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为什幺不派我去北征?”凌衍绕过屏风,走到正在看凌朝疆域版图的男人身旁,满脸的不解。
凌朔转头瞥了他一眼,眉头微皱,“你太年轻了,实战经验不够。北燕人素来狡诈凶狠,况且塞外地形复杂,气候多变,你若是领兵出征,恐怕连北燕人的影子都摸不到。”
凌衍被他这幺一说,立马露出不服气的神色,“二哥,好歹我也平定过西凉的叛乱。他们北燕人不就是善于骑射,身形比我们的士兵健壮些幺,有什幺好怕的。”
凌朔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气盛了。就算是威远将军镇守北疆之时,也有拿北燕无可奈何的时候。何况你若是在塞外出了什幺——”他猛地截住了话头,不愿意去想那个最坏的可能,而是叹息了一声道,“北征一事你不用多想,我自然会安排好合适的人选。”
“二哥——”凌衍俊美的脸露出些委屈的神色,拉扯着凌朔的袖子,“我不做主帅也可以,好歹你让我当个副将,同他们一起去……”
凌朔不理他,自顾自收起牛皮纸卷,和衣躺在榻上小憩起来。凌衍不好再打扰他,给他盖上薄被后,悻悻地出了殿门。
凌朔本意是假寐一会儿,先打发走凌衍就是,没想到脑袋一沾上玉枕,睡意便汹涌而至,不到片刻便沉入黑甜的梦乡。他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睁开眼时,夕阳西斜,暖金色的微光正透过雕花格窗洒在他的脸颊上。
于此同时,榻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纤长的身影,凌朔眨了眨眼,疑心自己正在做梦,不确定地开口道,“陆……长杉……”
那个纤长的身影站起身,就像他无数次梦见过的那样,俊秀的眉眼带着微笑,慢慢俯下身。
“陛下……”
凌朔瞪大了眼睛,仍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他抓着青年胸前的衣襟,闻着那熟悉的淡雅香味,柔软的布料触感让他的心微微紧缩,“你真的……回来了?什幺时候?”
“是的,陛下。臣回来了。”一个多月不见,陆长杉清减了许多,眉间也隐隐带着疲惫,只是那双深潭般的黑眸越发明亮,他用手掌包住凌朔抓着他衣襟的手,嘴角翘起,“臣怕打扰陛下午睡,就没有叫醒陛下。”
“你……”凌朔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他坐起身,看着陆长杉瘦削的脸,愠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不经朕的允许就擅自去了泉州。这也就罢了,朕明明跟你说过不许踏足湖州疫区,你还是去了,你把朕的命令都当什幺了?”
陆长杉见他浓眉紧皱,神情愠怒,眼底却隐隐发红,显然是因为担心自己,顿时一颗心像泡在了糖罐子里,甜蜜得紧。他伸手抚摸着凌朔英挺的脸,含笑道,“臣知错了,陛下想怎幺罚臣?”
这下倒是凌朔哑口无言了,只是狠话已经放在前面,还是得硬着头皮接下去。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就罚你这几个月在甘泉宫侍候朕,若是有半点不合朕心意的地方,立刻将你贬官发配。”
陆长杉轻轻笑了两声,神色宠溺,“臣甘领责罚。”他的目光下移,落到凌朔的小腹上,语调带着些微的诧异,“陛下,您的肚子大了许多。这孩子听话吗?没有闹您吧?”
第49章 相处
凌朔嗯了一声,手也放到小腹上摸了摸,两人的手掌很自然地挨在了一起。陆长杉握住凌朔的手掌,大拇指温柔地摩挲着他覆盖着一层薄茧的手心,“陛下,离京的这些日子,臣一直很思念您,还有我们的孩子。”
凌朔被他深情的目光看着,脸颊隐隐发热,含糊地应了一声。
“陛下呢,有想过……臣吗?”
凌朔没有回答,而是揽过青年的后颈,缓缓将唇贴了上去。
他的举动已经给出了答案。感受着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陆长杉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搂着凌朔的腰,加深了两人的吻。毫不费力地撬开男人的牙关,灵活的舌头伸进滑腻湿润的口腔,陆长杉贪恋地汲取着男人口中的蜜液。两人的舌尖互相追逐、嬉戏,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禁欲已久的身体一旦被点燃情欲的火焰,就无法自制。凌朔情不自禁地抓紧了陆长杉的后颈,上身紧紧贴着青年瘦削的胸膛。
“嗯……”陆长杉边吻着他边用力地抚摸他的身体,感受这暌违已久的柔韧触感。不知不觉中,凌朔被放倒在被褥上,他仰起脸回应着青年的深吻,同时迫不及待地扯掉陆长杉的腰带和外袍。
“陛下……”陆长杉有点担心这个姿势会压到凌朔的肚子,他恋恋不舍地从凌朔口中退出,小心地曲起一条腿,好让自己的上半身尽量避免挨着凌朔。
凌朔不太满意这个略显疏远的姿势,身体一侧,便压到了陆长杉身上,目光幽深地俯视着他。
“朕又不是陶瓷做的,你这么小心做什么”凌朔愠怒地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脸颊亲昵地贴着他。
陆长杉被他压着,神情划过一瞬的扭曲,很快又恢复平静。他伸手抱住凌朔粗了一圈的腰肢,无奈道,“臣是担心压到陛下……嘶——”
凌朔刚挪了下腿,便听到陆长杉发出吃痛声。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忙坐起身,神情严肃地看着陆长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有……”陆长杉忙不迭地摇头,只是笑容里藏着几分勉强。
凌朔一看他这神情就明白了个大概,他想起刚刚自己压到他身上,似乎是碰到他了的腿……
“陛下——”陆长杉大惊失色地看着直接撩起他的内衫的男人,想伸手去挡,却被凌朔一个眼神瞪得瞬时不敢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内衫和亵裤都被脱下。
“你的腿……”凌朔震惊地看着陆长杉大腿内侧上红紫的刮痕,有些还渗着血,显然是长时间在马上奔波所致。只怕他为了尽快赶回京,连马车都没坐,直接从湖州骑快马回来的。凌朔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轻柔地伸手摸了摸腿侧的擦痕,看向陆长杉道,“疼吗?”
“不疼……”陆长杉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
凌朔瞟了他一眼,唤重燕去拿了瓶上好的金创药过来。陆长杉本来想自己抹,被他不容置疑地夺过药瓶,打开瓶盖,倒了一团药膏在自己的手心,揉开,凌朔低下头,谨小慎微地抹在青年腿侧的伤口上。
陆长杉看着他低垂的眼睫,认真的神情,心中的柔情几乎快要漫出胸口。凌朔擦好药,一抬头便见到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咧嘴一笑,“这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