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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他松口,安子兮也松了一口气,好,那你把账户给我,我回头给你转。
不着急,你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他的语气又变回清贵矜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女人也不是个啰嗦的性子,非要今晚把帐一分分钱算清楚除了酒店,还有机票,车费和机场他助理帮忙给的晚餐钱呢。
理科生的逻辑就是,要么就不算,要算就得算清楚,最好做一张excel电子表格出来。
谁也不欠着谁。
只是她如今没这个心情做这些。
她点点头:好。那,我就回房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话说完老半天也没见男人动一动,安子兮只好拿着房卡对着感应器开锁。
她一手拿着一个行李,一手抓着房卡,只好侧过身体,用身子去推开房门。
门外走廊上的穆非还是很规矩的站着,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越界、安守两人之间那条泾渭分明的线,也没过来帮她开个门提个行李。
唉,这人一点都没变。
他是个极是守诺的人,说了要送到房里,就必须看见人进到房里。
女人把行李往里面一带一放搁在了玄关处,回身看他。
这回倒没了之前对他惊弓之鸟的紧绷感,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好了。你快回房吧。
然后她诡异地看到这个缠绕了她整个大学青春时期的梦想情人挽起一抹十足性感、十足魅惑的微笑,能捕获心智和让无数女人尖叫的那种。
心跳莫名其妙地跳漏了好多拍。
他漂亮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星光夺目,流光溢彩。
陌生又熟悉清冷的气息一下逼近,挺拔的男人朝她迈出一步,身上的雄性热源让她全身神经末梢都立马竖立起来
就在她微微失神的一瞬间,温热微湿带着些执拗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清冽的气味卷扫而来,唇瓣微冷,湿润柔软,带着能麻痹人神经的微弱电流。
记忆中的所有味道与现实顷刻间重叠。
一闪即逝的一两秒。
耳边心跳鼓噪,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安子兮瞪大眼回神时,那人便已转身走远,根本就没想给她任何机会拒绝。
只留下伴着笑意的浓稠深远的一句:
我等你找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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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从未被人挂过电话,这头的梁易在通话中断之后还特别新奇的把手机从耳旁拿下来,认真地看了屏幕两眼。
他随手把手机往旁边的茶桌上一扔,手插西裤口袋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此处是风景优美的高尔夫球庄园,大片的绿色草坪环绕,不远处还有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风中荡漾。
美国总统家里做地产做酒店,来自他名下高尔夫球场出了名的高档又私密,上流社会的人都很喜欢。毕竟圈子越高,人数骤减,来来去去就那些个面孔,每次来都能碰到几个熟人。
凑巧的话还能和总统先生打上一场反正日理万机的总统大人可以一边听着死了十几万人的报告一边挥杆子。
在高尔夫球场上忧国忧民也是很可以的对吧。
今天华尔街那帮投行的所谓高人们约过来一起喝个下午茶打打球。如今下午三点半,梁易向来不喜阳光太过猛烈身上不干爽,和人打了一会儿便回了会所私人房里洗澡,换了身衣服。
会所这边结构有些像酒店,配备中央的公共区域,亦有几大分区。分区布置如总统套房,每间套房中有大厅有厨房,也有几间被某几个大老板定下来的长期使用的房间。
房间外的客厅传来节奏感强劲的背景音乐,明明才下午时分,高风险高收入的职业人已经喝开了酒,昂贵的雪茄烟味和大麻味相互氤氲,醉生梦死。
偏偏谈笑风生间,聊得都是市场分析、金融走势,几十几百亿美金上上下下,玩的就是心跳,刺激得比尼古丁和酒精更让人亢奋。
今时今日的梁易,是可以在热沼泽地里匍匐一天一夜的肃穆谨慎的特种役,也是可以坐于新贵中间玩弄金钱权势的纨绔,更是深沉隐晦的最高端政商结合体。
每一个身份都是真实,每一个都是他。
在高大挺拔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同样高的男人。
他瘦挺有力,一看就是曾受过部队严训的站姿,五官普通却绝不能忽略那股沉淀下来的凌厉,整个人像一把藏在剑鞘里的利刃。
此时他的神色是全然的忠诚恭敬,微表情到微小的肢体动作,都如用尺子一度一度刻写出来的,严谨得如一本教科书。
少爷,您等下五点还有一个高层会议,讨论与Z行的融资问题。另外,威廉斯刚刚从纽约回来,我将会与他交接,之后立刻返程回国。老爷子刚在国内睡醒还问起您了,请问您有什么特别吩咐需要我带回国去?
背对着他的梁易仍站在窗前,手插着口袋,从刚刚那个电话之后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