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轩离开后,阮安玉就始终守在阮安仙身边,孩子太大她生的艰难,且最开始身边岌岌可危,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刚刚刘妈妈想叫她起来吃完红糖荷包蛋都没叫醒。
产婆和大夫也都没有走,到底孩子过大,且阮安仙的亲娘秦氏就是生产后突然大出血,当时产婆和大夫都已经走了,折回来浪费了许多功夫,虽然当时把秦氏救了回来,到底在月底就落下了病根。
所以阮双行特意交代了,让产婆和大夫暂留到阮安仙彻底苏醒无碍了在离开。
橘白被派去打探消息,回来小脸满是惊讶。
阮安玉拎着她走到旁边暖阁,让摘月在外头守着,“张家老太太是如何处置孙氏的?”
“同章世子说的差不多,且张老太太还预备给二老爷亲自抬一个贵妾伺候左右呢,人选还没定下。”
阮安玉轻笑了一声,转了转手腕上的小银镯。
“然后呢?”
说着然后,橘白明显激动了,“张蓉燕被人辱了清白了!”
阮安玉纵使有点准备,还是被橘白的话弄的呼吸微微一乱,“继续说。”
“我是问的阮广,他说张老太太要当场把二太太送走,张三姑娘不乐意,和妈妈们拉扯了起来,冷不丁就被瞧着手腕上的守宫砂不见了,屋子里头顷刻就乱了。”
“张老太太立刻让人把屋子里里外外都围了起来,把三姑娘的丫鬟弄来打了一顿,那丫鬟就招了,说的就是道观下雨那日,我们离开后,她们原本是要走的,却被两三个喝醉的公子哥遇到了……”
橘白觉得剩下的话不应该说给阮安玉听,“反正就这样了,张老太太气得半死,问三姑娘记不记得三个人的模样衣着之类的,三姑娘直接跪在地上咬死不说话。”
“世子爷抓着这机会,就要把三姑娘也一起收拾了,谁知道三姑娘直接把咱们二少爷拉扯下去了。”
阮安玉笑意更大了,阮双行本来就是外客不好参与伯爵府的家事,不过是提点了张元瑾几句重要的话罢了,张蓉燕这句话下来,岂不是直接给阮双行入局的机会了。
橘白的话还在继续,“据说咱们二少爷那是丝毫不慌,根本不怕她的攀咬,把那日道观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张老太太直接起身就给了三姑娘一耳光。”
“哼,这张蓉燕也不是什么好鸟,自个被人破了身子,倒是还怪我们二少爷,倒是想要倒打一耙逼着咱们阮家来认了她一样,太不要脸了,二少爷真是太沉得住气了!是奴婢都扯她头发了。”
阮安玉含笑,“她在京城名声本就一般,即便是伯爵府的姑娘又如何,到底袭爵的不是二房的人,自然着急了,这人一急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孙氏离开伯爵府,再把张蓉燕处置了,等着阮安仙好起来,自然会好好给伯爵府的二老爷选一位好贵妾进门来。
等着阮安仙什么时候气消了,新的姨娘在二房站稳脚生了儿子,孙氏在回来,就没有功夫和大房斗了,只会去管房内的事情。
再则,只要张蓉燕的事情一旦败露出去,二房所有的姑娘议亲都完了,所以,张老太太定然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事情掩盖下去。
几碗堕胎药先下去以绝后患,在把人马上嫁的远远的,这样一来,整个二房就彻底架空了,即便还有个嫡出的姑娘又如何,张老太太自然晓得叫到身边来好好的料理一番。
阮二哥就是阮二哥,随随便便就把眼下的烂摊子给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阮安玉又问:“那姐姐呢?害姐姐的人呢?”
“是二太太身边的两个心腹婆子做的,都直接打死了,二太太身边所有的丫鬟小厮全部发卖了。”
阮安玉满意的点点头,“让小厨房预备些吃食,一会儿二哥和姐夫回来肯定累的很。”她朝着外头走,想起什么,“安家太太可来了?”
“自然是来了的,大太太亲自送走的呢,多亏的安太太来坐镇,不然当时就您一个人,指不定被二太太怎么说呢。”
阮安玉轻轻的嗯了一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阮双行就和张元瑾回来了。
张元瑾挂念妻儿忙走了进去,阮安玉走过去,“小厨房预备了饭食,我先陪你吃饭吧。”
阮双行的确有点饿了,看给她布菜的人,“你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你不要这样想我,我很乖的好不好!”阮安玉给他夹饺子,“不要见天乱想我,我好歹也是当姨母的人了,不是小姑娘了,我还是分的清楚何时胡闹,何时要来事的。”
阮双行难得说她了,静静享受小妹的布菜伺候。
阮安玉问:“阮家那头可送帖子过去了?”
“送了。”
阮安玉就道:“二哥,以后我来照顾你吧,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是不是,你以后就好好专心的读书,其余的杂务都交给我如何?我不会的话,姐姐可以教导我,学业我也不会落下的。”
她觉得阮双行始终把她当个小娃娃带,都十岁出头的孩子,手里还是没有多少实权。
阮双行看她,“好啊。”
“真的?”阮安玉本以为她肯定要软磨硬泡许久的。
“过两日,我就把手里的事情分摊给你一半,若是你做的好,以后都给你管。”阮双行就说。
“谢谢二哥。”阮安玉给他递茶过去。
有了这些权利,她慢慢就能自己走出去了,到时候能做的就更多了,阮双行是她最大的依附,她一定要把他在京城的根给他稳固好。
这第一步,就是要安意霜去重查当年她的死因,只要她去查,就会埋下怀疑的种子,到时候安家对侯府的信任就会慢慢的失去。
她需要说的,就是让安意霜不要因为章舒弘,而对章嘉轩下毒手就成了。
她承认曾经她真的想弄死这小崽子,可知道她心疾是因为把她真正的当母亲受不住她的礼才造成的,她就觉得不能在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