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夏天,香椿浓绿的叶子肆意生长,蝉鸣不息。
拧一拧肉,能落下一斤汗。
郑言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水,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按了门铃——提前到来,想给哥哥一个惊喜。
“你是?”
迎面出现一个高高的男人,长得很好看,自带冷气,往门口一站,是一活体空调。
郑言退后,看了看门牌号,又看了看地址,确定没错:“我找林霖,你是他室友吗?”
林霖是他的亲哥哥,他们一个随爸姓,一个随妈姓。哥哥比他大十岁,现在已经毕业在学校里当教授了,而他今年才刚刚考上哥哥所在的学校。
哥哥没说过有跟人合租,只是这人神情自若,也不像小偷。
陌生人继续道:“你跟小霖是什么关系?”
郑言听到这称呼,抿唇,心中有一丝不悦:“问问题也讲究个先来后到吧,你先回答我的,然后再发问。”
陌生人不理会他,直接要关门,郑言抵着门,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是他弟弟。”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电话通了,那边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郑言凑近手机,忙不迭道:“哥,我是小言啊,我来找你了!”
电话那端惊讶了一下:“不是说好后天来,我去机场接你,怎么提前过来了?”林霖有点心疼,“一个人来肯定很辛苦的,舒寒,你赶快让他进去好好休息一下。”
郑言路出得意的神情,撇了阮舒寒一眼:“哥——这人谁啊?为什么在你家里啊?”
“他是我的男朋友。”
晴天霹雳。
郑言脑子懵了一下,身上浸泡的汗水仿佛一瞬间都蒸发,只剩下重重的寒意。
他的笑容静止在脸上,变成了一种迫切:“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
阮舒寒轻笑了一下。
郑言瞪了他一眼,就听到电话那端继续道:“男朋友。抱歉啊,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舒寒人很好的,有什么需要就跟他讲。”
蝉鸣高高低低的音调,血液也随之上下翻腾,风穿堂而过,喧嚣在耳膜上鼓成了空白。
他脑子一阵眩晕,站不住了,直接扑到阮舒寒怀里了。
阮舒寒愣了一下,摸摸郑言脑袋和脸颊,发烫,手却冰凉。这个天气在太阳下走路,很可能是中暑了。
“小霖,弟弟好像有点不舒服,我扶他到沙发上去,回头再跟你打电话。”
“我马上回来,你先照顾他一下。”
阮舒寒挂了手机,扶着郑言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杯盐水,打开窗户通风,又把他行李拿进来。
郑言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渐渐恢复过来,坐起身,抱着手臂,气鼓鼓地看着阮舒寒。
阮舒寒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怎么。“
“需要去医院吗?“
“不需要。“郑言看向他,“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阮舒寒不喜人窥探隐私,不过思及他是林霖弟弟,如实道:“半年。”
“你追的哥哥吗?”
“一开始是朋友,后来自然而然在一起了,谈不上追不追的。”
坏蛋坏蛋坏蛋!
抢走哥哥的坏蛋!
郑言心里火山喷发,直奔主题:“你们上过床了吗?“
这问题?
阮舒寒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