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夏最近看上了学校外面眼镜店的小哥。

    那是一个偶然的下午，他去买书，经过眼镜店后面的巷子，看到男人在抽烟。

    男人的身形偏瘦长，穿着黑裤白衣，靠在墙上，手指夹着烟，仰天吐了一口青色的烟雾。烟雾袅袅升腾，男人被路灯沐浴着的侧脸显出一种破碎的美感。

    男人叫唐丰，霍夏是听眼镜店老板喝斥男人时知道的。

    唐丰总是抽不完一根烟，因为在那之前就会被老板喊进店里做事。客人们也很难缠，问的多，买的少。甚至有猥琐的大叔，以挑眼镜为名，揩油不断。

    霍夏还看到三个混混一样的青年找唐丰还钱，唐丰陪着笑脸送走他们。于是霍夏开着霍昊空的豪车去了眼镜店，把车钥匙放在柜台上。

    唐丰果然兴致勃勃迎上前：“您要买眼镜吗？”

    “嗯。”霍夏看着唐丰说，“把店里最贵的眼镜拿给我。”

    唐丰把旋转台上的镇店之宝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上：“您看这副，BN的镜框与镜片，材质轻盈，视物清晰，最适合有口味的年轻人戴。”

    “那就要这个。”

    唐丰简直是喜出望外了，热情地把邀请霍夏去旁边验光。

    霍夏坐在扶手椅上，一边按照唐丰的指示划着方向，一边问：“你卖一副眼镜能拿多少提成？”

    “不多。”

    “前几天我碰巧看见收债的人在店里，你欠了很多钱吗？”

    “……也不多。”唐丰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敢得罪霍夏，所以说得很朦胧。

    霍夏指了指店外的豪车：“那辆车你喜欢吗？”

    唐丰路出明知故问的苦笑：“法拉利谁不喜欢？”说着走向了霍夏，“您的度数不深，配个一百足够了。”

    “送给你。”

    “什么？”

    “那辆车送给你。”霍夏说着，从扶手椅上站起来，走到唐丰身边，看着唐丰惊讶地看着镜片盒的脸，说，“法拉利F8，市价三百万。”

    唐丰抬头。

    霍夏笑了笑，晃晃车钥匙：“一起去兜兜风吧？”

    唐丰犹豫了三秒钟，点头。

    眼镜店提前关了门，霍夏载着唐丰上了大马路。

    唐丰在车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像一只不肯安分的小仓鼠。

    霍夏笑着问：“喜欢吗？”

    唐丰点头如捣蒜：“真的送给我？”

    “嗯。”

    唐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霍夏猜想唐丰是想问“为什么”，只是话到嘴边，觉得不好意思。“要试试驾驶它的感受吗？”

    “嗯！”

    霍夏找个地主把车停了，和唐丰交换位置，等对方兴致勃勃地把法拉利开上路的时候，很自然地将手放在了唐丰的大腿上：“感觉好吗？”

    唐丰握着多功能方向盘的手猝地紧了。

    “小心点，别碰着换档片了，这车冲起来，会出人命的。”霍夏一边说，一边在唐丰大腿上摩挲，“等明天车过了户，我们去赛道，你尽情开。”

    霍夏感受着唐丰大腿肌肉的紧绷，觉得自己的策略对了：像唐丰这样的目标，不用催眠，用钱砸就行了。看着目标一点点落入陷阱，他觉得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