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时间内,波动不会太大。”高雨笙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滑动鼠标,电脑屏幕上全是各种翟辰看不懂的折线图。
“这么说,这事是假的了?”季羡鱼低声问。
高雨笙没有直接回答:“帮我投一笔吧,做长期。”
“啊?”季羡鱼没反应过来,“怎么着,你觉得短期没事,但长期有事?”
高雨笙依旧不予回答:“我下午把钱划过去。”
“行,我保证给你办妥了。”不需要高总多说,季羡鱼已经明白了。为了感谢高雨笙这么够意思,不收他服务费。
翟辰端着排骨过来,听见高雨笙说“投着玩的,赚个结婚钱”,禁不住老脸一红。抬眼看过去,就见总裁先生冷静霸气地挂了电话,而后,眼巴巴地望过来等投喂。
翟辰失笑,盛了碗汤给他:“你怎么知道短时间内没事。”
高雨笙捞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哥哥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24小时之内,九逸就会有回应。”
既然高震泽收到了信,以老狐狸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的经验,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只不过,这个回应之后,还有什么等着他,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不出高雨笙所料,就在当天晚上,九逸便发布了辟谣的公告。并且,让高闻筝做发言代表,立即召开记者会,澄清这件事。因为时间匆忙,外地的媒体无法赶到,这场记者会允许直播,以求在最快的时间内做最广的传播。
翟辰和高雨笙就守在病房里,吃着零食看直播。
记者会设在一家高级酒店的会议厅,时间仓促连个横幅都没来得及做,就在大屏幕上打了几个字。穿着墨绿色连衣裙、戴着墨镜的高闻筝走上台,将手杖挂在演讲桌边,缓缓取下眼镜,傲慢地环视场内。
“啪嗒”,高雨笙合上平板电脑的外壳,直接锁屏。
翟辰正看得聚精会神,突然没了画面,疑惑地转头:“怎么了?”
高雨笙低头:“没什么意思,我们不看了吧。”
翟辰装作没看到那只捏着平板边缘微微泛白的指尖,笑着问:“你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他确实已经猜到了,本来觉得无所谓,在看见高闻筝那傲慢眼神的一瞬间,突然就不想听了。高雨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因为翟辰在身边,原来不觉得委屈的事,忽而就变得委屈了起来。
“也没什么,还是看吧。”重新打开平板,高雨笙忍不住笑自己,刚才有一瞬间竟然盼着翟辰来哄哄自己,真是疯了。
两人是并排坐在床上的,从翟辰的角度,只能看到天赐的侧脸,那微微嘟气的嘴巴,特别显眼。拉过氧气管吸了一口,直接把人抓起来抱进怀里,让高雨笙把自己当靠垫,两人叠着看。
“啧,你姐长得是有点吓人,哥哥抱着你看,就不怕了。”
高雨笙愣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翟辰在哄他。灼热的体温包裹着身体,化成了实质的幸福感,将心中的空隙填得满满当当。没有可以攻击的缝隙,自然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再次打开,高闻筝已经结束了开场白,直入正题,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文章中所提到的高远矿业是怎么回事,我不做评价。但我可以肯定,那家倒闭了十几年的企业,跟我们高家没有半点关系。哦,也不是没有,高远矿业的法人代表叶蓉女士,是我弟弟高雨笙的母亲。
不过,与叶女士结婚的人,并不是我父亲,而是一个名叫高成的人。这一点可以在婚姻登记系统里查到,或者各位可以查查高远矿业的资料,或许在股东或者管理层名单里能看到这位高先生。”
说着,高闻筝向众人展示了一份材料,那是高震泽的婚姻状况说明。上面显示,高震泽只结过两次婚,这两次的妻子都不叫叶蓉。
翟辰呼吸一滞,抱紧了怀里的人。
高雨笙拍拍他的手,并不如何激动。看着画面里那张盖着红章的纸,眼中尽是冰冷的讥嘲。
记者们纷纷拉近景拍摄那张纸。
“那这么说,高雨笙并不是高震泽的儿子了?”
“既然没关系,为什么要养高雨笙?”
场中顿时陷入一片嘈杂,提问的声音此起彼伏。维持秩序的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听高小姐继续解说。
高闻筝倒是很想高雨笙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可惜这话不能说出来,只能保持优雅的姿态笑道:“高雨笙当年不叫雨笙,叫天赐,但他确实是我爸爸的儿子。我爸爸也是在叶蓉去世前才知道的,爱莫能助,就派了人去把孩子接过来。当时也给了叶女士一些钱,希望能帮她度过难关,不过杯水车薪没有帮上太大的忙。”
“嚯——”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也就是说,高雨笙,是已婚的叶蓉出轨高震泽生下来的。
凭着高闻筝那几句故意模糊了的话,可以迅速补全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叶蓉出轨,生下了高雨笙这个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