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轻轻的笑了,眉眼弯弯。
“麻烦你,你们两个谁送一下?”韩悦看着那边两位端坐着的、还吃他探病果篮的爷。
“不用啦,我还有钢琴课,我先走了,老师你好好休息哦。”谢舒雨摇了摇头,她额前的刘海也跟着晃动。
她还会弹钢琴,是韩悦每一任女朋友必有的爱好。
“好,下次课上见。”韩悦说道。
“嗯嗯好。”谢舒雨笑着应下来,手插进牛仔口袋里,就踩着轻松的步子走出去了,
“牛啊,你连学生都搞,拜托你都28岁了,那女孩就18岁吧。”高奉感叹道。
韩悦一脸不耐烦:“你又知道了?没有好不好,再说了,温子禾今年贵庚了?我那可怜的学生陆业才多大?”
温子禾冷笑一声正要说话,“韩老师叫我干嘛?”好巧不巧,陆业正好推门进来了。
手里也提着个一个袋子里面是两个火龙果:“这是我和秦艽买的,他出去玩去了,拜托我来看看您,我连火锅都不用请他了。”
“就两个,你们也好意思?”韩悦说。
“诶呀,礼轻情意重嘛!”陆业把火龙果放到了桌子上,高奉就伸手去拿火龙果了。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女孩从这里出去了。”陆业说。
“和你有关吗?”温子禾比韩悦还快一嘴问道。
“不是,大哥,别误会,我感叹一下,我看她有点眼熟,哪里见过的样子。”
“你们学校的咯,肯定见过。”高奉手法娴熟地拨着火龙果。
“韩悦,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吊死在那个无情无义把你抛弃的女人身上,我看那小姑娘也看你不错。”温子禾头头是道地分析。
“谁和你一样啊?”韩悦恨不得跳起来指着温子禾鼻子骂。
陆业吃着高奉切给他一半的苹果,凑到那束百合花前看:“还有小卡片啊,我看看学弟学妹们都给亲爱的韩老师写了什么?”
陆业打开那张纯白色的卡纸,上面只有一串手机号,和一个吐舌头的颜表情,还有‘谢舒雨’三个字。
陆业把卡片递到韩悦面前,韩悦用那只插着输液针的手接过卡纸。
“啧啧啧,爱的号码牌,可还行。”陆业本来还是很尊重自己这位当年只给了自己的大学语文63分的老师的,但韩悦和温子禾太熟了,一来二去他也忘了什么是尊师重道了。
“牛。”“牛。”沙发上的两位爷异口同声。
韩悦没什么大事,确实只要多休息就好,输完液,医生就让他腾开床位了。
而陆业奶奶今天来这里找孙子,温子禾要和陆业一起去接老太太,而高奉就负责送他回家,送完他就自己去过夜生活了。
韩悦晃着个脑袋坐在自家沙发上,手里来回摩挲着那一种卡纸。
明明是个女孩子的字迹,端端正正的楷书,却很有筋骨与力道,韩悦看了很喜欢,他本科的时候就很喜欢钻研各种书法。
今天一昏倒,韩悦就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前女友不过一切地和自己分手,选择去外国深造,自己那么死乞白赖地求她,她都不回头,自己何必为没有希望的感情伤神,多情却被无情恼。
韩悦又一想,自己都28了,虽然年纪轻轻26岁就拿了文学博士学位,但自己毕竟大了那个女孩十岁啊。
那小女孩不懂事,迷恋帅气男老师的多了去了,这也不是第一个来给韩悦塞纸条的女孩。
以前还有男生塞纸条,说看他就不像个直男。
韩悦一边乱想着,一边觉得好困,这种浓浓的困意已经久违了。
韩悦被饿醒了,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睡眼朦胧地摸去厨房煮了包泡面,想要顶顶饿。
他一边等水开,一边刷手机。
微信有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留言那里写着‘谢舒雨’。
这丫头,怎么搞到自己手机号的。
摁下了‘同意’。
韩悦放下手机,开始煮面。
几分钟就把面煮好了,他刚在茶几前坐下,准备等面凉一点吃,手机就响了。
“韩老师,好啊。”是谢舒雨,她还配了个可爱的颜表情。
“你也好,你还不睡。”他回。
“哈哈哈,我们宿舍才刚写完明天教的作业。”她回得很快。
韩悦没立马回,而是放下手机去冰箱摸瓶啤酒的空儿,回来手机就弹了很多消息。
“韩老师还睡不着吗?”
“我听医生说老师是缺乏睡眠哦!”
“老师还是很难过嘛?”
谢舒雨发了很多。
“???”韩悦忍不住上那个问号就飞过去了。
“对不起啦,我今天不小心听到您那两个朋友在讲话,说您状态不好就是因为特别喜欢的女朋友和您分手了。”谢舒雨又配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韩悦把筷子放下,双手打字:“没事,没事。听他们说,他们来之前一直是你照顾我,辛苦你了。”
“嗯嗯,我给老师写了卡纸,但我等了一晚上,你都没加我,我就在教师联系薄上找到你的手机号加过来了。”谢舒雨每次都发很多话,还都会配上好玩的表情包。
“明天不上课吗?还不睡?”韩悦回。
“不哦!所以才这么胆大妄为。”
“女孩子熬夜不好的,早点睡吧。”韩悦回。
那边却弹过来一条语音。
韩悦点开听:“好的!你也要注意身体。”
与文字说话的语气不同,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她背景音里还有人大呼,没想到女生宿舍还有这么大的呼声。
韩悦回了个:“晚安。”
对面不再说话了。
韩悦吃完饭,去洗碗,然后去洗澡,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他发现自己屁股上可疑的红印,但也没有多想,觉得是今天摔倒的时候碰到的。
躺在床上又是无眠,韩悦百般无奈地拿起手机看,五分钟前,谢舒雨还在分享一首歌。
韩悦点进去,是一首纯音乐。
韩悦其实根本不懂音乐,装逼罢了,但这歌确实把他听困了。
整整二十多天了,韩悦第一次神清气爽地起床了。
早八的课,他七点半就坐在教室里等自己的倒霉本科生了。
是韩悦的拿手好课,恢复了元气的韩悦,又开始了刁难模式,在让学生痛苦学习方面,他一个顶俩。
但他也抖着腿等了一早上谢舒雨的消息。
直到中午下了课,他才收到对方的微信。
“哈哈哈,我才醒来。”那边语气轻快地文字戳了过来。
“不去吃午饭吗?”韩悦问。
“去哦,老师去哪里吃?”对方回。
“我下午还有课,就在食堂。”
“南食堂还是西食堂
啊,指不定会巧遇哦。”
韩悦去了南食堂,谢舒雨没碰到,碰上两个蹭教师卡的六折的闲杂人等。
陆业端着自选的一大盘子菜,一坐下就小声问韩悦:“加上了吗?”
“吃你的饭。”韩悦说。
“啥?啥?啥?”秦艽凑过耳朵来。
“那啥,你认识谢舒雨吗?”陆业问秦艽。
秦艽皱皱眉:“大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