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课程基本是在发呆中度过的。阮玉感觉到后排孙歧时不时望向己的眼神,再联想到昨天、天,很难不感到反胃。趁着课时间,他埋脑袋给姐姐打了一通电话,接通后连忙说了一句:“姐,我不想待在姑姑家里了,我想回家……你什时候回来啊……”
语气伤心,险些哽咽来。
周围环境喧闹,阮玉捂住了己一的耳朵,试图听清楚姐姐的话语,那迟疑了许久,才回应了一句,“……是玉玉打来的啊。”阮玉一怔,又反复确认了一号码:是姐姐的号码。
电话却是母亲接的。
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阮玉心就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呼吸的频率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玉玉?”
母亲又喊了他一声,他僵地回应了一声:“。”
“你姐姐她还在睡觉。”
“……哦。”
母亲顿了顿,“……为什不想待在姑姑家里啊?”
听母亲语气里的疲惫。接电话的若是阮芽本人,阮玉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缘由。
这是母亲——从小到大因他的身缺陷畸形,选择冷暴力,对他从来是不管不问的母亲。
阮玉不回答。那的母亲似乎是当他在闹脾气:“你姑姑这人很好的,你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你姐姐、还有爸爸……最近的状态都不好,妈妈也是。”
她叹了一气,呼吸声沉闷,“都很累。”
“我、我知道……”
“所以,你先乖乖待在那里一段时间,等姐姐的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回来接你。”母亲话音刚落,似乎对身旁的什人说了句什,听不清,“你安心在那待着……现在这个时间点是刚课吗?好好准备一堂的课本,生活费已经打到卡上了。多吃点好的,芽芽也说了,你……生理期要来了吧,让你吃冷的、辣的,不然疼得厉害——别让我太心。”
阮玉原本有一大堆话想说,想诉苦,是听着母亲一次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己说话,心纠结半天,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意识咬了咬,闷闷地回应了个“好”字。
“那我就……先挂了。芽芽她醒过来了,我正打算去给她点吃的。”
“……。”
阮玉将手机放来,越想越烦躁。闭着眼趴在课桌上,将脑袋埋进胳膊里,耳的嬉笑、吵闹声越来越清晰,不知道什时候开始讨厌这种声音。眉紧皱,的穴还是不断地淌着经血,腹发疼,后背也是。只撑起身子缓解一那处泛滥的疼,看不清是不是青紫了。心里把贺琰骂了一万遍。
嬉笑打闹的声音不知为何离己越来越近。
“阮玉。”
孙歧的声音他身旁炸开,阮玉强忍住恶心感,抬望过去,“有事?”
“没事就不找你了?”孙歧说得理所当然,倒是没什人关注他俩在什,估摸是习惯了。这人的
手掌支撑在他的课桌边缘,一脸的笑意盈盈,“玉哥,心情不好?”
又一坐到前桌的位置上,两只胳膊搭在靠背上方,抵在胳膊上,抬眼望他的眼神意味深长。阮玉没抬,也懒得抬更不想回应对方——跟孙歧呼吸一片空气都觉得困难。
孙歧见对方不理会己也不恼,反而一脸悠然得的模样,顾地说着:“玉哥,你吃了早饭没?我怎感觉你又瘦了不啊,小脸也惨白惨白的,我桌里还有没拆过的面包,你要不要吃?”
阮玉没理他,继续埋看己的课本。其实脑子里很,心得飞快,体黏糊糊的不适感越来越重,他的手往,摸到了背包的边缘拉链,轻轻划拉一,将里面藏得不深的塑料袋拿来,再不动声色地放进己的袋里。
孙歧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抿了,忽然一站起身,体的感觉更为深刻,便连忙转身往教室后门外走去。
孙歧挑了挑眉,也站起身走到阮玉位置上,摸他的桌:摸了一手机,无聊地摆,屏幕然无法解锁,但上面却显示了一条消息——「玉玉,我听郁束说你去姑姑家里住了,家里是什事情了吗?」
其余的没了,也看不见。孙歧却笑了声:玉玉?
