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啊。”许砚生耸了肩:“妈,我好像喜男的。”
时雨惊得烟都忘了了,扭过头诧异地看着他:“就……生柜啊?”
许砚生一笑,正经道:“也没有,一开始也有点迷茫和恐惧,但是我爸妈都是医学的科研人员,我想问问他,这个是不是有生理因素在,不过也考虑了好久,这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和己身上是不一样的,理论上再清楚,到己的时候还是会迷茫,好在我爸妈也不是什一般人,以理解,但是就怕我在外面胡搞,很一段时间我什要去哪他都会问得很清楚。”
“但是吧,我说我喜男的,也不是立刻就找到个对象的,才开始偶尔在外面玩一玩,我也不怎上床,而且人干不干净的,我都看来点。”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开朗豁达的父母,事实上在这事情发生时,会觉得生气难过难以理解才是大数的情况,因为现实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听了这话很难过,但是世界上千千万万个例子,有的比天的事情还要怕,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时雨抿着:“但是我天碰见了……”
“我知道,碰见了会想要管一管。”许砚生了他的耳垂:“但是我不是心理医生,没有专业的沟通技巧,只告诉她这不是神经病,起码让她不要过怪罪他子以及身边的朋友。”
时雨笑了笑:“好。”
“后悔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不知道会在这地方遇到什样的人,或许会难过会愤怒,但是你也只好己分内的工作,别的什也掺和不了。”
一阵风来,有点冷,时雨听见许砚生轻轻说着。
“我才不后悔。”时雨撇嘴:“我现在知道我爸妈对我好了。”
许砚生笑得眯了眼:“一会你跟着其他志愿者一起回去,晚上好好吃饭,并且祈祷我跟她有一个相对愉快的谈话。”
“这情况是不是找专业的心理医生靠谱一点?”时雨担心。
“有需要我会联系心理医生的。”许砚生叹息:“回去是不是得写个报告,希望明年的医援带个心理辅导师一起。”
时雨挑了眉,不置否。
他回去时,唐医生还在跟大婶聊天,虽然还是满面愁容,但起码没有刚才的激动情绪了。
张铭帆和时雨走在最后头,一路聊天一路走,这会正好赶上村里的小学放学,三三两两的小学生背着书包在路上走,看那方向似乎是往村外头去的。
“这天都快黑了,小孩怎还上外面去啊?不回家吗?”时雨疑惑。
张铭帆摇摇头,扬声问:“小朋友,你干啥去啊?”
几个小孩回头看他,笑嘻嘻的,也不说话,继续往外走着,看神情都兴奋的。
“我去村买糖葫芦和搅糖!”一个小孩从他旁边过去,大声道:“那老头一个月才来一次,你吃过没!”
时雨也冲那小孩喊:“咋没吃过啊!”
那小孩不甘示弱:“你肯定没吃过这好吃的!”
时雨朝他做了个鬼脸,小孩再不理他,转身跑走了。
他和张铭帆回到房子里,据说饭还没好,张铭帆就先进去洗澡了。
没多一会去村的第一批小孩回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串糖葫芦,说实话看起来并不怎样,但是时雨好久没吃过了,看得竟然有点馋。
他推开窗,叫住了一个从跟前过的小孩,问道:“小朋友,糖葫芦还有的卖?”
“有啊!”小孩吃的满嘴都是糖渍,笑呵呵的:“他卖到晚上九点多嘞,他做了好多好多。”
医生陆陆续续回来了,唐医生和许砚生还在棚里跟大姐说话不见人,时雨拿了手机准备门,想了想又拿了点零钱揣在兜里。
“帆哥我门买糖葫芦去,回来给你带啊!”
张铭帆比他小,但是无所谓,他互相叫哥。
“你等会啊我跟你一起去!”张铭帆扬声道。
“不用,村进来一片田,你刚洗完澡又扬一身土,我上就回来。”时雨说着就推门走了。
第46章 撑好
天已经黑透了,时雨走在两片田地中间的小路上,害怕己崴脚摔倒,拿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走。
村有一个老爷爷推着车,在卖糖葫芦和搅糖,他己一个人,周围孩子又多,有点忙不过来的样子,但是他慢吞吞的,不管周围的小孩多叽叽喳喳他都安安静静的给每个小朋友递东西。
时雨走过去排队。
糖葫芦已经快完了,时雨有心想多买几串,但又不想跟这些孩子抢吃的,只要了一串,准备回去分着一吃。
后面没有糖葫芦了,有几个小孩没有买到,时雨顿了顿,觉得要是只给一个孩子不太好,几个人都没有就买了搅糖,他也不管了,己吃了两颗山楂。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吃了,时雨觉得这糖葫芦格外好吃,虽然不好看,但是山楂并不很酸,里面还加了小桃,外面的一层糖甜又不腻。
他慢慢往回走,拿手机照着灯,蓦地觉得背后一痛,不知道被什砸了一。
时雨蹙着眉回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小男孩,有点生气地看着他,一个小孩手里还拿了块石头,跃跃欲试地准备继续砸他。
背后被砸的那一块生疼,时雨窜上一子恼怒的火气,将吃到糖葫芦的喜悦都冲走了,他面色不善道:“你嘛?”
