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吗?”
韩云深黑眸眯起,笑意淡淡,“只是觉得这样比较适合你而已。”
章之杏沉默着,拿着手中的东西去了试衣间。
韩云深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没错,就应该像这样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明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想法,竟然拖到现在才有进展,不应该这样的。
“咔——”
高跟鞋敲击木质地板的声音响起。
韩云深望了过去。
她黑发披散在肩上,连衣裙衬得她使得她愈发干净清新,身影袅娜。
现在的章之杏已经非常接近安晴了。
韩云深几乎以为是安晴朝他走了过来。
但,也只是几乎。
韩云深微微蹙起了眉头。
良久,他道:“练习下钢琴吧。”
今天的章之杏安静乖巧得出奇。
她坐到钢琴前,选的曲子也恰到好处——《秋日私语》
静谧的,带着几分忧伤的旋律流淌了起来。
韩云深看着面前这一幕。
她坐姿端正优雅,十指飞扬,侧脸干净淡然。
她有着和安晴相似的面容,一样的黑色长发,一样的着装风格,弹着一样的曲子。
但是最糟糕的是,韩云深找不到半分相似。
他攥紧了拳头,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其中的微妙之处。
只要章之杏现在和安晴是“相似”的,那么一切都是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那,她们是相似的吗?
韩云深瞳孔涣散,额前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喉结微动,脑内那根弦绷紧了。
韩云深看向章之杏。
脑中一瞬间出现了无数零零碎碎的细节。
她的眼下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她的眼睛并不是纯黑的,而是黑褐色的。
她弹钢琴的时候身体并不老实。
韩云深越强迫自己冷静,脑中却浮现了越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呼吸粗重了些,不可自拔地陷入了回忆中。
“云深哥哥。”
一声轻唤打断了韩云深的所有思绪。
他脑内紧绷的弦陡然间绷断了。
云深哥哥。
韩云深脑子空白了一瞬间,他的耳边甚至一阵尖锐的鸣叫。
她不是安晴,也无法变成安晴。
她是章之杏,是“云深哥哥”的继妹。
韩云深闭上了眼。
好几秒,他嗓音沙哑地道:“以后不用上礼仪课了。”
章之杏有些诧异。
接着,韩云深凑近了她,两手摸上了她的头。
他手一动,摘下了她的假发,甩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韩云深话音淡淡,“换回你原来的衣服吧。”
“你要反悔?”
章之杏瞪大眼,瞬间起身要骂他,刚一动作就扯到了伤口。
她不禁弯腰低声呻吟了几声,面色难看。
韩云深迅速扶住她的身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章之杏痛得只掉眼泪,她使劲拍打他的手,话音哽咽,“松手,痛!啊——!”
韩云深看向自己扶着的背部,眉头一皱。
他一把抱住她将她轻轻放在了沙发上。
韩云深小心地拉开了连衣裙的拉链,光洁白皙的肌肤瞬间展现于他眼前。
他往下看去,肩胛骨一下,是几道又肿又紫的难看淤青。
韩云深的呼吸粗重了些。
他道:“这就是你不想让阿姨知道的?”
章之杏哼哼了几声,“怕我妈心疼。”
韩云深眼睫微动,呼吸愈发重了些。
“那我呢?”
“……”
章之杏扭头看他。
他黑眸沉沉,面上一丝笑意也无。
章之杏终于笑了下。
她道:“可是你一路上都没发现我不对劲儿,你根本不关心我。”
韩云深看向她,“对不起。”
“你还让我戴假发,穿高跟鞋。”
“对不起。”
“你刚刚是不是还想凶我。”
“对不起。”
见他这样诚恳地道歉,章之杏抱住了沙发上的抱枕。
韩云深起身走了几步,从储物柜处拿出了药水。
章之杏却反手护住了伤口,“我不要,好痛。”
“涂完了就好了。”
韩云深拆开了棉签。
章之杏噘着嘴,“那你弹钢琴给我听。”
韩云深的面前蘸上了药水,话音微沉,“别闹。”
章之杏才不管,身子一动便碰上了韩云深的手。
韩云深一时不察,药水一个倾斜,一大半药水便瞬间沾染上了他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