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严谨,郑言仔细地思索了这计划,觉得不可行。
排除他心里恶心的部分,光就阮舒寒放弃他哥转向他来说,就是个小概率事件。而且郑言现在知道了,阮舒寒身边美人如云,尤其不缺年轻美人。在他们一无所有的年纪,阮舒寒甚至都不用勾一勾手,有的是人往他身上扑——这人是做娱乐产业的。
郑言是偶然在书店里一本财经杂志上看到的专访。
真正的白富美,人生赢家,凡尔赛文学男主角。
这是他想勾引就能勾引上的吗?
大明星都搞不定的事,他一个菜鸡更做不到了。
只有仙女可以。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成为他的情敌?
郑言想,再给他十年可能也达不到阮舒寒的一半。他好像站在悬崖底下,往上看是一片浓雾,连阮舒寒的脚底板都够不着。
带着纠结的心情,开始了军训。
这天白日艳阳高照,在操场上翻来覆去地被烤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又开始负重拉练,不少男生都挺不住中途暂停坐上车休息了。
郑言也是挺皮实的人,不过体质原因,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不像女生那样会来月经,只是整个人比较虚。他走着走着,脑袋发飘,但是不肯轻言放弃,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想看一眼哥哥。
不小心看到了阮舒寒发的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西郊山顶餐厅,洁白木桌,阑干边摆着热带植物,绿叶阔大,错落有致,傍晚时分淡蓝色的雾气和橙红夕阳,远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老土地比心了!
附上四个字——“等一个人“。
艹艹艹艹艹——
郑言感到一阵窒息,他在这儿苦逼兮兮地训练,这两人悠悠闲闲地吃饭,肚子忽然疼了起来。
“第三排那个,看手机?出来!“
被教官逮到了。
“做十个波比跳。“
郑言看了教官一眼,咬着牙开始做,做到第九个时,忽然眼前黑了一下,一个踉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教官赶忙叫了个同学带他去校医室看看。
同学把他扶到了校医室的床上,郑言面色苍白,半卧在床头,蜷缩起来。
校医给他做了简单的查体,还是建议他赶快去医院看看,担心是胃溃疡或者急性肠胃炎一类的急症。
郑言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摆摆手说不用,只要了个热水袋敷在肚子上,一口吞了颗布洛芬,等着药效发挥。
他坐着坐着,感到心理极度不平衡。
凭啥他要一个人受苦?
他捏着手机,酝酿好语气,想给林霖打电话,后来觉得,演戏该演全套,请那个同学帮他说。
电话接通,送他来的同学道:“请问是郑言同学的哥哥吗?”
“我是,怎么回事?”
“郑言同学晚上拉练的时候差点晕倒了,现在在校医室休息,校医建议他去医院看看,你最好现在过来。”
林霖“腾“地站起身。
草莓芝士蛋糕只吃了尖尖上的草莓:“小言身体不舒服,我现在必须去看看他。”
阮舒寒拿着叉子的手僵硬了一下:“怎么回事?”
“军训时候晕倒了。”
阮舒寒清楚自己这时候不该说这句话,应该要装作善解人意的伴侣:“他身体这么差的吗?”
林霖一时没办法给他解释,只说了两个字:“抱歉。“便拿起手机,匆匆走了。
独留阮舒寒一人看着阑干外的城市夜景,柔软的晚风拂面,他一下子没了食欲,呆呆地在椅子里坐了很久。
最后,叫服务员撤了对面的餐具,发消息叫了自己的朋友过来。
他在想,郑言到底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