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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生忙着在脑海里吸收着这个世界女性生产的相关知识,身体就处于双目呆滞,一动不动的状态。这个样子在沈鹤云看来就好似坐在一旁神游发呆了。
沈大佬觉得不能忍,很想把乔南生拽过来揍一顿。
他妈的老子痛得要死要活在为你生孩子,结果你什么都不管还在一旁发呆?是不是找死?!
沈鹤云内心戾气暴虐,无奈身体配合不了。每次阵痛都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和体力,他也只能想想,心有余而力不足。
“呜嗯——腰好疼南生,过来给我梁梁腰”沈鹤云在床上来回辗转,只觉整个下半身都痛到麻木。不仅是肚子,整个后背、腰部、髋部,几乎无处不疼。
他生得这么辛苦,就不能让乔南生在一旁闲着,于是开始指使他干着干那。
乔南生无奈中断了脑海里的学习,忙前忙后地伺候沈大佬。
沈鹤云由于腰疼得厉害,躺不住了,就翻身趴在床上,身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穿,床单上垫着宽大的隔尿垫。好歹不用穿那什么劳什子见鬼的产妇卫生巾了。
乔南生一会儿给他梁腰,一会儿给他喂水。一会儿还要帮他检查一下产口,一会儿还要再给楚墨“打电话”总之后面就没闲下来,也顾不上脑海里的学习计划了。
到了中午,沈大佬的产口勉强算开到五指,离生产还老远。但是羊水一直陆陆续续地流着。
由于羊水是可再生的,于是乔南生就一直劝他喝水,生怕他把羊水都流光了。
“不行我要上厕所。”沈鹤云膀胱里憋了一肚子水,实在忍不住了。
乔南生道:“你就尿在床上吧。待会儿我给你换隔尿垫。”
沈鹤云脸都红了,气的!
尿床?老子三岁以后就不尿床了好吗!!!
沈鹤云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很大的挑战,就算乔南生是他的伴侣也不能忍。他很坚持地道:“不行!我要去厕所!必须去!”
他恶狠狠地瞪着乔南生,硬是把乔南生还想再劝的话给憋了回去(乔南生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于是乔南生只好把他从床上弄起来,往浴室去。
沈鹤云原本就一米八六的大个子,现在还扛着个大肚子,那份量真是不轻。若不是乔南生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一个人还真弄不动他。
沈鹤云一手被乔南生架着,一手托着肚子,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自己双腿居然使不上力气,从骨盆往下一直到大腿根部,似乎都打了麻醉一般麻木又无力的很。
沈鹤云吓坏了,大叫:“我的腿为什么没有感觉了?!”
乔南生闻言也吓了一跳,赶紧在他大腿根上掐了一把,问:“疼吗?”
沈鹤云:“疼。”
松了口气,不是生孩子把腿生坏了就好。
乔南生道:“可能是孩子压迫到骨盆神经的缘故。你还能走吗?”
沈鹤云道:“能。”
乔南生把一瘸一拐地他弄进浴室里的,看着他在马桶上坐下时,都替他感觉肚子沉。
沈鹤云道:“南生你先出去。”
乔南生问:“怎么了?我不出去,就在这里陪你。”
“不是”沈鹤云的脸有些红,尴尬地道:“我、我想上厕所。”
乔南生还没反应过来,道:“你上啊。”
沈鹤云这就很尴尬了。他是想拉屎啊!刚才躺在床上还不觉得,现在一起床,他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便意。在马桶上一坐下,他就忍不住用手不停地梁着自己硬邦邦地肚皮腹底,有种想往下使力的冲动。
乔南生看着他的神情,突然明白过来,不由脸色一变,忙道:“不能使劲啊,一使劲羊水就流出来了。你的产口还没开全呢。”
沈鹤云此时恰好来了一波阵痛,痛感从肚皮中央开始缓慢蔓延开来,连着后面的腰部也跟着一起沦陷。
“哦嗯、嗯嗯啊——”他仰起头,用力握住旁边的洗手台的边沿,随着这股长痛低叫出声,肚子也忍不住挺了起来。
“卧槽!让你不要使劲了啊!憋住行不行?!不要使劲啊啊啊啊!”
随着乔南生崩溃地呐喊,沈鹤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下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不是撒尿,而是羊水在狂泄。
沈鹤云此时不仅后面羊水狂流,前端的尿道也突然射出了尿液,但是比他想象中的少多了。他觉得膀胱快要爆炸,其实是由于受到胎儿挤压的缘故。他早上喝的水应该大多还是化为了羊水补充到胎儿那里了。
但是这种前面流后面也流,而且肚子还他妈疼得让人崩溃的感觉简直让沈大佬生不如死!更尴尬更丧尊严的是,他把尿都射到马桶外面去了。要不是乔南生躲得快,就被淋到了。
地上一片狼藉,沈鹤云的肚子仍然疼得让他打颤,屁股那里还有一种强烈地想要娩出什么的冲动。
“我不行”阵痛终于熬过去,沈鹤云脱力一般歪靠在旁边的洗手台上,身体都坐不直了。他一边不停地梁着肚子,一边喘着气道:“生孩子太疼了我受不了了你去找贺翎,看看飞机能不能开”
乔南生找出拖把拖干净了地面,蹲在他身前,双手轻轻在他巨大的肚子上来回梁抚,有些担忧地道:“外面台风还没停,飞机肯定开不了。鹤云,你能试着忍一忍吗?憋住了不要生,不然羊水都流干了怎么办。”
“我憋不住”沈鹤云无力地靠着洗手台,十分颓废憔悴。
乔南生看着很心疼,不停地帮他梁着肚子、髋骨。只是沈鹤云肚子太大,他必须两手环拢才能勉强梁到他的后腰部位。
沈鹤云一直闭着眼喘息休息。
过了一会儿,乔南生看他呼吸平顺了些,问道:“你还要上厕所吗?不上的话我先扶你回去。”他觉得沈鹤云还是在床上躺着比较好,可以减少羊水的流失,这样坐在马桶上太危险了。
但是沈鹤云并不想动。他觉得坐在马桶上比躺在床上舒服,整个骨盆都打开,胎儿往下沉,上身轻松了很多。而且他下面湿漉漉的,又湿又脏,他不能忍。还不如呆在浴室里安心。?
