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为主公感到忧虑。再这样去,主公只怕位难保!”
乔越脸色古怪,语发。
“非我多心,而是事有蛛丝马迹可循。主公当还记得,从前女君回过趟东郡,走后,郡公便顾主公反对招兵买马。何意?郡公在主公面前,说是图强抵御外侮,只在我看来,郡公之意,恐怕远非抵御外侮如此简单。如效果已经初显,郡公又引见比彘回来。我方才听主公之言,难得知,郡公早就与比彘私有所往来。比彘虽名为主公的女婿,实则早是郡公之人。兖州本就有了郡公,再加个比彘,往后主公位安在?主公三思!”
张浦这番话,正戳中了乔越这几年来埋在心里可言说的块心病。
听的后背起了冷汗:“幸而问了声你!否则我竟险些引狼入室!你所言极是!比彘过是低贱马奴,我乔家岂容这样的女婿!我的个女儿,抛父弃祖,我也早就当她没了,女儿都没了,我还何来的女婿!只是……”
他停了来。
“主公为何愁眉展?”张浦在旁察言观色。
“我本以为,侄女嫁了魏劭,兖州往后也算有了倚仗。却没有想到,魏劭如自身难保,又谈何保兖州?我乔家与幸逊,原本向两相犯。幸逊称帝之时,天九州,也非我兖州家予回应。他打别人,独独驱周群来攻兖州,必是因我乔家与魏劭结了姻亲的缘故。我弟当时又肯听我之言,与幸逊彻底撕破了面。如虽侥幸赢了两场仗,保齐幸逊日后还要发难。此时我若纳比彘,日后幸逊再兴兵来犯,兖州又当如何自处?”
他叹息了声:“当初与魏家联姻,本是想多个倚仗,想如反被牵累,惹祸上身,倒令自己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张浦:“主公所虑极是。幸逊称帝后,发雄兵征讨魏劭。魏劭本就居于劣势,何况如幸逊又得乐正功的投效,更是如虎添翼。如交战双方虽相持于黄河故,战果未,只是凡有眼之人,都知魏劭败局已定,如过是强弩末矢,强自挣扎罢了!”
乔越愈发忧心忡忡,坐也坐住了,起身在房里走来走去,吁短叹。
张浦在旁看着,忽:“主公也必如此焦虑。如倒是有个机会,能助主公扭转劣势。”
乔越停,转头:“何为机会?”
张浦快步到案前,提笔写了几个字。
乔越过去,看了眼。
“刘琰?”
他吃惊已。
“正是!”张浦颔首,“从前位曾受过乔家之恩的琅琊世子,如已被天群豪拥戴登上帝位,主公想必也有所耳闻。”
乔越皱眉:“我自然知。只是这又如何?与我有何干系?”
张浦附耳:“相瞒,刘琰当年居于东郡,我与他也算相熟。便在数日之前,他遣人送了封书信于我,嘱我转达到主公面前。”
说罢,在乔越惊诧目光中,于袖内取份黄绢帛书,毕恭毕敬,双手呈了过去。
乔越急忙接过,展开飞快读了遍。
时思绪澎湃,以致于拿着信帛的手指,都在微微抖动。
张浦在旁侃侃而谈:“幸逊恶名在外,僭位称帝,名正言顺,天迟早群起而攻之。刘琰却占尽天时利人和。文有王霸董成,窦武邓勋,无是重臣硕老,名公卿,武有各前去投奔的太守,就连袁赭也拥他为帝,兵强马盛。此黄河战,必为天大势分水之岭。日后九州,分为。幸逊乐正功占逆都,刘琰以正统汉帝之身而领天。主公如因为魏劭,已将幸逊得罪,再无退路。刘琰却感念救恩,亲笔御书,官厚爵,虚位以待。方才我说这是机会,主公以为我说错否?”
乔越听的目中渐渐放异样光芒,双手背于后,激动在房里走了好几个来回,忽想了起来,猝然停,迟疑:“只是,我弟里……”
“主公忘记我方才所言?魏劭乃郡公女婿,郡公又暗排挤主公,怕早存了取而代之之心,主公如何还能指望郡公与你同心戮力?”
乔越脸色有些难看。神了半晌,方:“你也知,非昔比。倘若他头,家将曲,未必都肯听我驱策。”
张浦:“我有策献上。主公可先将比彘赶走,此事必是由主公说了算的。郡公就算愿,也能反驳。赶走比彘后,主公可选亲信,趁郡公备,将他制住,对外宣称郡公病重能理事,夺了郡公手中兵权,则兖州重归主公所有。到时是风是雨,还是主公人说了算?”
乔越踌躇决。
“主公!慈掌兵,无毒丈夫!主公难还未汲取从前心慈手软,以致于位保的教训?魏劭此战必败!幸逊旦灭了魏劭,矛头将再指兖州。主公若再犹豫,错失刘琰庇护的机会,恐兖州百年基业将要毁于旦!何况主公又非取郡公性命,过是将他制住罢了,主公怎就决?”
乔越打了个寒噤,咬牙,了决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