正打算看点别的什,己的手机却振动了一——拿起来一看,贺琰打来的电话。
思考了一还是将阮玉的手机放回原处,再站起身,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教室外的走廊走去。
快上课了。贺琰也实在没心思听课,他待在学校监控摄像照不到的地方烟解闷:一间空旷的教室,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课桌椅,都蒙了层灰,贺琰照例用纸巾擦拭了一遍才坐上去百般无聊地点火吸烟。
孙歧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贺琰吞云吐雾的场景。他凑上去嬉皮笑脸道:“老贺,给我也来根呗。”贺琰睨了他一眼,将剩余的烟盒跟打火机扔给他,又长舒了一气。
“不是我说啊,老贺。阿姨让你陪连翘妹妹去玩,你支使我去干嘛。小姑娘前天哭得那伤心。妆都哭花了。”孙歧也坐到一张被擦过的课桌上,打火机“咔嚓”响了几声,总算是点燃了,“还浪费了我好几包纸巾。”
贺琰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支使你去欣赏美色。”
“得了吧,还没人玉哥灵呢。”
“孙狗,还惦记他呢?”贺琰弹了弹烟灰,语气不明。
“差不多吧。”孙歧坦然承认道,“而且刚刚啊,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有条短信,叫他‘玉玉’呢。感觉还亲密的,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看他那样子,男的嫌他娘,女的嫌他长得比己还好看……估摸是男的。”
手指一顿,贺琰眼里闪过一道晦暗的色彩,随意评价了一句:“啧,娘兮兮的。”
“确实。”孙歧点附和,外的上课铃声响了好一阵,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所以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
“回家啊。”贺琰想了想措
辞,“回家看表哥。”
“啊?他真来了啊,我还以为开玩笑呢。”
贺琰翘了翘嘴角,“没开玩笑。”
“……行吧。”孙歧没话说了,“刚刚玉哥又跑厕所去了,还揣了什东西。哎我就奇了怪了,我就没见他有在男厕所露过鸟,天天躲隔间上厕所,贼心虚似的。”
接着便满怀恶意地想:“他不会真是女的吧,怕被我看到什的……哈哈哈……”
话音刚落,贺琰便将指间快要燃尽的烟一把扔到他身上——孙歧胳膊被得一浑身哆嗦,“卧槽!老贺你干嘛!”睁着眼一脸奇怪地看向他。贺琰也说不清己是什心态。总之在听到对方这番话的时候,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阮玉面的血糊糊——他对、道的印象只来源于初中时候孙歧到他家里给他放黄色电影,里头女人脱掉裤时面微微鼓起的裂,男人将送进去,一边喊一边的地方叫道。
如以,他真想把阮玉的面用洒冲干净,再仔仔细细地看看,是不是跟黄色电影里的女人一样,又或者不一样。但不管怎样,这都只是他一个人看到的。所以他才会好心好意地帮阮玉替换卫生巾,摸一摸血糊糊的小还会血。
那味道实在奇怪,但却令人莫名上瘾。
但在孙歧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到:要看到也只他己看到,怎给你这狗东西看到呢?
随后便扔了烟头过去,看着孙歧吃的模样,便又笑了,“你说的那个阮玉,在厕所?”
“是啊……啊不是,你还没回答我为啥要丢我烟头呢!”
“忽然想扔,就扔了。”贺琰敷衍回应道。
“……你他妈……”
“赶紧回去上课吧,你班主任在办公室里说了,再逃次课就喊家长了——你不想你爸来学校当着学老师面你吧?”
“……哦。”孙歧皱眉,“……老贺,你是要去厕所堵他、欺负他吗?其实我也想去……”
“不是啊。”贺琰从课桌上来,“就想……看看长什样子,让你这惦记。”又眼神不悦地看向孙歧,“而且我什时候欺负人了?胡说什呢?”
“……你对我的认知不到位哦。”
贺琰眉眼一弯,“那我揍你一顿?”
孙歧连连摇头,“行行行,你最善良了,从没欺负过人。”
贺琰笑而不语。
况且,他哪是想去欺负人。
他是想阮玉。
要不是阮玉来了生理期,昨晚就该被按床上。但一听孙歧说他在厕所里,心里又跟着,指腹意识挲了:还记得阮玉那对奶子的感。连翘那小丫头的比起来,柔软不甚至还要比她大点。才揉摸次就有些上瘾了。
阮玉该是罂粟转世。看他第一眼就心脏扑通扑通,惦记着那张脸,发现他的秘密后更惦记面的血糊糊,还有。
该死。
贺琰踢踹了一遍课桌椅,地面擦难听的声音。
妈的。
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