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是你们声音太大了。”阮安玉买乖,“刚刚有人骂二哥吗?”
“怎么,你还要在伯爵府在给我打一次人了?”阮双行现在对小丫头的动手能力是一点都不怀疑。
她着实好奇这到底是不是与他同房的妹妹,他和阮安仙都是沉稳性子,偏偏这小妹,着实一言难尽、
阮安玉跟着阮双行走在小路上,枝头已经绽了新芽,就听阮双行率先开口说:“我预备在京城多逗留些日子,你是要跟着我,还是我派人送你回府邸?”
这不是废话吗!她怎么可能离开阮二哥的身边!
“二哥怎么狠心,居然要我自己回去。”阮安玉夸张的捂着心口。
她佯装难受的噘嘴哼哼,“你妹妹怎么漂亮可爱大方端庄,你不怕路上遇到人牙子给你抢走了去,这样你就没有妹妹了!”
见阮双行眸子闪动的嫌弃,阮安玉噗呲笑了起来,“我才不走,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怎么,你嫌我烦了?”
都不能他开口,阮安玉自问自答,“嫌弃我烦了你也只有认了,谁让你摊上我这个妹妹了。”
眉心被轻轻一戳。
“你给我好好说话。”
阮双行本还想夸赞下她刚刚在张老太太跟前的表现,眼下是一个夸赞的字眼都说不出口,“都九岁的姑娘,怎的还如此幼稚。”
“你都说了啊,才九岁啊,我还是个宝宝呢。”
虽然很多九岁的大家闺秀都有意开始找夫君的人选了,可她就是不想活成以前那样吗。
她就要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反正日后阮双行得了高位,他是他的胞妹,还怕没人要吗?
再说她又不是分不清楚胡闹的时候,肯定不会给阮二哥丢人的。
回了院子里头,阮安玉就发现张老太太送了好些物件过来,应是想要好生抬举她和阮双行,其余的伯爵府主子也都附送了东西过来。
阮安玉让管桂好生登记造册,就去看橘白了。
橘白晓得昨夜发生的事吓得呜咽,抓着小安玉的手,低声戚戚,“好在姑娘无碍,否则奴婢万死都不足以……”
“傻橘白,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呀。”阮安玉安慰丫鬟,“这两日你就安生的修养。”
阮安玉还欲和橘白在说些话,外面下人就说裴绝来找她了。
这装傻的东西来找他做什么?
走出去一看,的确不止他一个人,身边还跟着适才屋子里头坐着的一位姑娘,伯爵府的三姑娘——张蓉燕。
张蓉燕对阮安玉的第一感觉就是个精致的小胖墩,着实没任何好感。
奈何孙氏发话让她过来好生找这小丫头熟络熟络,虽不知缘由,不过想想这丫头到底是阮安仙的胞妹,她还是屈尊降贵的来了。
“张三姑娘。”阮安玉恭敬的给她行礼,又颔首看裴绝,笑着唤他,“裴七哥。”
这声裴七哥倒是让张蓉燕微微错愕了下,她好笑,“你叫裴绝……罢了罢了,你初来乍到,我带你去逛逛伯爵府。”
她说着,目光嫌弃的扫了裴绝一眼非要跟着来的人,她就搞不懂祖母怎么就如此偏袒这个傻玩意。
张蓉燕同阮安玉说:“这人非要闹着和我一道来,你与他应该挺熟的,就把他看着了。”
阮安玉早在刚刚请安就对这位张家三姑娘印象不好,明里暗里讥讽了阮安仙好几句话。
“张三姑娘。”阮安玉看她,“倒是不必了,我答允了二哥要好生在院子呆着,晚些时候姐姐那头的丫鬟会来接我过去吃饭。”
“至于裴七哥,刚刚我答允陪他下五子棋,因此劳烦张三姑娘您带他过来了。”
看好意被拒绝,张蓉燕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你这是不愿意给我面子了?”她是二房的嫡长女,再来府邸极为尊贵的,“你另可陪这个傻子下棋,都不想跟着我出去走走,怎么,你是害怕了?”
阮安玉不知道这人在挑衅些什么,叹了口气,“你若是在这样,我就去给姐夫告状,说你骂裴绝是傻子。”
果然,张蓉燕目光一闪,随即一拂袖调头离开。
打发完人,阮安玉带着裴绝进去,吩咐管桂上了茶水糕点,就让她出去守门了。
“你准备一直这样装傻吗?”阮安玉先问起来。
她道:“我虽不知你家里如何了你,到底你不能装傻一辈子呀,过几年你就要议亲了,这样如何娶媳妇的?”
裴绝捏着棋子,“傻子是你们嘴里的词,我从未承认过。”
也是,裴绝大多数时候表现出来的都是反应慢,对许多事情异常的迟疑。
阮安玉看他落子,“裴绝,你以后想做什么?”
“管你屁事。”
阮安玉:“……你怎么能这样和我一个姑娘说话。”
“你在阮家什么模样我又不是不清楚。”裴绝撑着下巴,“好心来提醒你一句,少出院门保平安,昨夜的事你姐姐和你姐夫奔走,估计这三五日没功夫来理会你。”
“这府邸到底有什么文章,你给我说说。”阮安玉小声问。
裴绝想了想,就说:“你又不会长住在这里,与你关系不大,你就理解成有人嫉妒你姐姐,想要弄了她的肚子……”
“姐姐在伯爵府是不是被欺负了?”
“这门婚事本就是你们阮家高攀了,受点气难道不是应该的,你姐姐又不是应付不了,你不必担忧,大房的人都是软绵性子好说话。”
“我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阮安玉撑着下巴,“我二哥这两日都去做什么了?”
“今日是去安家族学了,你姐夫陪着去的,你们应该要在伯爵府亦或者京城小住一段时间,你姐姐很想把你们兄妹留下来。”
安氏族学一出,阮安玉眸光都是一震。
“看来你也知道安家是什么人家,好好学学人家的书香之气。”裴绝难得调侃两句。
阮安玉笑道:‘我为何和要去和旁人家的姑娘比呢?’
“你要比也没得比了,安翰林的独女几年前嫁给章侯爷病重身亡了,章嘉轩就是章侯爷思念这位发妻收养的。”裴绝叹息,“这位章侯爷也是克妻,眼下这第二任妻子也有些起不来床了……”
阮安玉内心冷意泛起。
鬼的思念发妻,不过是为了让她的娘家人更好的为他所用罢了。
她讥讽,“保不准章嘉轩就是私生子呢,接着原配发妻的死为契机接回去了。”
裴绝虎躯一震,“还能这样?”
“为何不能这样,后宅里面的门道裴七哥难道不知道?”
裴绝望着她,“裴七哥,谁让你这样叫我的。”
“姐姐。”阮安玉道,“姐姐让我这样叫你的,我给二哥也说了,二哥也没多说。”
二人就不在多言了,等着快午间,阮安仙就拍丫鬟来找两个人过去吃饭。
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回来的阮双行与张元瑾。
“二哥!”阮安玉笑着朝他走过去,“你可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