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不是，不……”

    道文枸从一开始的高声到后来蔫声蔫气，“不是不是都不是，大人，这真是太子中的太监，您不是骗得我吧？”

    “大胆！这是本官亲从内务府拿书册，带人去太子府清点的人，一丝不错！”

    道文枸冷笑一声，“别说官官相护，那是太子，你当官的都护着他，我知道。”

    “胡言语！”元煜气地从曹公公身后蹦来，指着道文枸说，“太子凭什要叫人在柳氏游馆放火。”

    “你是哪里来的黄小，太子事，要向你交代？”道文枸翻个白眼，斜着嘴打量着元煜，嘴里“啧啧”有声。

    “瞧你这小脸长得不错，怎，难道闻不就嫌弃他那媳妇老了，现在喜小的了？”

    “啧啧啧，真不愧是闻大老板，平日装得人模狗样恩爱非常，到了京城就脱了人皮穿狼衣呢。”

    道文枸转头，对着闻不成说，“你也不过如此啊，闻老板。”

    “哦，是吗。”闻不成淡淡道。

    道文枸手指扣着地板，正讥笑他，忽见两个脑袋从围着的官差中伸来。

    闻不就：“嗨~”

    柳衿：“你好呀！”

    道文枸的笑顿时僵在脸上，瞳孔中骤然腾起惊恐，瞪向闻不成。

    你……你谁啊？

    “嘚~”

    闻不就对着道文枸一挑，张开双手在头上左右晃。

    道文枸看看嬉皮笑脸的闻不就，又看看面无表情盯着己，和闻不就长得几乎一样的男人。

    他脑海里闪过永安县柳氏咖啡馆前被诸多小姐夫人捧，掷银疯求得水墨人像海报，眼前之人对上。

    “……闻不成？”

    “大胆，本官正开堂审案，无关人等还不退！”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喊道。

    闻不成对着大理寺卿行礼，转身头也不回走柳氏游馆。

    门左右两名官差伸手关门。

    临时摆置的高堂，道文枸拧着脑袋，看着门渐渐在眼前关闭，闻不成的影子渐渐隐没。

    他脸上光影变幻，点点光落在他脸上。

    “咔”一声，柳氏游馆的大门被锁住，银色铁链挂在门上。

    道文枸突然打了个哆嗦。

    “道文枸，本官问你，这些太监中，确实没有你见过的人？”大理寺卿冷声质问。

    “你若敢跟之前一般说谎，本官不得再让你尝尝大刑的滋味！”

    “啪！”惊堂木响，大理寺卿瞪起眼珠，“快招！”

    霎时左右手持惊堂木的官差时暴喝，“招！”

    道文枸吓得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喊，“真的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若说谎，天打雷劈，死后十八层地狱！”

    大理寺卿摸摸嘴，站起身子，对元煜一拱手，然后才问道文枸，“这位公子你认识？”

    道文枸又看了眼元煜，撇撇嘴，“不认识。”

    “不知道哪里来的臭未干的小——”

    “大胆！”曹公公一把挡在元煜身前。

    “好叫你知道。”大理寺卿冷笑一声，“你中不敬之人，正是你记挂，声声带念的人。”

    道文枸睁着眼，两手撑在地上，跟着嘟囔，“我挂在嘴边的人？”

    “这位就是大夏国的储君，当太子！”

    大理寺卿话落，在场诸人不约而垂头。

    道文枸倒吸一冷气，“太，太子？”

    他看看还没己肩膀高的年，连忙趴在地上，“我……我真不认识他，我就见过太子身边的太监，是他叫我烧的游馆。”

    元煜不高兴道：“是我身边就那些太监啊。”

    道文枸欲哭无泪，“草民所言，绝对真实！”

    大理寺卿点点头，两次审问，道文枸说谎被发现上大刑后的供与这次一模一样，看来他确实所言不虚。

    事情背后究竟是谁搞鬼，竟然还假借太子的名头？

    “来人，将他带去严加看，叫衙中画师来。”大理寺卿道，“道文枸，你务必将所见‘何公公’容貌型年纪老老实实高速画师。若你实话实说，本官看在你老实份上，从轻发落；若你还敢说谎。”

    “哼哼，明日午时，刀起头落！”

    道文枸被大理寺卿的话吓得浑身打颤，哆嗦着被官差拖去。

    审讯完道文枸，大理寺卿看看座王爷，庆和王爷对他微笑，神色不明。

    大理寺卿心里发虚，请元煜坐，轻轻嗓子道：“官接来，就要审讯闻不就夫夫。”

    庆和王爷点点头，“他两个孩子年轻，本王觉得这事他俩只是受害者，你莫要过于严厉。”

    元煜跟着点头，“我喜柳氏游馆，开业之时还跟曹公公来这里玩过。”他转头看看曹公公。

    曹公公笑眯眯点头。

    大理寺卿摸摸胡子，心道这柳氏游馆好大的魅力，一个两个都为他说话。

    “来人啊，带——请闻不就柳衿上堂。”

    “不用请！”闻不就的声音从官差后传来，他拉着柳衿，“呲溜”钻来。

    跟着他个官差默默收回。

    没办法，闻不就带他看完游馆后，许诺一个月内给他大理寺官差打八折，凭官牌打折。大人和王爷对闻不就都另眼相待，他做官差的，总不吆喝六吧。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闻不就柳衿跪在堂。

    两人一高一矮，目光灼灼地看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摸摸胡子，按着桌上惊堂木，“王爷面前，你且将那夜之事再说一次。”

    闻不就点点头，便将柳衿被人箭，他抱着柳衿追人，又在长安街遇袭一事说了一遍。

    “……黑衣人都被从天而降的箭雨死，我分不清

    人藏在哪，只好去追最先的黑衣人，看到她杀害道文豪一幕，不过我将她面罩摘来，是位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闻不成如实道。

    “哦，看清她面容？”众人问。

    闻不就柳衿对视一眼。

    柳衿小声道：“那姑娘瓜子脸，挺白，嗯……眼睛也挺大。其他的因天黑看不清。”

    大理寺卿叹了气，“瓜子脸面白眼大的小姑娘京城遍地都是。”

    闻不就手按在柳衿背上，低声说，“小双也是。”

    柳衿皱起鼻子。

    庆和王爷惊讶道：“那姑娘年岁如何？”

    “看起来不大。”

    “你说与她追踪缠斗，你武功如何？”庆和王爷继续追问。

    闻不就摸摸鼻子，谦虚道，“草民武功一般般，也没有多好。”

    “哦？”众人来了兴趣。

    “大理寺内前几日追查简家爷简继连着几天被挂城墙树头一案，后因动手之人来无影去无踪，寺内官差没办法，将他在牢里关了整整一个月，方才放来。”大理寺卿笑道，“简继一案也成悬案。不知你与那不知名人士相比，谁技高一筹。”

    柳衿舔舔嘴，抓住闻不就的手。

    闻不就面不改色，摇摇头，“草民原是梦中得过仙人指点，只力气比常人大些，脚快些，无甚高超之处。”

    堂上诸人点点头，心道确实，武功挑之人哪有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