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内室门外,玉蝉恭敬地道。
李贽嗯了声, 回头问还缩在被窝里平复呼吸的新娘子:“我抱你过去?”
刚刚停下来时她两条腿还是他帮忙放平的,李贽知道小姑娘现在走不了路。
“不用,叫丫鬟们进来。”沈卿卿闷闷地道,声音犹带一丝轻喘。
李贽便坐到床头,挂好帐子后唤丫鬟们进来。
玉蝶、玉蝉低头入内,刚绕过屏风,迎面便扑来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两人都是清白的姑娘,从未闻过这味儿,此刻也没有时间追究。
“扶夫人去沐浴。”李贽声音温和。
玉蝶、玉蝉等了会儿,见主子还闷在被窝里不动,联想方才在院子里听到的雏莺轻啼般的求饶与叫骂,便猜到主子是被高大威武的侯爷折腾惨了,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努力忽视一旁只着中衣的侯爷,玉蝶先跪到床上,掀开了被子。
红烛摇曳,被子里的沈卿卿闭着眼睛,双颊一片酡红,几缕碎发湿漉漉地粘在腮上,香艳无边。
玉蝶看得心头一荡。
沈卿卿等不到丫鬟动,忍不住催促道:“扶我起来。”
玉蝶回神,忙托住主子的肩膀,往上使劲儿。
沈卿卿忍不住哎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腰就像被几匹马车连着碾过似的,怎么动都疼。
玉蝶吓坏了,刚想问问主子怎么了,身后忽然传来男人平和的命令:“让开。”
与此同时,一只修长的手从一侧揽住了主子的肩膀。
玉蝶立即识趣地下了床。
李贽一手抱住沈卿卿的肩膀,一手托起她的腿,轻而易举地就将沈卿卿抱了起来。床上铺着元帕,沈卿卿不用看也猜到那帕子上会有什么样的狼藉,丫鬟们都在旁边瞧着,沈卿卿尴尬极了,只能埋到李贽怀里。
李贽低头看看,若无其事地抱着她去了西次间。
“放我在榻上,你出去。”沈卿卿垂着头说。
李贽闻言,不由地回想起自己绝对与众不同的洞房。新娘的上衣不许脱,下面必须盖在被子底下也不许他看,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光看她一会儿苍白一会儿绯红的小脸了,幸而光是这样,也足以让他尝到极乐。
“好,你先洗。”知她怕疼,李贽非常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了下去。
沈卿卿继续垂着头。
李贽扫眼她露出来的那片雪白后颈,这才离开。
玉蝉、玉蝶立即凑到了沈卿卿面前,担心地询问主子哪里不舒服。
沈卿卿有苦难言。
缓了会儿,她让丫鬟们替她宽衣。
红色的中衣一件件解开,玉蝉、玉蝶见主子浑身安然无恙,还是像以前那么洁白无瑕,暗暗松了口气,至于那一定受了伤的地方,都说新嫁娘谁也避不开这一遭,二女也就没有过于仔细地打听,免得主子难为情。
进了浴桶,沈卿卿全身酸痛的骨头终于得到慰藉,再出来时,底下也舒服多了。
穿好换洗的中衣,两个丫鬟扶着沈卿卿往外走,结果一挑帘子,就见李贽坐在堂屋。
沈卿卿以为李贽等着沐浴,没有多想。
李贽却径直朝她走来,目光温柔:“我抱夫人回房。”
沈卿卿:……
侯爷对主子这么好,玉蝶、玉蝉可高兴坏了,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沈卿卿。于是沈卿卿再次被李贽打横抱了起来,如运珍宝般抱回了内室。
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新的,舒舒爽爽,李贽替沈卿卿盖好被子,看着她紧闭的眼睛道:“你先睡,我洗完就回来。”
沈卿卿没吭声。
李贽笑着走了。
堂屋里,玉蝶、玉蝉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服侍。
李贽一眼看穿了二女的心思,直接道:“在外面候着吧。”
二女登时放松下来。
李贽单独进了西侧间,屋里立着一面镜子,李贽脱去中衣走过去,就见镜子里的他胸口布满了一道道或深或浅的抓痕,侧身再看,后背也有。当时太热,她不肯脱衣,李贽脱了个干干净净,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只是,看着那些抓痕,李贽丝毫都不生气。
她都疼哭了,反过来抓他几把很公平。
就是不知她何时才肯与他坦诚相见。
想到这里,李贽有些后悔。早知道生嫡子的说辞会成为只能脱她裤子的理由,今晚他就该狠狠心强欺她一把,一次治得她服服帖帖。
心不在焉地擦拭一番,李贽披上中衣,边系腰带边朝内室走去。
内室很安静,李贽绕过屏风,见小姑娘又是背对他躺着,他笑了笑。坐到床上,李贽正要问问她身子如何,开口之前忽然听见她清浅绵长的呼吸。
一个人装睡时,通常都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所以,她是真的睡着了?
李贽俯身,看见她残留绯色的小脸,樱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已然熟睡。
对着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