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三中的人怎么回事,群里喊了好久,你也不说话,闻煜也不说话。”杨帆顿了顿,“你俩是不是背着我们搞小活动去了?”
傅予寒:“……”
理论上他们确实搞了点“小活动”没错。
他头一次对杨帆撒了谎:“没有。”
闻煜这会儿大概还在收拾洗手间,傅予寒朝门外看了眼,隐约看见洗手间方向有微弱的灯光。
“明天什么时候?”他想坐起来,谁料身体刚一动就是一阵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你怎么了?”
“没事……”傅予寒咳了两声,艰难地说,“扭到了。”
“……您几岁了,在床上还能扭到的吗?”
“说正事,求你了哥哥。”傅予寒感觉自己再扯皮下去可能会暴露,只想速战速决挂掉这个电话,他勉勉强强调整到半靠在床头的姿势,对着电话说,“时间、地点、人物……一会儿我帮你去约闻煜。”
以往他这么说,杨帆都会很爽快地告诉他,没想到今天却沉默了三秒钟,问了个问题。
“你可以约到他对吧?”
傅予寒的瞌睡忽然醒了,他眨了眨眼,轻轻“嗯”了一声。
“明天吃过午饭见吧,地点我一会儿发给你,褚磊说想去上次打机的地方玩儿。”杨帆说,“然后晚上就近找个地方吃饭。”
“好。”
“那我先挂啦,你继续睡吧老年人。”
“……说谁老年人呢,你是不是找事?”
“躺床上都能扭到的还不是老年人么?”杨帆笑了两声,“好了,记得帮我们约煜哥啊!”
“嗯。”
他挂断电话,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好半晌,他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另一部手机在响,傅予寒四处看了看,发现双人床对角线的床尾那里堆着的被褥中间扔了部黑色的水果机,正在疯狂震动着。
那显然是闻煜的手机。
自从更换了号码,闻煜的手机很久没这么响过了,傅予寒本来想帮他看一看,结果一动又是浑身疼。
真是日了闻煜祖宗。
他深吸一口气:“闻煜!”
嘶吼声音带着哑,以至于音量听起来并没有想象中大,他不得不扯着嗓子再喊了一句:“闻煜!咳咳,咳咳咳……”
得,这回直接破音了。
“怎么了?”好在闻煜这回听见了,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不是让你睡觉么?”
“你手机在响。”傅予寒看着他。
这人额头上还带着汗,看起来是一直在劳动。
“啊,”闻煜瞥了那个作孽的手机一眼,“不用管,我换回旧号码了,等一会儿收拾完再看吧。”
傅予寒一愣:“你换回去了?”
“嗯。”闻煜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吃饱喝足”以后忽然获得了某种勇气,想了想,他低头蹭了蹭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总之别管它,你睡吧。”
傅予寒狐疑地看着他。
“刚刚杨帆给我打了电话,说明天聚餐。”傅予寒看了眼手机上刚进来的新消息,低声说,“下午1点在上次那个商场见。”
“杨帆刚才给你打电话?”闻煜拧起眉,“他为什么晚上11点多给你打电话?”
傅予寒:“……”
傅予寒:“重点是这个?”
闻煜撇了撇嘴。
“以前他也会晚上给我打电话,没过12点不算晚。”傅予寒无语地看着他,“要不然以后我把他的电话转接到你这里?煜哥,提醒你一下啊,你也喜欢过他的。”
“我那是——”
傅予寒盯着他看。
“算了。”闻煜叹了口气,“我错了,我会控制自己的。”
“过来。”傅予寒突然伸出手。
闻煜走到床头,冷不丁被傅予寒抱了个满怀。
“……我还没洗澡,”闻煜往后躲,“身上都是汗。”
“没事。”傅予寒轻声问,“你打扫完了吗?”
“差不多了。”闻煜顿了顿,“但是还要洗个澡。”
“明天我们……跟他们出柜吧?”
“啊?”
“朋友之间知会一声,省得你老这么没安全感。”傅予寒蹭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呵欠。
闻煜垂了下眼皮。
“其实……上次去西山玩,我已经跟杨帆说了自己要追你了。”
“……”
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
傅予寒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那种被雷劈中的凌乱感中挣扎出来,他拧起眉,松开他:“……然后你上次还和我闹脾气?”
要不是最后杨帆通知了闻煜,他可能没法在考试前见到闻煜最后一面。
哦,难怪杨帆会去通知闻煜。
他就想呢,怎么会这么凑巧。
“真有你的啊闻煜。”傅予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闻煜摸了摸鼻子:“……我错了,以后我有话都跟你说好么?”
“说话算话啊。”傅予寒斜了他一眼。
“算话,明天几点哪里见?算了,你把杨帆的消息给我看。”闻煜蹙着眉去拿他手机,“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就别说话了。”
“明天去吃饭还不是要说。”
“我替你说行吧?你快闭嘴。”闻煜把微信界面滑到杨帆的对话框看了眼,左手顺手伸到傅予寒头顶揉了揉。
傅予寒躲了一下,眯起眼睛看他:“那我还全身疼呢,你要不要替我……咳咳,走路啊?”
“一会儿我找云南白药过来给你揉揉,等我先洗个澡。”闻煜附身亲了他一下,眯起眼笑,“明天背你出去行不行?”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傅予寒作势要打他,谁知道腰一扭就是一阵钻心的疼,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闻煜赶紧扶住他:“别动!不过你这个身体不行啊,这点运动量腰就疼成这样……”
“你找揍吧?”傅予寒疼得呲牙咧嘴,表情狰狞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诚心建议你——”
“什么?”
“以后跟我一起去健身房。”
“……哈?”
傅予寒以为他是扯淡的,因为认识闻煜那么久,他从没见过对方去健身房。
他赶闻煜去洗了澡,两个人一块儿上了床。
闻煜很早就收留傅予寒留宿过,刚开始他俩在双人床上泾渭分明,睡一觉起来中间还隔着鸿沟;在一起后就睡得近了点,有时候闻煜会横一条胳膊过来;结果这天早上,可能是“灵肉合一”之后人类本能地亲近,傅予寒一睁眼发现自己的鼻尖正戳着闻煜的锁骨。
鼻腔里涌入的是对方的热度和那股仿佛腌渍入味的木香。
傅予寒猛地向后一仰,眼睛瞪圆了——
“嗯?”
闻煜动了一下,眯起眼睛,声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