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愿,舒愿要一辈子都接受不了的话他也没法子。然而当把干净衣服和毛巾从门缝里塞进去,舒愿没接他手中的衣物,而是用湿漉漉的手抓着他的手臂将他往里扯时,黎诩不受控地跟随舒愿不大的力道撞开门缝闯了进去。
浴室里的雾气蒸腾与一门之隔的外面形成巨大反差,舒愿的眼角似乎都被热气熏红了,一手的水把黎诩原本干燥的手臂都弄成了湿的。
约莫是不想被黎诩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模样,舒愿把人扯进来后就捂住了黎诩的眼睛:“闭着,别睁开。”
“你胆子挺肥啊?”黎诩的眼睫毛在舒愿掌心一扫,倒是把眼睛闭上了,“故意挑我火?”
“我试试……”舒愿抱走了黎诩手里的东西,衣服挂壁钩上,毛巾扬开了披自己身上。
听觉仿佛成了场盛宴,黎诩想象舒愿在他面前擦身子,踩着软软的棉拖从他身前绕到了身后,在他出其不意的时候用手臂在背后抱住他——
“闭着眼睛出去,”舒愿用身子搡他,“这里是门槛,抬一下脚,前面没阻拦,继续走,再数十步左右能到床边……”
十九八七六。
五四三二一。
“捉弄我是不是很好玩?”黎诩猛地转身抓住舒愿的手臂将人按到床上,却在碰到掌下光滑的皮肤时一愣,对上了舒愿惊愕与赧然相交错的脸,登时又闭上了眼,恶声恶气道:“玩火也要有个度,赶紧去把衣服穿上。”
说着就要爬起来,却被舒愿搂着脖子压了回去:“我说试试。”
黎诩压在舒愿身上,双手除了撑住床褥便不敢再往其他地方乱摸。往常连接吻都是他半强迫半试探地逼舒愿接受,现在轮到舒愿主动了,他自己却在退缩。
他知道舒愿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不是**上头,是一切落幕后要和过去道别——
借一把火燃烧从树梢飘落的黑色记忆,让它们永生埋藏在土壤里,再无声息。
“想好了吗?”黎诩的声音垂落在舒愿耳边。
舒愿没说好还是不好,他张开五指穿插在黎诩的头发里:“你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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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今晚不要了
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荤,但尝过了肉味儿的黎诩哪有那么容易吃饱,抱着舒愿足足温存了一晚上,把人折腾到困得睁不开眼了才关灯睡觉,导致第二天的课意料之中地迟到了。
幸亏老师也了解他们俩请了几天假是怎么个情况,这才避免了一番不必要的审问。
开始入秋,天空刮起的风带了点凉意,黎诩也不再拽着舒愿往操场跑了,怕那风冻着了舒愿。宿舍成了两人干事儿的最好场所,往往舒愿洗澡的时候黎诩便挤进狭小的浴室跟着一块儿洗,要么就是自己的床不睡净钻人家被窝。
反正宿管从不查他们寝,门一合灯一关,要做什么便在黎诩的掌控之下。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舒愿就受不过来了,腿根间被黎诩那物事摩擦得多了火辣辣作痛,自己又不好意思说,每每看见黎诩陷在情/欲里那性感的脸庞便软下心来。
终于有一次黎诩看出了端倪,在跑操时将落在班里最后边的舒愿扯到了边上:“是不是扭到脚了?”
舒愿也知道自己走路和跑步姿势都怪异,他甩开黎诩的手,说:“腿疼。”
“哪里疼?”黎诩盯着他的腿,“去一趟校医室吧?”
舒愿懒得搭理他,头一扭又跟上了自己的班级,忍着衣料在擦伤处来回蹭的刺痛加快了步伐。
晚上黎诩还要硬来,舒愿就死活不愿意了,拽着自己的裤腰推拒对方:“今晚不要了。”
“到底怎么了,我看看。”黎诩还记着今天早上舒愿说的腿疼,使劲儿拉开舒愿的手把人的裤子扯了下来。
身下一凉,舒愿坐了起来:“你看归看,把内裤一道扯下来算什么?”
他红着耳根跪起来把内裤提回去,动作间让黎诩看到了两边腿根不正常的浅红。
再禽兽黎诩也不会因为舒愿的春光一泄而毛手毛脚了,他按着对方坐到床上,俯下头在舒愿的擦伤处吹了吹:“之前怎么不说?”
“赖我,”舒愿抬脚抵在黎诩胸口上,“我说了疼,你还继续。”
胸口仿佛能透过衣服感受舒愿脚心的冰凉,黎诩攥住舒愿的脚摩挲了下,翻身就踩着爬梯跳下了床:“宿舍楼应该还没关门,我出去给你买药膏。”
不等舒愿叫住他,他就揣上手机拉开门冲出去了,连外套都没穿。
舒愿慢腾腾地穿好了裤子,爬下床把门关好了。
楼下宿管办公室没人在,阿姨大概是去查寝了,黎诩在她桌面找了纸笔写了两行字,转头又跑了出去。
高三宿舍楼跟车棚隔着段不近的距离,得亏黎诩腿长,跑过去不断费时。
这时间点学校里万籁无声,黎诩不想弄出太大动静,临近车棚便放满了脚步。
准备掏车匙时,他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但四下又没人。急着给舒愿买药膏,黎诩没在这停留太久,骑着车子就出去了。
校外就是商业街,他找了个最近的药店买了药膏,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没听到说话声了,可空气中弥留的香烟味却让人无法忽略。
他循着烟味走去了附近的体育馆,在一楼的室内羽毛球场外站了一会儿,捏了捏裤兜的药膏盒子,转身又跑了。
周末回了家,黎文徴也在,抱着电脑坐在餐桌旁办事,手边上放着杯没冒烟的茶。
舒愿那件事之后黎诩对黎文徴的态度就好了很多,何况姚以蕾被赶回了老家,黎诩也没了烦心事跟黎文徴呛。
他拿走黎文徴的茶杯换了杯热的,紧跟着在他对面坐下:“小垃圾没回来?”
“和同学出去了,”黎文徴放下工作,招手喊田婶端菜,“刚好,我有事跟你谈。”
“不是食不言吗?”黎诩问。
“偶尔破例不是坏事。”黎文徴说。
菜端上来了,黎文徴先给儿子夹一筷子肉:“舒愿那孩子现在状态怎么样?”
黎诩一顿,不知道他爸葫芦卖的什么药:“还行,总不能一下子就从阴影里走出来吧,我妈还被困在抑郁中一辈子呢。”
“你别咄咄逼人,”黎文徴苦笑道,“我不是逼你跟他分开。”
不是逼分手黎诩就放心多了,他埋头扒饭,含糊不清地说:“就算你逼我我也不可能跟他分,你不是还有小垃圾这儿子嘛,黎家不会绝后。”
“现在倒承认这弟弟了?”
“他不跟我对着干我还能容纳一下他。”
黎文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