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了一遭。

    占屿三天没睡了，不睡，他怕一眨眼回头就看不到肖桔了。

    他就坐在肖桔床边，孩子被放在了育婴箱里，他只去看过一次，而后就似乎忘了一般，守在肖桔身边。

    三天，总共就72个小时，在占屿这里，却他妈的比一辈子都长。

    浑浑噩噩昼夜不分，他熬了三天，熬到心血都快要枯竭的时候，肖桔醒来了。

    “占屿……”

    肖桔的声音嘶哑，在占屿这里比这世上所有声音都要优美。

    占屿掀开红肿的眼皮去看他，握住肖桔的手，靠在肖桔的手背上，胡茬摩擦着皮肤。肖桔听到他说：“没有一次了，不会再有一次了。”

    肖桔愣住，看着他泛红的双眼，他明白了占屿的意思。手掌翻上，掌心抚摸着占屿的侧脸，肖桔靠在枕头里，朝他露虚弱的笑，张了张嘴道：“我做了个梦。”

    占屿望着他，肖桔说：“梦见我二十多岁时就遇见了你，你当时还是个孩子……”

    十三岁时的占屿和养父养母还有林森一起在法国度假。

    在被这次领养前，他已经连续换了两个家庭了。没人会喜欢一个不讲话没有表情的孩子。

    再次被领养，福利院院长对他说这次要乖一些，如果再被送回来，就没有次了。

    占屿一声不吭。

    新的家庭，养父母对他很好，对于占屿来说，这依然没有让他产生归属感。

    他在法国的街头走失，他不知道己走去哪里，他想要离开也想要回去，回到己早就被推土机铲平的家里。

    白鸽从广场飞过，十三岁的年走不动，定定站着。他站在夕阳剪影里，身前突然迎上来一群人，成群结队簇拥着。他的目光闪过，手里突然被进了一个小蛋糕，有人在笑，笑着说：“Merry Christmas。”

    占屿仰起头，目之所及，是一张朝气蓬勃的笑脸。

    落日里的笑，美到让他失神。

    他听到有人用中文喊着肖桔，而后那个人笑着回应。他侧头看着那群人离开，看着他继续分发节日蛋糕，后知后觉咬了一手里的小蛋糕。

    甜味裹着他的头，他舍不得咽去。

    蛋糕很好吃。

    每一次吃，都是熟悉的味道。

    肖桔的梦也是占屿的梦，他十三岁时憧憬着的，关于美神的梦。

    年的爱就是永远的爱。

    占屿靠在肖桔身边，张开手拥着他的梦。

    肖桔只是醒了醒，让占屿安心一些后，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了，他这番醒来，精神好了些。睁开眼时，占屿正好从外面进来，他穿了身衣服，洗了把脸，上的胡子刮干净了。

    护士跟在他身边，替他打开门，他双手托着什，脚步僵硬。

    肖桔见到他，便声唤他的名字，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