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浑身发软、无力反抗。
“怕什么,我说过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
就上个世界那触手满天飘的诡异模样,他还不是喜欢。
方天被那甜腻的话语哄得找不到北,理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应了下来。
然后从吃饭开始他便一直在墨迹,墨迹一会儿看看月楚,再墨迹再瞅瞅。
月楚轻笑回望,他便路出苦哈哈的笑容,只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啊啊啊,为什么就答应了!
然而承诺过的事无法再度反悔,他只能一步三停顿地带着月楚进入到方世界。
这里的方世界不再是月楚见到的那样稀奇古怪,只有一片暗色的幽深,虚无缥缈的白色雾气无风自动。
明明脚下站的有东西,但总有种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的错觉。
这里非常安静,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整个人都仿佛被抛弃在角落里,不论如何大声呼唤都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月楚只觉得嗓子发干,心口像是被团团棉花堵住一般。他紧紧地握住方天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存在传递给他。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方天想了想,太过漫长的岁月让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有小一千年了吧。
月楚心脏骤冷,原本温柔的眼眸里充斥着锐利的杀意。
他轻轻眨眼,将情绪全部隐藏掉,温柔微笑着扭过头,静静地看向方天。
“以后,有我陪着你。”
方天的心跳声一下子大了起来,清晰地敲击着他的耳膜,宛如无声的回应。
月楚灿然一笑,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目光投向立在正中央的漆黑大门。
“所以,你的原型就是这个门?”
方天扭过脸,第一次不太想承认。
他垂头丧气地想:月楚一定不会喜欢他的……
月楚却是松开他的手,脚步轻缓地走到门前,只见上面雕刻的九龙纹眼睛一红,飞快地游动起来,尾巴尖都透出一股愉悦。
他忍不住轻笑,眉眼宛如月光坠落,美得清澈动人。
轻轻将脸靠在门上,只觉得这说不清什么材质做成的门冰冷无比,呼吸间都能闻见上面清冷的寒意,带着翻滚的煞气要将他淹没。
可是手指细细触摸时,又能感受到调皮的九龙纹轻轻地用头、爪子、尾巴碰触着他的指尖,带着无声的讨好和依恋。
月楚缓缓睁开眼睛,手指在门上轻轻滑过,薄如花瓣的嘴唇凑到门前,低声说:“你能躺下吗?”
门砰地一声就倒在月楚的脚下,微微发出幽蓝色的光亮,似乎在说:我很听话。
月楚眉眼含笑,直接坐在了冰冷的门上,一手托腮,一手轻轻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然后调出一部小X片。
“我觉得我们比较适合脐橙。”
门突然蓝光大亮,又很快熄灭无声,仿佛死了一半没有了动静。
月楚挑眉,这么纯情,可不行啊。
他俯下身,领口微微敞开,宽大的衬衫无法贴身遮挡住胸口樱色的春光。脊背微微伏下,路出线条优美的细腰,却又让tun部翘起,呈现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弧度。
“我们还能……”
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月楚没办法再说出话来,他柔和了眉眼,轻轻敲了敲门板,只能等以后再徐徐图之。
方天这才松了口气,默默擦了擦不存在的细汗,只觉得自己都快裂开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目光一厉,施展法术将月楚藏了起来。
只见虚无中落下一道金光,一个“人”从天而降。他身穿蓝色锦袍、手持白色玉如意,金冠束起、面色高傲,甚至还透出一丝轻蔑地看向方天。
方天身上的九龙发出不满的吟啸,猩红的双眼冰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方天满身戒备,若是以往他自然不怕兰羽,但现在月楚也在这里。
兰羽不耐地挥了挥手,玉如意瞬间射出无数道金光直直地打在方天的身上。
门上的九龙愤怒地咆哮着,却因为被金色的锁链和符文束缚着无法反抗,只能硬抗下这刺骨的疼痛。
方天面无表情,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此时他却不敢去看月楚的眼睛,害怕一看便会失去所有的坚强。
月楚抿紧了唇,原本如春风般柔和的眼里早已变成寒风呼啸,透出血色的杀意。
方天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
兰羽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轻斜,透出一股子不耐。
“你以为我愿意来,若不是你私自改变了谢唯通关的世界等级,将罪人放出方世界,我才懒得来收拾你。”
方天:“谢唯已经成为方世界的一部分,算不得放出。”
兰羽不屑冷笑:“算不算又不是你说了算。”
他拿出一块金色令牌,只见上面写着一个“镇”字。
“从今天起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方世界里,哪里也不能再去。”
说着,他长袖一甩,将令牌对着方天打了过去。
明明只是巴掌大小的令牌,迎面而来的金光却让方天难受得闷哼出声。他不愿意让月楚看到自己的狼狈,只能咬紧牙关抵御这股剧痛。
可是月楚又怎会看不出来,看向兰羽的目光中都渗出血意。
他快步上前,直接挡在了方天面前。
令牌狠狠地打中了他的胸口,带来一阵剧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也让他现出了身形。
方天大惊,立刻祭出力量将他抱住。
兰羽皱起眉,大声呵斥:“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
鬼怪是抵挡不住金令的攻击,所以这家伙竟是个普通人类。
月楚冷笑,抹掉嘴边的鲜血,伸手一把将令牌握住。
令牌释放的力量十分巨大,瞬间便将他的手掌割破,浓浓的鲜血流淌了出来,将整个金令染红。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原本光彩大亮的金令竟慢慢暗淡下来,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吞噬掉一般。
月楚微愣,却转瞬想明白了。
正如同纯洁之物最怕秽物,看来他的罪孽深重怕是连金令都扛不住。
他目光流转,嘴角微勾。
早在触碰业火之时他便知道,罪孽深重的不是方天,而是他啊。
第90章
兰羽不敢置信地看着令牌慢慢失去光芒,灰扑扑地掉落在地上。
他微微张开嘴,将目光投放在月楚身上,手指掐出一个法诀,可是算来算去月楚还是只是个普通人。
可是普通人怎么会有这么深重的罪孽,以致于把金令的功德都给打散了。
“你是何人?”
月楚漠然而视:“关你何事,你不配问我的姓名。”
兰羽向来高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