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这一觉睡得香甜,第二天起来精神头也很是不错,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陈铭伟,你妈那边有把握没,别临了了什岔子。”
陈铭伟说:“有把握为什还要找你?到时就看你表现了。”
霍琛狠狠地咬了咬牙,“算你狠,我告诉你,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真把我逼急了使什非常手段你不许唧唧歪歪。”
陈铭伟皱紧了眉头,“你想用什非常手段?”
霍琛摆摆手,“你别管,反正不会违法乱纪就是了。”
陈铭伟表示很是担忧。
陈家,佣人端着碗愁得都想给方秀珍跪了,“老太太,您多吃点吧,就当是发发善心,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有三岁的孙子要养,不丢了这份工作啊。”
方秀珍背着身有些不耐烦,“说了不吃就不吃,把东西端去吧。”
“一直不吃身体怎顶得住啊,短短几天,您又瘦了一大圈。”女人上了年纪最怕瘦了,脸上没肉只剩皮子堆叠在一起,不难看吗?方秀珍就是这样,大大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依稀以看年轻时的美貌,现在被摧残的只剩岁月的痕迹了。
方秀珍早就对胖瘦这些东西不在意了,寡妇门前是非多,长得老点丑点有时候反而是好事。“行了,你就别在这杵着了,看着心烦。
佣人没办法,只得端着碗去了,房间一子又回到了死寂的状态,方秀珍缓缓地绕视屋子一周,把每天看过几百遍的东西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后,然后轻轻靠在了床背上闭目养神。倒不是她有多疲惫,实在是除了这个方秀珍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做了。
过了没多久,开门的声音传来,方秀珍闭着眼睛说:“又进来干什?去。”
“妈,是我。”
方秀珍睁开眼睛,见是陈铭伟,眸光闪了闪,“你啊,去哪了,才回来?”
陈铭伟说:“回了一趟老家。”
方秀珍显然余怒未消,“回老家做什?找你舅舅和表弟继续逞威风啊?”
“我回去找人了。”
“找谁?”
“尹叔。”
“哪个尹叔?”
“尹大程,
听说您病了,他就跟我一起来了京城。”
方秀珍猛地坐直了身子,不停地喘着粗气,“你找他做什,陈铭伟,你有毛病啊?”
陈铭伟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这多年了,妈您就不想见见他吗?尹叔至没有结婚,现在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方秀珍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的猫猫狗狗,全身上都尖锐了起来,“他有没有结婚关我什事?陈铭伟,你把你妈当什了,哪把人接来的就给我送回哪去。”
陈铭伟回道:“我把您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需要别人的关怀,需要别人的爱,需要有己的生活,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幸福地度过余生,而不是每天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呆坐一天又一天。”
“你就是嫌我碍事了是不是?”方秀珍尖声叫道,中途想起来尹大程已经在屋里了,硬生生把己的音量又压了去,“我已经说过不再管你和霍琛的事了,陈铭伟,你为什要这样逼你妈?”
“我不是逼您,我只是希望您幸福,这辈子您已经为我牺牲太多了,现在有机会为什不让我为您弥补?”
方秀珍这会却是再也听不进去,“去,你给我去,陈铭伟,你非要把你妈逼死才算数是不是?”
霍琛眼看着陈铭伟冷着一张脸来,一把便将他推开,“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这事还得靠你霍爷爷我。”
陈铭伟见霍琛说着就要往里头闯,忙拉着他嘱咐道:“你悠着点,我妈现在经不起刺激。”
“行了,你放心,没问题。”老都老了还瞎矫情个什劲,霍琛还不信己治不了她了。
方秀珍正急得坐立难安呢,眼见着霍琛进来,差点把眼珠子瞪去,“你来干什,滚去!”
霍琛笑道:“当然是来看戏的啊,听说剧情很精彩主角又是您,当然是不想错过了。”
看戏,他居然敢来看戏。方秀珍气得头昏眼花,随手捞起东西就想往门砸。
霍琛一个侧身闪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戏果然精彩,也不知道尹叔看到他念念不忘的小美人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是什表情,真是一腔深情都喂了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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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方秀珍红着眼睛低声嘶吼,竟是要落泪来,“滚,你都给我滚。”
果然不管年纪多大,女人终究是女人啊,一想到要在老情人面前丢脸就整个人都不好了。霍琛非常体贴地透露道:“人已经在外面坐着了,走是不的了,你再折腾,人家以为里面了啥事,说不定马上就冲进来了呢。”
方秀珍再也忍不住了,哽咽道:“霍琛,你这是存心报复是不是?”
