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赦很快把剩的八记柳条打完了,他的手愈发重。
林鲤被罚得面色苍白,额上的汗珠滚落到睫上,像托着露水的片羽,然而汗珠进了眼睛又痒又辣,林鲤敢伸手去,也敢再咬嘴唇。
刚进谢府的头几日,林鲤还么服谢赦的管教,有回被谢赦得狠了,心横,便挥手把谢赦握着的藤鞭打飞了,他本就趴在谢赦的膝上,于直接扑进谢赦怀里,却要投怀送抱,反而在他的颈子上咬了,林鲤极重,给谢赦留了个渗血的牙印。
时林鲤还没被谢赦抬成正妻,就算他谢赦的正妻,谢赦这般权倾朝野、手眼通天的人物要打死他这么个楼来的小玩意儿也过句话的事,或许连句话都需要,旁的人只要看到谢赦虞的面色,就自会把他这个小麻烦给理了。
林鲤自觉咬了谢赦,再无活路,能能留全尸都还未成定数;又或许谢赦会想折磨他,让他如死;但只要有线活路,林鲤都还能死。林鲤也逃,他知自己插翅也难飞,所以只红着眼,从谢赦身上爬起来,静静地站在地上。
谢赦没有杀死林鲤,他只叫人送了副嚼子来。
“我本想这么快用上这副嚼子的,但我还很有先见之明的叫人做了副,”谢赦坐在他紫檀水滴雕拔步床上,向林鲤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我就追究你的失礼。”
林鲤犹豫了会儿,他的手掩在宽的袖袍紧紧握成了拳。他见谢赦面色平静,像要肆发作的模样,当安心了许多,咬牙便跪了去,慢慢向谢赦的方向挪去,把侧脸贴在谢赦的膝上,派乖顺的模样。他感觉到谢赦的右手怜地,地顺着自己的头发,直到自己来的背脊。
“张嘴。”谢赦轻声说,他的温度传递到林鲤身上,竟显得两人之间有些温。
林鲤张开嘴,感觉块温温的光物什被谢赦进了他的嘴里,正把他的头压在面,然后有什么冰冰凉凉的链子触到了他的脸颊。谢赦把左手也放到了林鲤的头发上,在林鲤的后脑扣上了这枚堪称金贵的嚼子。
“来看看,可还喜欢?”谢赦把林鲤从地上提起来,搂着人往桌上的梳妆镜儿走去。
谢赦扳着林鲤的,迫他看着镜的自己,戴着嚼子好似匹小母马的林鲤。谢赦感觉怀里的人抖,随即整个身子骨都倒了,似晕非晕的样子。
林鲤张欲言,然而他时忘了自己还戴着嚼子,什么话也说来,只能发无意义的闷哼声,倒津从唇角了些来,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凄凄又惨惨。谢赦给林鲤戴的嚼子极好的,在林鲤嘴里的块圆的玉,玉晶莹洁白,细腻滋,瞧着就块好玉,连着玉扣着林鲤后脑的条细细的金链。
“啊,忘了你能说话了,”谢赦佯作恍然悟状,“过这枚玉你着有好,听说这可杨妃过的玉,有津解渴之效用。”
谢赦又带着林鲤回到床上,把林鲤着,把没有打完的几又补上了。
“我觉着你要学规矩,可能再随便咬人。也幸好你碰上的我,然死几次都知,”谢赦打完,把藤鞭扔到边,给林鲤起了部的淤红痕迹,“我会亲自教你的。”
颊边痛,林鲤恍然回过神来,睁着水雾蒙蒙的双眼看着向他倾身来的谢赦。
“清醒了?”谢赦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林鲤的脸,他刚才在这张好看的脸上甩了掌,但他没有打的很重,几乎可以说扬起,轻轻放,因此林鲤的左颊没有肿起来,只染了薄薄层红。
谢赦从几案上的瓶里捡了枝桃,仔细地别在林鲤鬓角,打量片刻,笑了,“堪称‘人面桃相映红’。”
“走吧,去用膳。”谢赦把林鲤从地上捞起来,揽进怀里,率先走了去,谢瑾、谢瑜和谢琰跟在谢赦和林鲤身后。
到了膳厅,张足以十人围坐的楠木嵌云钿螺腿圆桌并张珊瑚圆椅放置其,桌上已经备了少冷菜,诸如拌莴笋、香藕、水晶虾仁、杏仁豆腐类。谢赦、谢瑾、谢瑜、谢琰都落座了,只余林鲤人站在桌边,手松松地绞在身前,有些木木愣愣的样子。
“鲤儿还坐?”谢赦动筷子,便没人敢僭越先动筷子。
林鲤的手微微动了,敛眉垂眼向谢赦看了眼,片刻后抿紧了唇。
“劳驾…能能给我搬把椅子。”林鲤对着来上菜的丫鬟低声说。
“这…老爷…”丫鬟怕没有见过这阵仗,当慌了神,往谢赦的方向看去。
“就给夫人搬把椅子。”谢赦顺着林鲤的意思接了话。
“谢谢夫君。”几个丫鬟很快就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谢赦边,林鲤理了理衣角,便坐了。
“夫人先吃碗汤,”谢赦挥手让侍立在旁的丫鬟们去了,亲给林鲤盛了碗冬瓜薏米老鸭汤,放在林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