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要呢?霍瞿庭在他耳朵上轻轻捏了一下。
剩下一半的拉斯维加斯之旅,带着辛荷住遍米高梅连锁酒店,几个人一直待在一起。
余存十分不解单华粘人的态度,他找了个没人的时候问单华:霍瞿庭跟你借钱了?
单华好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没有啊。
余存道:那你跟着他干嘛?好像怕他跑路。
单华就是在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了,最后挑眉笑了一下:我怕他走上歪路。
怕霍瞿庭走上歪路的单华找了个没人的时候第一百次问霍瞿庭:小荷怎么想,你知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跟他说,就打算憋着吗?
他往霍瞿庭的下三路看:哥,二十六了,不容易啊。
霍瞿庭踹了他一脚,警告道:别想那些不干不净的。
单华道:急什么?搞得好像谁没见过谁的鸡巴。
初高中的时候,班里有很能闹的同学,一起上游泳课的时候还带着他们比过大小,霍瞿庭一向冷淡,不跟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但该见的是少不了。
单华故意道: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了,你不会真不行吧?我倒是没这方面的治疗经验,不过哥就是人脉广,帮你打听神医。
霍瞿庭脸色很平静,根本没被他惹毛,只说:当着辛荷你嘴巴闭紧一点。
单华也严肃了,只不过语气还是幸灾乐祸道:我看这事悬,以前你说不让他娶老婆,他不还跟你使劲哭吗?
那时候辛荷还很小,一块吃饭的时候,单华给一众兄弟们爆料单英早恋的事,把单英臊得脸通红,但最后还是说:我们是要结婚的!
辛荷被霍瞿庭惯得什么都不落后,当时正认真吃霍瞿庭给他弄好的一小碗蟹肉,闻言认真道:我也要结婚。
他声音奶,几个人都笑了,霍瞿庭也笑,往他嘴里塞了个腰果,道:你结什么婚,饭都吃不利索,有哥就够了。
然后辛荷眼睛就红了,跟霍瞿庭闹别扭,因为霍瞿庭不让他娶老婆。
霍瞿庭不说话,单华最近其实也挺为他上火。
他老大不小了,倒不是说急着成家的年纪,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小手没摸过好像摸过,那就是小嘴没亲过,现在辛荷还那么小,看着根本没开这一窍的样子,光是霍瞿庭这一头热,本来没问题,也会被憋到有问题。
单华低头看手机,点了几下,霍瞿庭的手机跟着响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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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瞿庭又踹了他一脚,抬腿走了。
他手机上还有一条消息,是霍芳年早上发的,那会儿他正收拾辛荷的衣服,没看见,估计现在国内已经夜深了,霍瞿庭就没再回复。
是问辛荷什么时候回香港的,说医生来电话,通知了下周复查。
霍芳年对辛荷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但因为他大多数时间并不在家,而且对霍瞿庭也说不上慈祥和温和,所以对比并不明显。
这应该是霍芳年第一次主动、专程地问到辛荷,以前就算有这种事,一般都会通过秘书来转告霍瞿庭或辛荷。
晚上,霍瞿庭把这件事告诉辛荷,过了会儿,辛荷才哦了一声,说:那我什么时候回去?
霍瞿庭道:不着急,就是跟你说一声。等这边玩完,我再送你回去。
单华定的计划里,这次旅行只剩三天,听这话的意思,是连伦敦都不回去了。
每一次他过来,霍瞿庭都要接送,来回耗时间耗体力,这次本来就是为霍瞿庭组织的毕业行,回伦敦以后还有大把事情要做,辛荷知道,三天后他回国,再见面就得等霍瞿庭毕业了。
他答应了一声,在床边坐着继续看电视。
服务生刚把他们俩洗好的衣服送上来,霍瞿庭走来走去地收拾,又准备辛荷待会要吃的药,好一会,才坐到辛荷身边,道:不高兴了?
辛荷看着电视说:有一点。
哥找时间回去看你。
不要。辛荷说,你忙你的事情,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发邮件就好。
这么懂事?
