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她捉紧他的袖口。
他把她揽进怀里抱住,轻描淡写似的,“我虽不修圣心,可领着这差事总不能独善其身,便是做不到力挽狂澜,可也不能让我护卫的一方百姓遭殃,如今国祚衰弱,为君者不修德行,各地尽是流民起义,因为吃不饱饭,易子相食亦比比皆是,百姓的日子如果能过得下去,谁会愿意跟我们以命相搏?他们中有多少是为了建功立业去舍生忘死?不过就是为了一家老小那几张嘴。”
泠葭总是很排斥想起那个人,他韬光养晦多年,终于一朝胜出,难道不是应该励精图治去治理这个国家吗?为什么会闹到现在的民不聊生?
“你想……取而代之?”她睁开他的手臂,望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种感觉,他要做的事绝对不是镇压义军这么简单。
他并未马上回答她,而是专注的看她,直到看到她脸红才轻笑了下,又淡淡道,“傅家这些年早已如履薄冰,若不是部曲重坚,恐怕早已是别人的盘中之餐,父亲年岁大了,遇事易求稳,可交出去一地兵权过不多了久,又会找你要第二个,到时你是给还是不给?鲸吞蚕食的下场就是任人宰割,退让求全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如果一颗颗掰断犬牙终换不来想要的结果,不若趁全盛时博一条生途。”
“可……可若是事败了呢?”她愁肠百结,真不知如何是好。
他闻言大笑起来,一把抄起她放在腿上搂住了,“苟且偷生尚不能长久,只有把生门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正路。”他忽然歪头打量她,故意皱眉苦道,“可若是万一我事败,罪不及婢女,我走前给你留一笔傍身财,你揣着财资出去相看个顺眼的郎君嫁了,后半生一样衣食无忧。”
泠葭恨得他牙痒,这回是下了狠心打他,恨声怒道,“那你不如现在就把傍身钱给我,还去什么益州,明日我就出去找个顺眼郎君嫁了!”
厚脸皮的大公子任她发泄,待这一整套芙蓉拳打完才笑道,“美的你!儿子都还没给我生,就打别的小郎君的主意,我看你是欠收拾!”叁两下就给她剥了个精光。
一时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回大公子要的急切,动作略有些凶,可泠葭一皱眉掐他就又缓下来,捧着她的玉臀一下下入着,不多久又弄得她咿咿呀呀浅吟低颂。
“长宁……”他趴伏在她身上动作着,在她耳边唤出一个名字。
泠葭攀住他后背的手捉紧他的肌肉。
长宁,这本是她曾经的封号,连她自己都快忘了。
第六十七章 虐基
第二天清晨,华氏一行人由亲卫护送,一路去往益州。傅燕楼随行护送走了三天,就接到傅英权派来的斥候,只催促他折返速去渭水督战,大公子权衡再三也只得向老太君和母亲告了罪,众目睽睽之下也难与泠葭细说别的,只让她听话跟在华氏身边,乖乖等他回来,便留下大部卫兵,只带了陈从二人只身去了渭水。
因着老老少少都是女眷,一路不敢疾行,又行了两日,终于赶上一个水草丰沛之处,领军着斥候探了方圆五里均渺无人烟,便令士兵在河边扎寨安顿。
燕笙是活泼性子,刚出门还做游玩一般,看见什么都新奇的不行,见着野兔大雁直说让燕时去拿弓箭猎来,可养尊处优的二公子是个文雅读书人,会点儿花架子拳脚功夫,糊弄外行人还行,可这周围尽是大哥手下的亲卫,都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二公子怕路馅被人揭了老底,只推脱不做。
一路上燕笙与二公子吵吵闹闹,说说笑笑,也算平添了不少乐闻,冲淡了泠葭心头的阴霾。
今晚在河边夜宿,卫兵架起几个简易蓬帐,华氏本来要与燕笙同宿,可燕笙缠着泠葭要与她同帐,两个姑娘喁喁叙话,直到月上中天,才纷纷迷迷糊糊睡去。
直到后半夜,燕笙被尿意憋醒,想叫泠葭起来陪她一起,可摸了摸身边,空空如也。
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在夜幕中架着马车狂奔,行到一处树林边缘停了车,屈指放在唇边,一声清亮哨音,没过多久,密林边缘走出一高个男子。
那兵卫跳下马车,转身走到后面,一把掀起厢帘,往后稍了稍,那高个男子疾步上前,借着月光,他看见了那张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姣颜。
“人我给你弄出来了,钱呢?”那卫兵一手按在马刀上冲刘基说道。
刘基再三确认后才从袖笼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他,那卫兵接过看了看,又揣进自己胸口里,二话不说走到车前将马儿解了套,牵了马就要走。
刘基上前阻拦,“你把马解走这车还怎么赶?”
那卫兵一拍胸口凶道,“你当初可只说要人,我可没说还得给你搭匹马。”说着仓啷一声拔出半截马刀,见刘基放了手,才嚣张地看了他一眼翻身上了马。
刘基将那温软的身子抱在怀中,似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小心翼翼将她抱下马车,还没走两步只觉手上力道一松,那娇躯便如灵蛇一般,只几个巧劲儿便立于他的身侧,月光下,那双原本动人的眸子却找不到半点温婉,这双眼里的冰霜竟把刘基看的有片刻失神。
“你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刘基以为惊着了美人儿,连忙温声劝服。
可对面的美人儿一张白脸面无表情,不声不响,只冷冷地看着他,竟盯得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我带你——”他急于带她离开这里,说不准也许那边已经发现她失踪,正在寻她,于是伸出手想拉她离开,谁知她手腕轻转,刘基甚至没有看清她的动作,月光下银芒一闪而过,原来她手上一套铜制拳套,指节处一颗颗锋利的突刺在月光下泛着浅蓝的光泽——
刘基忽然意识到,这尖刺竟是淬了毒!
慌忙拔剑,不过只对了七八招,只听得耳边一声刺耳嗡鸣,她动作快如闪电,一条细如牛毛的丝绳自她拇指的戒指中抽出,她一个翻跃错身,刘基直觉不好,这绳子是冲着他的喉咙去的,来不及闪躲,只得以剑刃去竖挡那喉索,他的剑是难得的利器,本以为割断这软细之物该是不费吹灰之力,不想那牛毛粗细的丝绳竟在与剑刃的抗衡中发出“嚓嚓”之声,却依然越收越紧,丝毫没有崩断的意思。
刘基没想到她的力气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