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轩背着自己的行李包,住进自己提前订好的酒店。他选择的这个城市并不发达,是个物价很低的旅游城市,很适合用来躲人。
为了怕濮曦通过朋友找到自己,傅闻轩把自己出门的消息瞒得死死地,没有告诉任何人。
一到下榻的酒店,傅闻轩马上到浴室里洗澡。之前在车上邋遢了一天一夜,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变成了咸鱼。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又在浴缸里泡了一下,傅闻轩差点儿睡着。
躲到这里来,心里仍然不安稳,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他起来穿上衣服,出去找吃的。
发现这边的夜晚,很多店铺关门关得很早,路过一些黑暗的街道,让人无端端感到心里毛毛地。
傅闻轩不敢在外面多逗留,随便吃了一个饭,就快速走回酒店。
打开房间门,还没将房卡插上,黑暗的屋里有种危险的气氛,让傅闻轩的动作迟疑了片刻,他停在那里,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把房卡插上的前一秒,傅闻轩转头就走。
一股冷冽的气息迅速靠近他,那只无情的手从后面抓住他脖子。就一个动作,使得傅闻轩不敢动弹,而且心如死灰。
他举起手来,放弃所有挣扎,“你想怎么样?”
濮曦从他手中,抽出房卡,在门边插上。屋里的灯,立刻亮起来,照着傅闻轩倍受惊吓的脸庞。
房间门被关上,他也被弄进房间深处,被不太温柔地推到床上。
坐在那里,傅闻轩神情恍惚,已经做了好各种心理准备……只是觉得,这样的下场有点可悲,回想起来好像根本什么都不是,从头到尾自己都很可笑,而且可怜。
“为什么要离开?”濮曦在他面前踱步,好像有点烦躁,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暴躁。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傅闻轩苦笑地坐在那里,不由自主向后挪动:“你自己很清楚,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留在你身边。”
“为什么?你害怕我会杀了你?”濮曦眯着眼眸,居高临下,侧身而视,身上那种不一样的气息,此刻毫不掩饰,明明白白地散发出来。
傅闻轩冷静不下来,他害怕跟自己不一样的濮曦。
同时心里不停地猜测,管不住地猜测,濮曦他究竟是什么?
鬼?但是怎么会有体温和心跳?
吸血鬼?可他不害怕阳光。
妖魔?很有可能,他就跟妖魔一样,无所不能。
想到自己对上的是个怎么样的家伙,傅闻轩浑身都软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哪来的底气跟这样的存在对抗?
“就算……你不会杀我,我也害怕你……”傅闻轩被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是故意的,就像惩罚一样,又或者他想看到傅闻轩臣服的姿态。
“你可以害怕,没关系。”濮曦走过来,捏起他的下巴,让他对着自己的眼睛:“我确实值得你害怕,因此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他是指,傅闻轩擅自逃离自己的事情。
把青年再次推回床上,气息强大的男人说:“允许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回去。”
傅闻轩躺在床上面,呆呆望着天花板的他,两眼无神,四肢无力。
而那个男人还好心帮他拉上被子,以免脆弱的人类再次感冒发烧。
傅闻轩被守着睡了一夜,整个夜晚他在做一下恐怖离奇的梦,每次醒来都会把自己吓得闷头汗水。而天还没亮,每次看都还是黑暗的。
屋里依然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他像一座雕塑,无法撼动。
终于熬到了早上,看见阳光,傅闻轩反而睡得好一点,将近十点钟他才从床上起来洗漱。
经过那个男人的身边,他的心平静了一点点,至少不再扑腾乱跳,也不会稀里哗啦地出冷汗。
“我想去吃个早餐。”傅闻轩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趋向于沙哑,只能说濮曦对自己的影响太深刻。
到达了早餐店,他点了自己的一份早餐,再也不会觉得对方也需要像自己一样,一日三餐。
虽然很害怕,但是傅闻轩仍然止不住好奇,对方也曾经陪自己吃过东西,那些东西吃下去会怎么样?
因此就出了神。
发现他的出神,濮曦奇怪地盯着他,这种时候对方还能有心思神游天外?
是不是代表他其实不是那么害怕?
稀里糊涂对付了一顿,傅闻轩自己付了早餐前,背着双肩包走去车站。
他之前订好的酒店就在车站附近,走路过去并不远。
偶尔用眼尾睨了一下,发现那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紧紧跟着自己,寸步不离。
傅闻轩握了下拳头,继续往前走。
在濮曦的监视下,他买了回去的车票。
“两张。”濮曦对售票员说,从自己口袋掏出钱付钱。
拿到车票,两个人在候车室无聊地坐着。傅闻轩买了一支果汁,喝了几口,缓解了一下心里的紧张。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濮曦侧头看着他,一会儿回答:“无论你在哪里,我要找你很简单。”
“……”傅闻轩心口一涩,也就是说,无论自己躲到哪里,对方很快就能找到。
靠,他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又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坐车?”
“你觉得呢?”濮曦反问他。
“我知道还用问你?”傅闻轩语气充满负能量,他对濮曦的态度犹如三百六十度的转变,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以前只觉得是个可以攻略的情人,现在,呵,小石头和花岗岩山的对抗。
即便自己是金刚钻,也瓦解不了对方分毫。
“不是坐车。”濮曦终于好好地回答问题。
但是仍然没有实际的答案,只是让傅闻轩菜刀,肯定不是正常的方式,他不问也罢。
“非我不可吗?”傅闻轩抱着胳膊,望着来来回回的人群。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比自己条件好的就更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好像是。”濮曦端正地坐在那里,眼睛偶尔看着隔壁,更多时候也是漫无目的。
“操蛋答案,什么叫做好像是……”傅闻轩生无可恋地抱着头,示弱地说:“我真的怕你……但是话又说回来,你究竟是什么?鬼?还是妖怪?”
濮曦说:“你更怕什么?”
傅闻轩说:“我怕鬼。”
“……”话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