就颇有些水火不容的阵势。
乔靳不说话,他等着乔越自己开口。
乔越确实是开口了,“我知道今天这事儿我做的不对。”
乔靳笑了一声,“哦,你还知道你做的不对。”
乔越也笑,头一次在乔靳面前,是乔靳先失态。
“乔家虽然也不算什么大户,但今天这事闹得也真真是荒唐。”乔靳说。
“你不一直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吗?”乔越反问。他知道乔靳是知道这件事的,不可能当初在京城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乔靳一点风声都闻不到。
乔靳盯着乔越,好似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儿子。
乔越和乔靳长得不像,但年轻时候的脾性却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