辛荷停下换台的动作,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霍瞿庭说不上来:跟你说不要再把我当小屁孩,你就是不听我说的话。
霍瞿庭被他这么认真的一句话弄笑了:早上袜子还是我给你穿的,不把你当小屁孩把你当什么?
辛荷也有点没话说了,每次被霍瞿庭噎住,他就选择性失聪:你快点去洗澡,我要睡觉。
后面的两天,几个人进入了疲惫状态,每天不再早出晚归,在日上三竿后出门,日落西山前回酒店,可以写一篇详尽的拉斯维加斯超星级酒店大赏。
余存最先离开,他要回湾区跟他父母见面,过不久单华也要回香港,索性提前了几天,改签到跟辛荷同一班飞机,替霍瞿庭送他回去。
辛荷是想要这样的,跟霍瞿庭磨了好久,霍瞿庭嘴上答应,但一直没有退掉机票,就怕辛荷最后会后悔。
当晚只有他们三个人住在机场附近的酒店,第二天一早的飞机,霍瞿庭和辛荷早早就回了房间。
十一点多,单华喝了点酒刚进门,霍瞿庭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又来?单华拉开门说,还有多少没交代,护送国宝回国也就这样了吧。
霍瞿庭塞给他两个药盒:他很容易过敏,打喷嚏的话,吃白色那盒,起小疹子吃绿色那盒,起了疹子会有点发烧,不过不严重,多给他喝点水就行。
单华一一点头记下,还重复了一遍:打喷嚏吃白色的,起疹子吃绿色的,发烧多喝水。
霍瞿庭这才满意:早点休息吧。
兄弟。单华不让他走,还把他往门内让了让,笑容有点暧昧,努了努嘴,这个,有了没?
有你个头。霍瞿庭又想踹他,奈何单华早有防备,门缝太窄施展不开,最后警告地指了指他,老实点。
回到房间,霍瞿庭把脚步放得很轻。他出门前,辛荷就已经睡着了,偌大一张床,只占很少的一点位置,霍瞿庭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到客厅去,把他的背包整理了一遍,确保没有落下任何需要的东西。
今天换的酒店套房非常充足,甚至因为单华的积分太高,以至于两个人只要了两套大床房的情况让酒店经理非常惶惶,亲自来问了两遍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免费升房。
霍瞿庭谴责自己的无耻,却又非常心满意足地在整理完行李之后躺到了辛荷的身边。
他丝毫没有睡意,在离辛荷很近的地方支着胳膊一瞬不瞬地看着辛荷。
看他有点翘的发尾,鸦黑浓密的长睫毛,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蛋,和稍微有点肉肉的嫩红的嘴唇。
还有他摆在脸旁边细细的手腕,透着淡青色血管的胳膊,和单薄的肩膀。
脑子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很快就让霍瞿庭硬起来,本来他自虐似的一动不动,只用视线一遍遍描摹辛荷的轮廓。
直到辛荷稍微动了动,变化了一下两只手的上下位置,嘴巴微张,舌头伸出来一小截,很快地舔了一下嘴唇,发出一声梦呓似的轻哼。
就那么点嫩红色和湿润,就在这个临别前的夜晚燃尽了霍瞿庭所剩无多的理智。
他很慢地低下头,面对一无所知的辛荷,还像是给足了对方思考的时间,才卑劣地吻下去。
他终于碰到辛荷要了他命一样的红嘴唇,不是装作无意的用手去捏,而是用自己的嘴唇去吻。
比他想象中更香更软的触感,叫他一刻都舍不得分开,身体里灼烧的热度都在叫嚣着占有,脑袋里过了十万伏特的电流,海马体上展现的画面全都显示出最原始也最肮脏的渴望。
但事实是他也只是碰了碰,可能连一秒钟都不到。
浑身紧绷的肌肉都是靠近的趋势,但他却握紧了拳头,控制着自己退开。
辛荷睡得很安静,好像霍瞿庭留在他嘴唇上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并没对他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影响,他还是那样懵懂,不知世事。