“你去”他指使乔南生:“你去把贺翎找来,我有事要问他!”
乔南生道:“我们先回床上躺下,我再去找他。”
“不行!我现在就要哦不——”沈鹤云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变了脸色,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按在乔南生肩膀上,五官皱紧,紧张地道:“又、又来了呃、呃、嗯——”
乔南生:“吸气!深呼吸深呼吸放轻松,不要使力”
沈鹤云嘴里又吭吭哧哧地发出那种好像在拉屎使力的声音,但是他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往下用力,按在乔南生肩膀上的手掌不由用力捏紧。
“呼呼呼太他妈疼了”沈鹤云配合着乔南生的话语深呼吸,但还是忍不住委屈地咒骂了一句。
乔南生不停地帮他梁抚着硬邦邦的大肚皮,根本没感觉到肩膀上的痛,只是一脸忧心地望着他。
男人对疼痛的承受力一般来说比不上女
人,就是因为分娩的十级疼痛,拉开了男女在这方面的差距。
沈鹤云虽然是个硬汉,当年也受过重伤,但是这种磨磨唧唧持续时间长久且一次比一次更疼的阵痛显然让他适应不了。明明只开了五指多一些,对某些疼痛不太敏感的人来说还不到那个程度,但沈鹤云已经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乔南生觉得沈鹤云这样肯定忍不到产口全开啊。现在才开了五指他就痛成这样,真到了最后还不得要命了啊?
?
沈鹤云熬过这波阵痛,不肯回卧室,坚持要见贺翎。乔南生心里也有点着急,便出去找人了。
贺翎正在吃午饭。他折腾了一早上也没折腾出信号,有种他们这栋别墅被隔离出正常世界的错觉。现代生活太依赖各种信号了,不仅是手机、电话、网络,还有无线电、电视等等。贺翎全部研究了一遍,硬是没找出能和山下联系的办法。
这让这个壮汉心里有点慌。他坐在厨房里低头认真地吃着午饭,看着很稳,其实内心已经一片荒暴了。
当乔南生下来点名说沈鹤云要见他时,这个跟了沈鹤云大半辈子的男人内心愧疚得想哭。
大老板现在这么艰难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办法送他去医院生产,真是没用啊!
贺翎来到沈鹤云主卧的浴室外,隔着门低头听沈鹤云吩咐。
沈鹤云也不多废话,直接道:“贺翎,你去楼顶看看直升飞机能不能开,我要去医院。”
贺翎顿了顿,与乔南生对视一眼。他刚才已经和乔南生沟通过,不能把现在山上断了信号的事告诉沈鹤云。直升机其实他还真考虑过,但是这见鬼的台风,开飞机实在太危险了。
沈鹤云也有飞机驾照,他十九岁在美国留学时就拿到了飞机驾驶资格,至今也有十几年驾龄了。有时候心情好他会自己从这里开飞机去沈氏集团的大厦总部。目前外面的状况适合不适合起飞其实他心里应该有数,但是能对贺翎说出这种话来,显然是难以忍受了。
贺翎为难地道:“目前台风太大,飞机开不了。”他把目前的天气情况和风速大约说了一下,用数据表明飞机无法起飞的原因。
沈鹤云闭了闭眼,紧张地握住洗手台的一角。
他感觉肚子又他妈疼了起来。疼痛慢慢蔓延,从浅到深,由轻到重,越来越痛了
他咬紧牙关,尽量不想在属下面前呻吟出来。但是阵痛时间太长了,前几秒他还能忍,后来到了阵痛同峰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嗯哦、嗯——呼呼呃——”
他双腿大分,肚子落在前面,把马桶都遮住了。他穿着异常宽大肥松的一件大号套衫,看不见自己肚子收缩的样子,但是疼痛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往下用力。他想起乔南生的话,很努力地想憋住自己,但这种和自身生理本能做对的事情加重了他的痛感和体力的流失。最关键的是,羊水还是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
虽然他刻意压抑了声音,但是贺翎在外面还是隐隐地听到了。他是第一次听见沈鹤云产痛的呻吟,毫无心理准备,不由茫然地望了乔南生一眼。却见乔南生好似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了起来。
贺翎轻声问:“你不用进去看看吗?”
乔南生摇了摇头。其实在门外听着里面沈鹤云时长时短、渐同渐低的呻吟声他也很难受,心都纠成一团,但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心情十分烦躁。
“系统,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帮鹤云减轻痛苦吗?”
系统回道:“宿主,您已经穿越了九个世界,应该知道在金手指的限制下,没有渣男可以在这方面走捷径的。”
“可是沈鹤云不是渣男啊!!!”乔南生十分气愤,道:“这个失误难道金手指就没有责任吗?凭什么全让沈鹤云承担了?!”
系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金手指完全是程序,不像它有自主意识,无法做出补偿之类的事情。而且它和金手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彼此权限无法交融。
乔南生其实也知道系统毫无办法,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迁怒一下。这件事完全是场乌龙,可以说是各种阴差阳错纠缠在一起造成这种后果,不是他、系统或金手指任何一方的错。但乔南生现在爱上了沈鹤云,就无法理智地思考这些了。他也知道,若不是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和沈鹤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