“行啦,哭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样了呢。”霍琛一屁股坐到床上,不耐烦道:“还不是你子哭着求我,说是他妈每天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怜得紧,拜托我发挥三寸不烂之帮他找个后爹。”
方秀珍怒道:“不需要,你赶紧滚。”
霍琛对她的抗拒不为所动,只是托着把方秀珍上上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啧啧有声道:“喂,老太太,你当年怎把那个老相好勾搭上的?听说人家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帅小伙,为了你一辈子没娶老婆,现在成了一个老光棍,把他爹妈气得临死的时候差点都没阖上眼。话说咱俩也认识这多年了,我还真没看来你居然还有那大的魅力。”
方秀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脸老娘不想听你哔哔的不耐烦,说得好像谁没有年轻过一样。
霍琛的脸皮是刀枪不入,方秀珍任何的反馈到他那就跟没看到一样,顾地在那叭叭道:“话说尹叔这辈子是真惨,为了你这种人要死要活的,临到老了就成了孤家寡人,没有老婆孩子,没有养老金,屋子破破烂烂的,有个刮风雨的都没有一个安稳觉以睡。”
方秀珍心里像是猛地被人抓了一把,疼得厉害,面上却是依然不为所动,“你去,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
霍琛勾了勾嘴角,眼里全是讥讽,“方秀珍,就知道你不是什好东西。当年孤寡母吃不起饭的时候就怜兮兮地往人家身上凑,现在你子发达了,过着锦衣玉食的老佛爷生活就嫌弃人家落魄了是不是?”
方秀珍怒道:“你懂个屁,我什时候嫌弃他了?”
霍琛摆明了不信,“不嫌弃他做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做什?别告诉我你是卑,怕尹叔看到你这张老脸嫌弃。”
方秀珍怎当着霍琛的面承认己确实是卑,气得脸红脖子粗,“再说一遍,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赶紧滚。”
“原来真的是卑啊?”霍琛像是听到了什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俯后仰的,“哈哈哈,方秀珍,你不是很牛嘛,居然有天也会怕被人嫌弃,哈哈哈,太好笑了。”
方秀珍恨不得拿把刀把霍琛捅死,“你才讨人嫌,跟臭狗屎一样讨人嫌。”
霍琛作势擦擦眼角笑的眼泪,“是吗?哈哈哈。不过你子喜欢着我呢,不像某人,因为己又老又丑,连老相好都不敢见,真是悲又叹啊。”
方秀珍一牙险些咬碎,从床上爬起来就要把霍琛往外推。
霍琛拍拍衣服,一边笑一边说道:“行啦行啦,不用你推,我己走,反正好戏都看完了。不过你那个老相好过得真不怎样,你要是有点良心的话,好歹救济人家一吧,啧,这年头,还靠种地过日子的怜人是真的惨啊。”
方秀珍的回复是“砰”一声甩上了门。
陈铭伟看霍琛来,忙小声问道:“怎样?”
霍琛摇摇头,“你妈够犟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陈铭伟有些失望,“实在不行就算了。”
霍琛却是笑道:“倒也不用这悲观,你让人搞些现金过来,几万都行,反正看着一定要够厚,然后待会亲交给尹叔,就说是你妈的意思,他要是不要你就使劲,反正一定要他收,惹毛了都没关系。”
陈铭伟皱紧了眉头,“你是故意搞事吧?”
霍琛满脸笑容,“就是故意搞事怎滴?这俩老相好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刺激刺激怎见得上面,怎闹得起来?”至于闹起来怎收场霍琛就不管了,全靠他己发挥。
陈铭伟沉默了半晌,然后竟然真的让人准备钱去了。
尹大程这边心里忐忑,坐在沙发上不停得喝着茶水,卫生间都上了两次,见陈铭伟和霍琛过来
,赶忙站起来往他身后瞅了瞅,结果并没有看到方秀珍的影子,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一气。
陈铭伟把手里的一个袋子递了过去,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尹叔,我妈不想见您,是我唐突了。这是我妈的一点心意,嘱托我一定要让您手。”
尹大程想到秀珍还是嫌弃己了,又是羞愧又是心痛,哪里还顾得上什东西,“东西就不用了,帮我谢谢你妈。”
“不行,尹叔,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您收。”陈铭伟硬生生把东西到了尹大程手里,过程中还不小心勾到了袋子,露里面红色的边角来。
尹大程脸色一子就变了,“这是什意思?”
霍琛颇为真诚地说道:“哎呀,叔,您别见怪,老太太知道您这些年过得不怎好,心里也难受,说己现在什都没有,就只剩几个体己钱,希望够帮到您。”
尹大程越发生气,一子就把钱了回去,“麻烦你转告她,我尹大程不是叫花子,好歹养的起己,不需要别人施舍。”
霍琛赶忙说道:“尹叔,您真的误会了,我保证老太太是一番好意。”
尹大程冷笑,“那就谢谢她的好意了。”说完竟是提着己的行李就往门外走。
陈铭伟拧着眉问霍琛:“怎收场?”
霍琛推了他一把,“赶紧追上去啊,你妈那我再去刺激一。对了,她心脏没毛病吧?”
陈铭伟瞪了他一眼,“……没毛病你也给我悠着点。”然后果真追去了。
霍琛转头到了方秀珍那屋,推开屋门,双手抱胸笑道:“喂,还睡觉呢,你老相好被气跑了。”
方秀珍眼角使劲跳了跳,从床上坐起来,怒道:“你又干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