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威大婚的消息日便在帝国传开,这位十年来勤勤恳恳心为政,十年来从未传对谁动的帝国传奇人物,突然要成婚了,结婚对象还与帝国有着血海深仇,常年被帝国侵略奴役,如战败归降的亡国质子。
令人更加跌破眼镜的,这位曾跟随李承威堂而皇之入朝堂,窥得无数政治机密的亡国质子,他竟然恢复了记忆。
朝野上片哗然,有诸多声音都在指责李承威玩火自焚,曾经的岚怀王子有多桀骜驯,恢复记忆之后便会有多憎恶这个给他带去莫大耻辱的敌国将领,他就如同颗危型的定时炸弹,如同只死而僵的百足之虫,若当真终日痴傻倒也算了,如他恢复了原貌,又得知大量军政秘法,他日旦生异心便可给帝国带来可预计的劫难,于于理都该再留他。
对于旁人的指摘,李承威毫理会,他除却再带着岚怀同进同之外,大婚前的准备工作仍进行得如火如荼,并对外宣扬将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仅如此,李承威对岚怀更加珍视了,为了避免有热血忠义之士误会岚怀媚上惑主而潜入府邸刺杀岚怀,他将宅子周围的守卫加固了层又层,而岚怀则被他彻底锁在了房中。
关于岚怀的切贴身日用,李承威都事无细亲自查验过后才会让岚怀接触。鲛人虽需饮,离开海水滋养,于李承威便专门辟了间房来,又在里面特命人打造了台大的水族箱,李承威在宅子里的时候便将岚怀关在里面。
每天晚上,仆从们都会听见从李承威卧室里传的痛苦又欢愉的呻吟和喘息,时而夹杂着糊清的咒骂和李承威那充满嚣张的胜利者的低沉声。
“都已经这么久了,还这么倔啊。”
“唉,可,就没天消停的,昨天被将军关进水族箱之后,他直在拿尾甩玻璃,里面稍微小些的桃珊瑚全都被他给砸碎了,还把将军专门从深海给他移植过来的珍珠草和鹿角莫丝得连根都剩。”
“啧,这么暴躁,那些东西可都将军了大力气给他弄来的,那水草都了多次才成活的,全了也太可惜了。”
“谁说呢,还有啊,听说将军在海国边境给岚怀王子建了所别院,叫海什么来着?你瞧我这记。”
“聆海阁?”
“对对对,就那个,说什么怕岚怀王子想家,以后可以去住住,看看海,将军真大手笔啊!”
“唉,过也难怪将军宠得行,这岚怀王子得又美,脾气又倔,每天晚上那个叫床声,听得我都……”
“嘘!你小子要命了!将军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你怕什么,咱们这就私开开玩嘛,等过段日子再见面就要叫夫人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这类似的对话,每天都在亲卫和仆从们之间流传,偶尔也会传入李承威的耳中,开始时他仅仅咸淡呵斥两声,后来流言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很快便从李宅的墙中流淌去,再后来帝都几乎妇孺皆知岚怀王子记忆已然恢复且子依旧刚烈屈,而李承威则对他专宠无度,百依百顺。
时间,李承威和岚怀之间的事便成了帝都民众们茶余饭后津津乐的话题,李承威这才仿佛刚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于杀鸡儆猴似的草草理了几个带头风语的仆从。
?
王的秘密会客室里。
少年帝王身王袍端庄肃穆,他刚刚理完繁琐的政务,尚未分明棱角的脸上神有些恹恹,面前的案几上放着杯喝了半的茶,茶已经凉透了,再有苦涩的清香飘。
他目光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涣散,可仍打着神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像在等什么人。
片刻后,密室的暗门外传来几声机括轻响,沉重的防爆门随之缓缓开启,名全身上用黑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迅速左顾右盼圈之后,个闪身进了房间。
黑兜帽摘,张已然年轻的脸,那张脸保养得极,虽可避免年迈发福,可肤上几乎见皱纹,红光满面的。
“首相大人来了,坐。”李承修嗓音略带沙哑,随手拿起茶杯想润润嗓子,却发现茶已经凉透,得已又放。
“王上,需需要臣帮您换杯?”
“用了,你坐吧。”李承修将双手支在上,指了指案几前的软椅,“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么?”
首相闻言也客气,大大方方在李承修面前坐:“听闻近日李将军理了宅邸里的几名仆从。”
李承修了头:“听说了,像因为他们在背后嚼根嚼得厉害。”
“那王上知他们具都说了些什么么?”
李承修摇头。
首相哂声:“说来也可,他们虽言辞堪,可说得也确实,他们说……”首相突然放低了声音,探了身子附上李承修耳畔,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