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你的婚事,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后果。”
花间的风扑面炙热,激的心中郁燥更加缓解不得,华璃坐在锦凳上,攥紧了手中的明珠巾帕,眼眶微红。
“真心又如何,这样歹恶的真心,姑母让我如何敢要?”
从一开始,元霆就做的太绝了,杀了元善,强暴了她,逼迫着她禁锢着她,如此暴行,华璃生生世世都不能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他对她的那一颗真心,里面掺杂了太多恐怖的东西。
华太后知晓劝说已无用,便起驾回长乐宫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这一辈子的时间还长着呢。”
是啊,现在她还未至二十岁,后面还有许多个二十年,只要元霆不放手,她就要和他如此纠缠一辈子,想想竟是半分活下去的勇气都无。
……
想让元霆早日驾崩,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十来日,他又开始如常出入明华宫,那场太医们谓之凶险的大病,并没能摧倒他。
九月初九重阳节。
这日华太后宫中行宴,恰逢远在燕州封地的燕王回京,这场家宴又隆重了几分。
“将近一年未见了,燕王身体可好些了?”华太后满目关怀的问着。
金碧辉煌的殿中,笙乐悠扬,坐在下首的燕王元启温和一笑,彬彬有礼的回道:“还在调养着,劳烦太后挂念了。”
他是文帝的第二子,生母乃是高淑仪,娘胎里生来便有不足,如今二十几岁了也须得用药精养着,早些年有人曾与文帝说此子与帝宸相克,须远离禁宫,他便成了兄弟中头一个封王就国的。
“北地苦寒,皇兄若有所需,尽管告知朕。”元霆沉声说着。
元启面色如常,端起手中的琉璃杯朝御座上一敬:“臣记下了,谢陛下。”
比起元霆元善,文帝其余的三个儿子便显得多余了,尤为尴尬的便是元启,排行第二,文不及嫡长子元善,武不及嫡次子元霆,生母出身低微,自己还一身病弱,哪怕是早早封王,也不过是个偏远苦寒的封地,说来都辛酸不已。
正巧宫婢端了托盘来,新剪的菊花正是妍丽,华太后先挑了一支墨菊簪在了假髻上。
“你们也选一支吧。”
坐在席间的女宾,除了华璃,还有燕王的未婚妻,吏部左侍郎之女柏云芝,宫婢将鎏金托盘奉来,元霆便伸手捻起了一支绿菊,淡绿洁白相间的长瓣花素雅姣丽,颇为合适华璃。
“就这支吧。”
今日华璃梳了云鬓,玉笈珠篦,薄施胭霜,美的摄人心魄,元霆亲手为她簪花,靠的近了,幽幽的芳息不由扰了心神,捻着花枝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往青丝里插去。
“愿我的阿璃年年岁岁,安康如意。”
低不可闻的声音只在华璃的耳畔轻漾,热息萦绕,戴着玉珥的耳垂忽而泛起嫣红,素日淡漠的玉容上,有了些许慌乱。
幸好元霆很快就退开了。
这一幕自然是落入了众人的眼中,华太后笑的更加满意,端着酒盏自饮的元启若无其事,倒是挑了白菊自簪的柏云芝,双目微微失神,无人注意。
华太后拍了拍手,舞姬退至一旁,端着名品菊花的宫娥络绎而入,金秋菊香,千姿百态的美目不接暇,一切似乎都和往年一般无二。
华璃心绪蓦然恍惚,各色各式的菜肴糕点随之呈来,她手中不断蓄满的酒杯被元霆拿走了,他生生将翡翠玉箸塞进了她的手中。
“少饮些酒。”
她恍然看去,对上他情愫深沉的眼睛,胃里忽而一阵恶心翻腾。
“唔!”
“阿璃!”
作者菌ps:感觉也没断更多久,怎么都一周了呢,囧
再快一点h
满殿菊浓酒香,胸中那股不适几度翻涌,华璃强忍下了眩晕,纤细的手掌被元霆握的紧紧,用力挣了挣才脱开,耳畔是他急切的询问,直到听见他唤太医时,她才清醒了些许。
“不要!”
她一时失态,攥住了元霆的龙袍,水雾氤氲的美眸倏然紧张的看着他。
“只是不胜酒力罢了,不必唤太医来。”
元霆将信将疑,担忧的将她半拥在臂间,柔软的身姿娇弱的让人爱怜,也不顾阖殿的人在看,失了帝王尊仪,手忙脚乱的便替华璃抚着后背,甚至不敢太用力。
“当真?”
华璃不安的垂下了眸,主动朝他靠近了些,失了血色的粉唇微抿,轻柔的说着:“嗯,我们……回去吧。”
这还是元霆第一次听见她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明明是那样的温柔,落在他的心头却重如千斤,压的他连气息都乱了,刹那的无措,紧接着便笑的开怀。
“好好好,我们回去。”
……
明华宫内灯火通明,幽幽静谧。
斜倚在隐囊间,华璃看着正替自己脱去珠履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俊美近乎妖异,细长白皙的手指捻着足衣褪的轻慢,蓦然抬起头时,那双好似洒满星辰的璀璨黑眸,凝视着她便温柔一笑。
华璃呼吸一窒,逃也似的避开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