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派。
沈炼都笑话程醉过一次,说比起他和祁轶这两爹,祁朝更像是程晚的爸爸。
随着年龄增长,在程醉和祁轶的陪伴下,祁朝情况开始慢慢好转,他会对两人的问话做出回答,不过反馈不多,最多也就三四句。
但总胜过没有。
变故发生在祁朝七岁时。
两小孩读的是贵族学校,幼儿园连着小学,这天祁朝班主任给程醉打电话,说祁朝在学校打了架,把对方打得头都破了,对方家长气坏了,宠吵着要见祁朝爸妈。
程醉一听班也顾不上上了,立马驱车去了圣安学校。
这才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个尖锐女声在骂人,“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跟个恶霸似的打骂同学,看看把我们家陆行打成什么样儿了都,就这种小孩,长大了那也是社会败类!”
中间还夹着小女孩的哭声,“哥哥不是坏人,你才是坏人,你才是……呜呜呜……嗝……”
祁朝程晚在他们家里住了两年,程醉一听就知道这哭声是程晚的,平常哼哼两声他都要担心的孩子,此时都哭到打嗝了,这他还能忍?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扫了一眼现场,视线定格在一个穿着雍容华贵带着珍贵项链浑身都透着珠光宝气的妇人身上,“这位夫人,在孩子面前,我想您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小少爷T市上层人士,一身西装都是高定,人往那儿一站,看着都矜贵。
妇人看了他一眼,还没问出那句你是,程晚在看见程醉一瞬间就先扑上去了,四岁女孩扒着程醉的裤腿,眼泪止也止不住,连着鼻涕蹭了程醉一腿,“小爸……呜呜呜……他们骂我……他们还欺负哥哥……呜呜呜……”
程醉弯腰把程晚抱起来,看了眼站在办公桌旁低着头一声不发的祁朝,从口袋掏出手绢给程晚擦脸,“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程晚哭哭啼啼地反驳,“小爸才是花猫……呜呜呜……”
程醉拍着程晚的背,哄道,“好好好,小爸是花猫,那晚晚告诉小爸,晚晚为什么说他们骂晚晚还欺负哥哥?谁骂晚晚,谁欺负哥哥了?”
之前没有靠山,程晚一个劲儿地说没有人理她,这会儿程醉来了,程晚一下就底气足了,她抱着程醉的脖子,伸手指,“他,她,他,他们都欺负了!”
程醉看了眼,发现程晚指得是分别是妇人旁边的小男孩,妇人,以及祁朝的班主任。
这就有意思了,程醉又问道,“那晚晚告诉小爸,他们是怎么欺负晚晚,又是怎么欺负哥哥的。”
妇人不乐意了,插嘴道,“这位先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欺负谁,你看看我儿子,都被你孩子打成这样了,怎么还能不分青红皂白地瞎说呢?你这女儿年纪轻轻就学会撒谎,长大后……”
程醉眯上眼,一双眸子没有温度,那妇人的话硬生生断在喉咙口,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程醉没理妇人,而是看向了祁朝,他对一直没说话的祁朝伸出手,唤了声,“朝朝过来。”
祁朝没说话,站在原地钉了半天,才迈开步子走到了程醉边上。
程醉抬手揉揉祁朝的头,柔声道,“朝朝不怕,小爸在,小爸会保护你,你告诉小爸,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还有打架是你先动的手还是别人先动的手?”
祁朝抿着唇不说话,他低着头,小手拽成了拳头。
他这个样子程醉也不意外,祁朝本来就闷,加上有些自闭,会开口才怪了。
只是祁朝不说话,程晚不乐意了,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小女孩哭得都开始抽抽了,说话也哆嗦,指着妇人旁边的男孩就开始告状,“呜呜呜,是他欺负晚晚,他揪晚晚的头发,往晚晚身上丢虫,晚晚害怕,哥哥保护晚晚……呜呜呜,老师不听,打哥哥手心,他们都是坏人……呜呜呜……”
107. 番外二(程醉X祁轶)
在程晚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程醉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程晚生得水灵灵,性格又开朗活泼,每天跟个精致的小公主似的,这天上学她穿了条漂亮的白色小洋裙,头上别了红色蝴蝶结。
那妇人的孩子是个小霸王,调皮捣蛋,和祁朝同班,程晚经常去找祁朝,给祁朝带这带那,这天幼儿园手工课做了纸蝴蝶,程晚想把做好的纸蝴蝶送给祁朝,跑到祁朝教室门口,只是祁朝还没见着,先碰见了小霸王陆宁。
陆宁跟程晚说话,程晚害怕他不想跟他玩,小霸王觉得面子过不去,抢了程晚的纸蝴蝶,拽走了程晚头上的蝴蝶结,还捉了虫子往程晚身上丢,程晚最怕虫子,当时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祁朝从厕所回来看见的就是程晚坐在地上哭,而陆宁手里拿着程晚的蝴蝶结指着她笑。
祁朝虽然不怎么说话,可他和程晚关系最好,见程晚哭得眼睛红红地只喊哥哥,说他欺负我,当场就提起拳头和陆宁干了架。
七岁小男孩哪知道打架的章法,只是铆足了力气往陆宁脸上招呼,陆宁哪见过这阵仗,他平常都是欺软怕硬,这次碰到硬茬,被祁朝打了个头破血流。
祁朝班主任发现这事后就给两家家长打了电话,祁朝监护人第一个填的祁轶,祁轶电话不通,便打给了第二联系人程醉。
陆宁妈妈先到,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当下就不依不饶,加上祁朝沉着脸不说话,陆宁又一个劲儿地哭说祁朝打他,程晚想解释,无奈陆宁妈妈尖着嗓子又骂又吵,女孩声音又太小,就发展成了这副局面。
此时祁朝班主任听完全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想说什么,却被程醉抢了先。
小少爷脸色跟墨似的,“没想到以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学子的圣安学校,居然也会出现校园霸凌事件,当真是好学校好老师啊!”
“程先生言重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哪能上升到校园霸凌……”
“是吗?”一道冰冷嗓音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程醉抬眼望去,看见了被汗水浸湿的白色衬衫,男人像是匆匆赶过来,额间全是密布的水滴。
他走到程醉身边,在程醉脸上落了个吻——结婚这么多年,亲吻早已变得和呼吸一样自然,就算在外人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吻下去。
“上午在开会。”
这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没接电话。
程醉回吻了祁轶,眼神却是盯着妇人,他将祁朝拨到身前,手搭在祁朝肩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来得不算是时候呢,叔叔,不过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