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沉默的女人忽然开了口,她像是已经任由摆布一般,低着头语气平淡,“国家和那些人都一样,都是用我们的血来救更多人的命,我们就活该是被牺牲那一批。你们就是缉拿我们免疫者送进研究基地做样本用的。”
是这样?所以这个女人是心甘情愿去冷冻厂被抽血?
小谢看她,她已经瘦弱的不成样了。
那昏暗的车厢里,上校不容置疑的声音传过来,“不要听信谣言,国家是为了保护你们,而不是牺牲你们。”他回过头来看她,目光又落在乖乖坐在那里注视着他的小谢,在昏暗的光线下笃定的说:“国家不会牺牲任何一个人,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们,不是缉拿,希望你们信任国家,信任我。”
小谢望着他无比信任的点了点头,坐在她旁边的女人看着小谢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宿主她可能觉得您是个好糊弄的傻白甜吧。”系统道:“但您现在确实像,虽然您只是见色起意。”
“上校。”小谢一点没受影响,笑着问他,“你怎么称呼啊?这个不是国家机密吧?可以告诉我吗?”
他看着小谢答道:“谢远。”
咦?他也姓谢?他还又叫远?
小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个系统偷懒承担,名字都用同一套。
“好巧。”小谢眼睛亮了一下,“我们居然同姓。”
他却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不巧。”说完又转回头,靠回了副驾中。
“恩?”他这个不巧是什么意思?小谢给搞懵了,刚想探身子过去问他,外面却突然传来轰隆一声炮响,整个车子被轰炸的剧烈一震,她和那个女人就齐齐被撞的差点飞出去,还没缓过来气儿就听谢远冷喝一声:“趴下别起来!”
小谢听到了枪响,瞬间反应过来按住旁边的女人趴在了车座下,她身后的车窗玻璃就被击穿,碎了她们一身。
那个女人吓的尖叫。
外面枪炮轰鸣,乱成一片,车厢里通讯器传来的前方禀报声被枪声炮声尖叫声盖的快要听不清,小谢伸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听见前方禀报说:“前方的桥被炸断了上校!好像是使者教会的人!”
使者教会?
小谢听见谢远下令前面的拦住他们,运输感染者的保护感染者撤退转移,而他们这辆车里的驾驶员已经被枪射中断了气,谢远只好将他的尸体推下车去,亲自开车。
“趴下别动!”谢远一阵急转弯。
小谢按着吓的尖叫不止的女人只感觉车速快的她宛如在坐过山车,外面的枪声炮声震耳欲聋,她都不敢抬头,只感觉车胎像是被打爆了一般,车忽然失控起来一阵急刹中“哐”的撞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她和那个女人被磕的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还没缓过来,车就再次开了起来。
她在枪炮声中抬眼去看谢远,他一手握枪一手开车,一张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炮火之中闪烁,他的下巴上挂着血珠,将车开的飞快。
他将车猛地转入一条黑漆漆的小路,撞开障碍物一路开过去,将枪炮声甩在了车后。
路越开越黑,四周也越来越安静,安静的只听得到车的轰鸣声和那女人发抖的哭声,外面什么也看不清。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忽然停了,谢远拉上军用雨衣的帽子下了车。
小谢慢慢的抬起头,面前的车门就被拉了开,雨衣帽子下是谢远一张带着血的脸,他的眉骨不知道是被子弹擦伤还是划伤了一道口子,正在往下冒血,拎着枪的手也在滴血。
“下车跟着我。”他伸手将小谢的雨衣帽子拉了上。
小谢二话没说拉着那个吓哭的女人下了车。
这四周是昏暗没有灯光也廖无人烟的狭窄街道,像是一条废弃的大街,有理发店、超市、情趣用品店……已经全部被抢砸的一片狼藉。
好静啊,空荡荡的街道除了不停息的雨声就只有他们三人的脚步声,和那个女人低低的哭声。
太热了,气温绝对不止四十五度了,她已经热的快呼吸不过来了,感觉每一口呼吸里都有火,快要脱水一般。
“我们现在去哪里?”小谢问谢远,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臂说:“你中枪了?找个地方先看看你的手臂。”
“没关系,车没油了。”他在这条街道找了半天,里面的东西早被人抢空了,除了桌椅板凳,什么也没有,他穿过这条街,停在这里看起来最大的建筑物前,“先找个可以发通讯的地方联系到部队,等他们过来。”
小谢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一家医院——博爱医院。
“进去看看,我找通讯设备,你们也先休息一下。”谢远一脚踹开了虚掩的大门,带着她们进了黑漆漆的医院。
他取出手电筒走在前面为她们带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浓烈的刺鼻,太黑了,黑的手电筒找过去惨白的墙面,惨白的门,整个医院都是白色的。
小谢拉着的女人又一直在哭,哭的她心里发毛,尤其是在走廊里,她的哭声回荡,跟恐怖片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