霍瞿庭几乎一夜未眠,黎明前夕,察觉到辛荷在他怀里醒过来,他才闭上眼,然后看着辛荷下床的背影,听到卫生间冲水和洗手的声音,再次闭眼装睡。
辛荷可能还是很困,并不清醒,所以脚步拖沓,很慢地爬上了床,霍瞿庭却没等到他躺回自己怀里。
辛荷好像一直坐着,没再动过,所以他只能继续闭眼等待,过了很长时间,霍瞿庭才听到一声非常低的哥哥,辛荷叫得很小声,不像是发现他并没有睡着的样子。
他的肩膀和胸膛上很快分别搭上一只手,接着就有熟悉的香气和温度靠近。
在这种时候,霍瞿庭竟然感觉自己意外得平静,甚至可以分神去想,他的心跳这么剧烈,会不会吓到辛荷,又想辛荷怎么这样笨拙,偷亲的时候动作还这样大,嘴唇没碰到,先撑上来两只手。
辛荷的亲吻如预期一样落下来,但目的地却不是霍瞿庭的嘴唇,而是缓慢掠过他的下巴、脸侧和嘴角,甚至亲了亲他的眼睛和眉毛,清纯到令霍瞿庭压抑到痛苦。
他亲的动作很轻,也很慢,呼吸浅浅地打在霍瞿庭脸上,分开以后也不退走,还是离得很近,最后又低下头,跟霍瞿庭碰着脸蹭了蹭,胳膊移到他肩背处搂着他,又喃喃叫了几声哥哥,似只没断奶的幼猫,诉说自己浓郁的不舍。
霍瞿庭睁开眼,在辛荷一连串漫长又小心的单方面告别仪式结束以后,对上了他有些红的眼睛。
看着他脸一瞬间变白,难过舍不得的眼神转变为震惊和恐惧,原本只是想说清楚,并没打算这么吓他的霍瞿庭赶紧在绷紧的脸上扯出个难看的自以为是安慰的笑容:小荷,你亲我了?
辛荷就直接被他吓哭了。
第十七章
霍瞿庭从床上爬起来,裸着上半身把辛荷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小荷,小荷。但是看着辛荷好一会儿眼泪都掉个没够,他又突然好笑起来,不哭了,听话,咱们说说话,你别哭。
辛荷两只手捂着两只眼睛哭着说:我不想跟你说话。
霍瞿庭道:那你亲了我呢?也不用解释?
辛荷抽抽嗒嗒的动静更大,隔一会儿,又偷偷看他。
霍瞿庭又笑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
霍瞿庭道:哥睡着了,又不是死了,你一直摁着我,又亲又蹭,指望我一点没反应?
辛荷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愣愣地看了霍瞿庭好一会儿,眼泪突然流得更凶了。
霍瞿庭哭笑不得:不是刚停,怎么又别扭上了?听话,不然一会儿该难受了。
辛荷扑到他怀里搂住他脖子,流下来的眼泪弄湿了霍瞿庭的侧脸和肩膀,紧紧抱着他,好长时间,才一抽一抽地说:那以前,你是不是,都知道,你就是,故意的霍瞿庭,我讨厌死你了
霍瞿庭边哄小孩一样拍他的背,边消化这段话:辛荷不是第一次偷偷地亲他,以前也这么干过,看来还一直都干得神不知鬼不觉。
霍瞿庭想收回自己前面的那句话,以前他是睡着了吗?不是,他就是死了。
我不知道。霍瞿庭哄着他说,你干什么了?哥都听不懂,你别哭了,好好说行不行?
辛荷不肯放开他,也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的脸,霍瞿庭试了两次没成功,也压根不想真的跟辛荷用力气,就顺着他,先转移话题,轻声细语地安抚。
是不是不想自己回香港?哥送你,好不好?霍瞿庭的手一下下从辛荷的后脑抚到后腰,再哭真的该难受了,天亮了哥得带你去医院。
你怎么送我啊?辛荷眼泪汪汪地说。
机票没退。霍瞿庭温柔道,防着你这招呢,事前说得好听,临到眼前开始反悔,你都几次了?
辛荷攥着拳头锤他的背:没有反悔,你污蔑我!
好好好,哥说错了。霍瞿庭忍着笑认真道,那你是怎么了,能说说吗?哭什么?你就想把哥折腾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