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直是他的心理咨询师,夏银河曾因不能在两个男人中做出选择而向他苦恼倾诉,陆医生平静告诉他顺其自然,尊崇自己本心。
费宪霖母亲出席婚礼,金致尧也出席,为三位新人献上祝福。金致尧走上前,看着身穿黑色正装的费宪霖,淡淡微笑,说:
“学长,恭喜你。”
费宪霖轻笑点头。
对着夏银河,金致尧笑得温柔,诚挚道:
“银河,恭喜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
夏银河感动得流泪,轻轻拥抱他,说:
“谢谢你,金秘书。”
金致尧轻抚他背。
尉迟峰站在一旁吃醋,夏银河松开金致尧,金致尧向尉迟峰笑着道贺。
尉迟峰表姐爱丽儿和母亲陈莉出席婚礼。爱丽儿五味陈杂,不知对弟弟该是祝福还是担心。陈莉气得心口痛,混账儿子和家里断绝关系,被狐狸精迷了心,荒唐地接受和另一个男人分享妻子。但到底是自己儿子,害怕他吃亏,看在儿子和孙子面上,特地赶过来给他站场。
迎新娘时,两个男人半跪在床尾,一人拿着一只银色高跟鞋,为夏银河套在脚上。费宪霖亲吻他脚背,捧着鲜花,深情凝望,说:
“宝宝嫁给我,好吗?”
尉迟峰亲吻他手指,激动又紧张,同样捧着花,说:
“老婆,嫁给我。”
夏银河激动得捂脸流泪,无数次期待这一天,他深爱的两个男人,都半跪在他面前,向他求婚。亲友们拍手鼓掌,夏银河激动地扑上前,抱住两个男人,流泪点头。
司仪在草坪上主持婚礼,南半球温热的海风吹拂每个人的身体,带来馥郁的蔷薇玫瑰香气。婚礼现场布置无数鲜花,花朵以粉白两色为主,浪漫又温馨。在高亢的乐声中,夏银河挽着金致尧手踏入前方礼台,金致尧将他交至二位新郎手中。司仪开始致词。
司仪问二位新郎:
“你们是否愿意娶夏银河小姐为妻,与她同住,与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们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贫穷或是富有,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两个男人低沉地说出“我愿意”。
夏银河感动得再次流泪。
他想到小时候,总是卑微地缩在角落,羡慕地看着弟弟,看着他享受所有的爱语,夏久岚爱他,秦书语爱他,爷爷奶奶同样爱他,他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小王子,无论做错任何事,始终都有人为他遮挡风雨。夏银河曾缩在被子里卑微乞求,乞求父亲每天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多关心自己一点,他要的从来不多,只想像每个正常的孩子,享受正常的父爱。
成长的阵痛曾让他恨绝伤心,哀寂地看待眼前世界,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和两个男人结婚,和他们结为一体。
司仪问他,是否愿意和两个男人共度一生,不离不弃,他咬着嘴唇,哭得无法言语。尉迟峰担心地抱着他,费宪霖搂着他腰,沙哑轻语:
“宝宝,说你愿意。”
夏银河哭得发抖,疯狂点头,哽咽回答:
“我……我愿意……呜呜呜……”
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却哭得如小孩子般伤心。费穆夏穿着黑色小礼服,抱着母亲裙摆,委屈撒娇:
“妈妈,妈妈,穆穆也愿意。”
夏银河破涕为笑,温柔摸儿子头,旁边爱丽儿抱着尉迟淳,十个月大的小婴儿咬着白色小奶嘴,嗫嚅开口:
“麻麻……”
奶嘴随着嘴唇蠕动掉下,透明口水糊满白嫩下巴。夏银河再次微笑,倾身吻了吻幼子小脸,笑着看向司仪,再次回答:
“我愿意。”
司仪微笑,让三位新人交换戒指。
两个男人分别订做的婚戒。费宪霖第一次送宝贝戒指,花了很多心思,请来最好的设计师,用最昂贵材料,设计了一枚星辰钻戒,戒指上鸽蛋大小整钻被精致切割,周围环绕碎钻,阳光下如星辰般耀眼闪烁。戒指戴在宝贝手上,衬托宝贝小手更加修长美丽。费宪霖轻吻他手,温柔深情。
夏银河感动,偏头期待地注视尉迟峰,尉迟峰同样用心,委托爱丽儿,拍下英国皇室珍藏蓝钻,为爱妻戴上精美钻戒,硕大的蓝色钻石大海般深沉湛蓝,周围环绕精美碎钻,尉迟峰说,这是他的心。
两枚戒指精致得无与伦比,夏银河感动得再次流泪。两个男人轻搂他腰,轻吻他脸。
夏银河同时给两个丈夫戴戒指,婚戒款式和夏银河手上两只戒指配对,各有特点,同样简洁大方。戒圈内侧铭刻了夏银河和两个丈夫名字姓氏缩写,以及一段寄语:
“永远爱你。”
他会永远爱两个男人,直到肉体逝去,灵魂消亡。
谢谢你,我的爱人,我会永远爱你,直到呼吸终止。
婚礼之后,夏银河兴奋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扭着两个丈夫,小孩子一样,要星星要月亮。
他说自己喜欢蔷薇花,要费宪霖给自己种一片蔷薇花园。说自己想听情歌,要尉迟峰抱着他唱一整天。
费宪霖叫来花匠准备动工,夏银河红眼睛,说男人一点也不用心。男人冷着脸,被夏银河套上工装服,穿上筒靴戴上手套,笑嘻嘻推去花园挖土。
夏银河重新买了一套别墅,别墅重新装修,丈夫和孩子都会入住。花园还未整理,每天拉着费宪霖,穿着工装服去花园栽花淋水,打造梦想中的蔷薇花园。
费宪霖脸色漆黑,挖了一天土就要罢工,夏银河小孩子一样哭闹,跑到他办公室去哭。
男人看着办公桌上蹬腿的宝贝,无奈亲他嘴,宝贝结婚后公主一样娇气,脑子里异想天开,装满很多童幻场景。男孩穿着红色毛衣,蓝色背带裤,蓝色帆布鞋,头发长长,发尾烫得卷曲,眼睛红红,真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结了婚有人宠,尽情撒娇尽情作,费穆夏都觉得他妈是个作精。
费宪霖头大:
“宝宝,爸爸真的不会种花,找花匠好不好?”
会也要说不会,男人偷懒的法宝。夏银河显然不放过他,抱着他哭:
“不好不好,爸爸是不是不爱我了?”
每次不同意就要问是不是不爱他,费宪霖逼得没招,小宝贝每天都要来办公室哭,根本无法专心办公,只好答应他每天下班和他种一个小时花,但有应酬和急事除外。骄傲的总裁先生脱下定制西装,套上粗糙外套和长裤,踏着筒靴,戴着手套,灰头土脸挖泥巴,撒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