石头迎面砸来,时雨捷地闪开,大步朝小孩那走:“过来,给我说清楚,砸我嘛?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他到底是个成年人,个头比俩小孩不知道高多,俩人见他过来,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那个拿着石头的小孩大声朝他喊道:“你把最后一个糖葫芦抢走了!芳芳在外面哭呢!你个大人抢小孩的东西,要不要脸!”
时雨
脸色铁青,头一次被两个小破孩骂不要脸,气得头顶生烟:“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你抢人东西还打人!我告我妈去,让她来揍你!”俩小孩只有一个一直嚷嚷,另一个就被他拽着,不知道该怎办的样子。
时雨被气得够呛,直接抓着那喊话的小孩就要往他上踹,另一个小孩像是突然回了神,见时雨没抓他,便用力甩开了男孩的手,然后己跑走了。
时雨背靠农田,又在使力拽人,那边小孩一松手,俩人因为惯性往后仰了一,时雨一脚踩空,整个人连带着小破孩子一起跌进了农田里。
快入冬了,农田里只剩些摘过麦子的枯杆子支棱着,时雨倒在地上时只觉得大一痛,应当是被麦秆刮到了。
小孩倒在他身上,手里还拿了串糖葫芦舍不得扔,糖渍沾了时雨一身。
“你他……你己也有糖葫芦,咋不给你那个芳芳啊?”
时雨脑子木了一瞬,掀开小孩己爬起来,寻着没有关掉的手电找着了手机,暗骂己跟个没教养的小孩较什劲。
他仗着长,一跨就爬上来了,那小孩以为他要走,己又爬不上来,急得大哭,听得时雨脑仁子疼。
“闭嘴!不然不拉你上来了!”
***
许砚生和唐医生回到住的时候直接去敲了时雨房间的门,来开门的是张铭帆。
“时雨呢?”
“许医生!”张铭帆洗过澡了,此刻确实穿整齐,因为时雨已经去好久了还没有回来,他害怕是不是了什事情。
“他去买糖葫芦了!他走的时候我在洗澡,我来都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不应该这慢!”张铭帆忙道。
许砚生脸色瞬间就变了,还以为他又去画画了,没想到竟然是己跑去了。
从村进来的那条路不太好走,又没几个路灯,万一跌进田里面伤了怎办?
许砚生准备进门的脚步一顿,转身就走,回头道:“我去找他,我手机没电了,你要不跟我一起?给他打个电话。”
张铭帆跟他了门:“我没他电话,刚刚给他打了个微信语音,没接。”
许砚生拧着没,看了张铭帆一眼,更加烦躁了:“15609******,他的电话。”
许砚生脚步奇快,一路走一路看,张铭帆手忙脚乱地拨了电话过去,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不用他说许砚生都已经知道结了,外面太暗了,张铭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感受到了许砚生周身那冷意。
许砚生大多时候都是温和的,他偶尔会开开玩笑,这次来医援的团队里,除了唐医生就数他和东新医院一个嘴特别贫的眼科医生受欢迎了,张铭帆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许砚生也想不到己有一天也会有情绪不受控的时候,他知道此刻应该先冷静来,想一想时雨最有去了哪里怎了,但是他完全静不心,是一
己感受到都会觉得有点危险的烦躁状态。
许砚生原地站了一会,深吸了几气,抬步继续往村走:“再打一遍。”
于是张铭帆再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他看着许砚生僵的后背,试探道:“要,要不我告诉其他人,也帮忙找一找吧?这村子大的,万一迷路了……”
许砚生没说话,他已经走到村了,门什也没有,卖糖葫芦的爷爷也走了,小孩都散了,没有时雨的身影。
时雨拖着那个倒霉孩子上他家去了,他摔得不轻,小孩也好不到哪去,他觉得有必要告诉一他的家。
他穿着志愿者的服装,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来医援的,即便没有去看过病,但也是怀着感激之心的,听时雨说完让小孩跟他道了歉,时雨叮嘱了家要给小孩检查有没有摔伤,这才离开。
他也不是为了告状,主要他己都摔得目眩,还别提小孩子了,虽然他是倒在己身上的,时雨也不放心他己回去。
他没有接过这教育方式,看小孩父母很生气还要打他的样子,时雨反倒有一罪恶感,好像他是捉着小孩回家来告状的似的。
离开小孩家里后,时雨才顾得上看一手机有没有摔坏,这一看才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是张铭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