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睡到了傍晚,吵醒我的是手机的讯息声。
我努力把眼睛撑开了一条缝,捞过床头的手机细瞧—
是小花发来的讯息。上头写着:
我有事找你。下面附了一串地址,看看位置是离这儿不远的一个酒楼。
我转头看闷油瓶—他早不知何时醒了,这回倒是把我的话听了进去,抱着我直到我醒来。我把手机屏幕给他看。
「小花找我,我晚点出去一趟。」
他看看手机,再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後,突然一把扣住我的颈子,嘴一张就咬了下去—
「操!」我猝不及防地吃了痛,脏话就飙了出来。闷油瓶几乎就在我骂出声时松开了手,没事人一样地起身下了床,留下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摀着颈子。
一直到我换衣服的时候我才知他那一咬的威力—我整个左颈,全是点状的瘀青和鲜明的牙印。
「这浑蛋……」我瞪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咬牙切齿。
这时节的夏季衣服铁定是遮不住,这天气穿高领毛衣又绝对会被当成疯子,幸亏我衣柜里有几件仿古的立领缎衫,不然我绝对跟小花回讯说我不出门了,实在太丢脸。
以最快速度张罗完闷油瓶的晚餐,我自己也草草吃了一点之後,就急匆匆出门了。依小花的个性,通常他不讲时间的约,就表示他会一直在那儿等,等到我出现为止。
那地方说是酒楼其实是间饭店,二至五楼是各式各样,国际化的餐厅,六楼以上则是客房。
我跟服务员报上了小花的名字,他便带我穿过长廊,来到一间角落的包厢。他恭敬地帮我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包厢内的摆设古色古香的,我注意到角落甚至摆着一台老式的唱机。正中央是个圆形的大饭桌,铺着大红色的刺绣桌巾,桌旁摆着一圈镂空雕花木椅。小花就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正低头看着文件。
服务生退了出去,我用脚勾了张离我最近的椅子坐下。
「唷!什麽风把你吹来?」我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算算我们也快一年没见了。我执起桌上的茶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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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他眼前。
小花抬起头来看我,他执起手中长长的烟斗抽了一口,轻呼了出来。
那烟斗颇为奇特,看上去有些历史,是以让我的目光多停了两秒。
它不是那种一般抽烟草用的阳刚形烟斗,而是细细长长,像国外女明星有时当造型拿在手上的那种。这烟斗外观看来有些阴柔,但小花用起来不但不显女气,反而异常的适合。
烟斗是紫色雕花的,小花呼出来的烟雾也透着薄薄的紫,空气中飘着一种淡淡的薰香气味。
「以你梳妆打扮的时间来说,现在才来实在是早了一点。」小花轻哼,话中带刺,我故作听不懂地傻笑。
小花虽然不爱约定明确的时间,但他也不爱等人,总之就是十足十公子哥儿的性子。因我也是公子哥儿一枚,他这程度的讽刺还不足以激怒我。
「你吃了吗?」我四周看看,并没看到像菜单的东西。
「吃了。」小花站起身,拉了拉筋,绕过半个桌子走向我,在离我不远处靠桌站着,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以我和他的距离以及他的身高,这姿势带给我颇大的压迫感,如果他是要谈一些需要逼我同意的事情的话,那光这个站位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不过我现在几乎呈现半隐居状态,应该没这问题才是。
小花叼着烟斗,沉默了一阵,我觉得他今天状态有异,也就由得他沉默—导致他突然开口的时候我小小地抖了一下。
「你跟那小哥,在一起?」他吸了口烟,问道。
我点点头。「是啊,他住我那。」这没什麽好隐瞒的,胖子也知道我们住哪。
小花呛了一下,咳笑了起来,紫色烟雾断断续续地四逸。
「吴邪啊吴邪,虽然人家说大智若愚,但有时候我实在觉得你是真蠢。」
我瞪他一眼,不了解他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是为哪桩。
他弯下腰,以他的柔软度,他的脸一下贴得我很近,近到我眼睛快成了斗鸡眼。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问,你们睡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