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我知你略通岐黄之术,你可曾听过神医的名号?”谢赦回过神来,将老十手里封蜡的信件取了过来,便挥挥手将他屏退了。
“孩儿确是说过这样的话,然而不曾听过神医这个人,若是往常听到了,必会认定是个妄自尊大的人,”谢瑜拱手,“父亲既然这么问了,想来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我虽不知他的名号,却可以同我江湖上的些伙伴们问问,望能侥幸帮上父亲二。”
“此事便交托与你了,”谢赦了,他取把雪亮锋利的匕首,细细地把信封拆了开来,拿里面薄薄的纸张,“此外,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父亲说来便是,孩儿定尽心尽力。”夜里席间直留意着谢赦和林鲤的动向,谢瑜吃得并不算多,本若是睡着了,倒不会生起这蚁爬般的饿意,趁谢赦没开的时候,谢瑜悄悄握了个金乳酥在手里,藏在袖子。
“做这样的姿态干什么,难不成我成心饿着你不成,”谢赦不难发现谢瑜的小动作,他本就是习过武上过战场的人,忍俊不禁地叫来了个小丫鬟,“去膳房要三碗生粥来。”
“让父亲见了。”既然已经被发现,谢瑜也不藏着掖着了,金乳酥得精致小巧,个仅有鹌鹑蛋么大,谢瑜便将金乳酥咽了去,觉得噎得慌,又接过谢瑾手里的茶了,这才舒服了。
“我是想让你带着鲤儿读书,教他记账,”谢赦想到林鲤,轻轻叹了气,“若是还有空闲,教教鲤儿养生之道,他身子骨不大,现在又了伯也看不的病。”伯便是先前给林鲤把脉的个老大夫,名唤仲明。
“这自然没问题。”谢瑜思量了没会儿就应了。
“瑾儿,你也是样,若是得了空,你便带着鲤儿伸展伸展骨,我不求他功夫能练得多高,只要他不会再随随便便落水就是了。”谢赦又看向谢瑾,他严肃沉稳的大儿子,眼神变得温和。
“是,父亲。”谢瑾丝犹豫也无地头。
“父亲,我看到是老头子把母亲推去的,”谢琰突然了声,他张圆乎乎的小脸上眉头紧皱,活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不对,母亲像是故意摔去的。”
“嘘——”谢赦竖起食指放在唇前,“我既说了你们母亲是身体不才不小心失足的,事实便是如此了,琰儿你记着,有些话心里知道可以,嘴上不能说来,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是,孩儿受教了。”谢琰眼珠子,约莫明白过来了谢赦的意思。
“吃吧,我再同你哥哥们叮嘱两句。”小丫鬟端着三碗生粥来放在谢瑾、谢瑜和谢琰面前,谢赦头示意他们吃粥。
生粥,名字听,然而吃去并不会有生之效。生粥本是新官上任或是官员升迁时举办的烧尾宴里的道菜肴,现如什么宴会里都能见到。绿豆、扁豆、莲子、薏米、大枣、枸杞,再加上黄芪水,这才熬了生粥,虽没有生之效,却也是道温补佳品,适合深夜里吃不了油腻生冷荤腥的人解解馋。
“秋试很快要开始了,就在月夕之后,你们要做准备,不过我相信你们定能拔得头筹,”谢赦的目光落在了谢瑾和谢瑜身上,“到时我会有事去趟,免得朝中有人说我舞弊。”
“此外,”谢赦沉吟了会,“鲤儿虽不是个顽皮的性子,却也磨人,我允许你们在他不乖的时候惩罚他,但切记不可真的伤了他。”
“孩儿听明白了,父亲。”谢瑾和谢瑜齐齐说道。
“吃完了便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谢赦拿起老十送来的薄纸站起身便向屋外迈步,谢瑾、谢瑜和谢琰连忙也起身,躬身把谢赦送走了。
谢赦回到鱼跃居的时候,林鲤还昏着。丫鬟们战战兢兢地照顾着主子,看着林鲤被被褥包裹得像枚蚕茧才放心来。谢赦失,把丫鬟们遣去换了,他见林鲤的面已然多,不再是火烧霞般的滚红,而是变成了日桃样的粉红,谢赦用手背碰了碰林鲤的额头,温度已经降得同常人无异,只是额角有汗,唇角还沾着干涸了的土黄的药汁,想来是喝过药了。
把手探进被窝里,不所料,谢赦摸到了已然黏黏糊糊浸湿了林鲤亵衣的汗。记得老大夫说过烧降来后病人可以擦擦身子,不然发了身汗睡不利,对病的转并没有益处。
谢赦转过身子去打了盆水,把巾帕浸在里面,又拿来绞干,这才把林鲤从被褥里像剥莲子般剥来,解开他的亵衣,把巾帕敷在上面,轻柔地擦拭起来。林鲤发了轻哼的声音,似乎嘴角也翘了起来,谢赦看着林鲤舒展的眉头,唇角也不禁上扬了。
谢赦从来都不是不会照顾人的人。朝中很多人都知道谢赦并没有显赫富贵的身,他是靠自己才步步爬到如的位置,在谢赦幼时的时候,他照顾过母亲,双早夭的弟妹,也不得不为了生计服侍过酒楼里的客人。谢赦又想到了林鲤刚进谢府的段日子,自己对他并不,时的林鲤总是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