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用。还有冬天的衣裳、棉被——”
“哎唷, 姐姐你可别操心了……”
钮祜禄氏自顾自倒起热茶来喝,“福晋她们见天地往宫里送东西呢,还能让王爷冷着、饿着?再说,万岁爷明面上是让咱们王爷准备明年春祭的, 可没说是关起来了。宫里的人也不敢轻易怠慢啊, 要是真病了,下头的人还能好过?”
“说是这么说……”
诗玥手放在茶杯上, 她的心压根儿没放在众星捧月的主子爷身上, 此时自然也放不下来。
“王爷的事儿咱们也插不上手, ”钮祜禄氏拍了拍诗玥的手臂,“倒是弘盼那儿,姐姐可得帮我想想辙了。”
“弘盼怎么了?”
“还不是年后去懋勤殿读书的事儿, ”钮祜禄氏压了压嗓子,“德妃娘娘送来不少东西给弘昀和弘盼,说是年后进宫时用。”
“这么说,弘盼也可以进宫读书了?”诗玥听见这话倒是很高兴。
钮祜禄氏轻叹口气,“德妃娘娘既是这个意思,那就说明宫里不拘着嫡子、庶子的,只要到了年纪都能去,更何况还是咱们雍亲王府的孩子。”
“那这是好事儿啊,你干什么唉声叹气的?”
“还不是福晋嘛,”钮祜禄氏一甩手里的帕子,“我今儿去领赏的时候,你是没看见福晋的表情,她是一心一意地以为只有他们家弘昀能进宫的。还有啊,王爷之前许了年侧福晋,让年家的年熙给弘昀做哈哈珠子。福晋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只想把自己家里那几个小的配给弘昀。反正啊,一团乱麻!”
“不就是去读个书嘛,哪里有这么多心思在上头?”
诗玥听了心里也跟着烦,“再说,眼下王爷还关在宫里呢,福晋就是心里再不满,这时候也不好发作啊,那不是给王爷添堵吗?”
“谁说不是呢,可你也知道福晋,那是一贯把孩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年熙的事倒还好说,咱们弘盼啊,如今是成了她的眼中钉了。”
诗玥凝眉想了一会儿,推了推钮祜禄氏道,“你也别太担心,福晋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宫里既然都有这个意思了,她还能生拦着弘盼不成?”
“女人为了孩子什么做不出来?我是越想越愁的慌,”钮祜禄氏重重地叹了口气。
年氏院里
凌兮进了内堂,年氏正在画画。
“小主,家里都准备好了,您看是年关前把孙少爷接过来,还是年关后?”
“年关后吧,”年氏停下了手中的笔,“王爷还没回来,福晋也不大高兴,年熙年纪也小,让家里再好好教教他,进了王府,可不能太淘气了。”
“是,”凌兮福了福,“王府里有小主,孙少爷也好歹有人照应。要说福晋也真是的,咱们年家的少爷做个哈哈珠子难道还能亏了弘昀阿哥不成?平白摆副臭脸给人看。”
“福晋那臭脸可不是摆给咱们看的,”年氏点点凌兮的额头,“有人就想看咱们府上闹得鸡飞狗跳呢,不做出个样子来,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恶心人的事儿?”
凌兮愣了愣,不大明白,“小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当永和宫好好的,给弘昀、弘盼送东西来做什么?咱们王府还能没几样能拿得出手的文房四宝吗?”
“小主是说?”凌兮突然觉得背上凉凉的。
“都是女人,又都是有孩子的,”年氏走到窗边,“福晋大概最了解德妃心里在想什么了。索性就由着她,让宫里来的人看个够,回去她们也好复命。咱们王府也能安生地过个年。”
福晋院里
书瑾给福晋按着额头,看着福晋紧皱的眉心总算慢慢舒展开了,才轻声开口道,“主子真是辛苦了,要奴婢说,主子不如闭门谢客,装病躲过这个年关就好了。”
“不能躲啊,王爷如今被禁在延庆殿,过完年弘昀又要入宫了。我再在年关时躲起来,那弘昀进宫后如何立足啊?”
“福晋说得对,是奴婢想得简单了……”
福晋重又闭上眼睛,太阳穴还是一抽一抽地疼,“当初以为,弘昀进了懋勤殿,能时不时地得万岁爷教导,宫里又有永和宫帮着照看,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可如今看来,咱们靠不得任何人啊。弘昀进宫,方方面面都得预防好,我可是不放心把孩子托付给永和宫那位了!”
“到底是咱们王爷的亲额娘,这颜面上总得过得去的,主子也不用太担心,”书瑾安慰道。
“颜面上?你别忘了,十四爷家的孩子也有两个要入宫的。到时候,一边当心肝宝贝照看着,一边只顾颜面上。真要出了事,想喊冤都没处喊去。”
福晋拉了拉身上盖着的毛毯,恍惚间又想起了弘辉没了的时候,“这几年,我也总想着,咱们王爷就是命不好。这要是孝毅先皇后活着,咱们王府何至于如此啊?”
“主子想得太多了……”
书瑾给福晋换上软枕,“您歇息一会儿,奴婢去小厨房给您熬碗鸡汤。”
“去告诉钮祜禄氏,”福晋仍是闭着眼睛,“弘盼先不用挑伴读,等王爷回来时再说吧。”
“是,”书瑾愣了一下,随即福了福身。
傍晚,延庆殿
宫里送来了腊八粥,不过没人敢喝。
邱海躲在角落里,苏伟看他一眼,人就抖一下。最后张保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他滚回房间里了。
“苏公公,你说上次的事能是谁干的啊?又是谁给咱们写的纸条呢?”
“想害咱们的不少,能在宫里动手的也就那么几个,”苏伟抻抻懒腰,“那纸条嘛,我心里也有数。那笔破字儿我见过,是十四阿哥身边的吕瑞。”
“十四阿哥?”
苏伟蹲在台阶上抻着脖子,往窗户里看了看,长叹了口气,“孩子还是好孩子的,就是没长在个健康的家庭里。”
张保身上一凉,没敢再问下去。
两人正说着话,雨花阁那边突然传来诵经的声音。
“今儿是腊八,宫里肯定办了法会,”苏伟掏掏耳朵,这诵经声和木鱼声倒是大得很。
“往年没听说办这么大的法会啊,”张保也觉得有点儿吵了,两人齐齐往屋里走去。
这时候,延庆殿的门外,到了守卫交接的时间。
“这法会也不知要办几天,要天天这样咱们睡个懒觉都不行了,”苏伟走到四阿哥的书房里坐到软榻上。
四阿哥倒似没怎么被影响,手里还拿着书,“明年是大整年,今年宫里办大法会也是正常的。”
“谁——”张保突然一声呵斥,让书房里的两个人俱是一惊。
苏伟连忙起身向外看去,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五个人。想是趁着诵经声越来越大时进来的,屋里的人都没发觉。
“微臣太医院吏贾宏,这是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