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之时,膝无子。皇帝御极以前,过个无足轻重宗室子弟。当时阁臣们讨论继承人名单里,也并非只有皇帝人,只过碰巧皇帝父母都去世得早,没有复杂兄弟关系,年龄又很小,顶着张软软包子脸,看起来绵软温柔,很好拿。先帝位杨皇后,担心其他候选人太有主意,会对自己利,这才全力主张由如皇帝入继大统,使他捡了这么个天大便宜。
皇帝从小既曾养在深宫,也曾接受众星捧月吹捧。父亲还在世时候,他度跟随他辗转江湖,去过许多同方,看过许多风土人。他在开阔自然环境成,在乡野泥土里打滚。所以即便许多年后,因为机缘巧合,成了唯独尊皇帝,也并没有养成自恋坏毛病。
皇帝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太监愿意和他欢好,为他皇帝身份与位,为他普天之最大权势,而真喜欢被他这样个男人压在身亵玩。
甚至如果再说得粗鄙些,这根本就个给人多少银子,能够让人心甘愿吃屎问题。
皇帝既然有了如此觉悟,对待沈灵之也十分宽容。因为毕竟逢场作戏,必过多计较。戏演得好就要多多喝彩,及时鼓励。即便演得好,态度足够认真,样值得鼓励。
但即便已经想得这样开了,皇帝依然有些烦恼。
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即便最优秀演员沈灵,平日里浓蜜意,装得再像,房事上僵与尴尬,总很难掩藏。皇帝对此无法求,只好装作知。但这样没有回应欢好,免让人十分难受。所以渐渐,皇帝也就改变了追求,从让对方享受,转变为要把对方玩坏,路子越来越野,床品也越来越差。
既然这无论如何都煎熬,干脆就只顾自己尽兴,了床以后,再多做补偿吧。
皇帝心里有这样套圆自洽逻辑,但被人当面拆穿,却又另回事了。看到宋清澄如此反应,竟然说吐就真吐了,把“令人作呕”这个字,表演得淋漓尽致,皇帝还颇为受伤。
“陛恕罪。奴婢、奴婢该死——”宋清澄从眩晕恢复,发现眼前面已然被自己吐得片狼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要早上白栗机智,提前给他备上了兜裆尿布,让他至于将吓尿水也漏在上,此时此刻,皇帝便已然被他上夹击,双重污染了。
宋清澄天失态,在撞见皇帝宫后发生,时间上十分微妙,仿佛意有所指。比起昨日漏尿,这样节显然更加糟糕恶劣。宋清澄原本就胆小,此时更吓得说话来,只知味磕头,几乎要当场晕过去了。
皇帝黑着脸,因为到被宋清澄冒犯,很想搭理他。
于这房间里还能说话人,只剩宫另位主演韩贞吉了。
韩贞吉此时已经拉上了衣服,略微扶正了头顶纱冠。他面庞依然透着异样红,头发也依旧凌,身事痕迹更无从掩藏。他看着眼前切,眼神涣散放空,仿佛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韩贞吉这放空,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
对于韩贞吉而言,昨天原本只应当个再寻常过夜班。他只需要在皇帝就寝之后,放龙床周帐幔、熄灭纱绢装饰宫灯,回到纱橱之外,就着星夜与烛火,继续看册没看完《太平广记》即可。皇帝睡眠很好,几乎从起夜,夜里更会有什么折腾人吩咐。所以值大夜班并算份苦差,还能多换个白日轮休。
当昨天傍晚,干爹林汲找过来时候,韩贞吉正在想,明日素蓉也休息,或许可以约着她起去西苑走走。然而就这时候,林汲望着皇帝龙撵,意味深拍了拍他肩膀,让他把握住机会,好好伺候皇帝。
——这已经暗示,而明示了。
韩贞吉依然记得干爹时候语气与神态,干爹贯慈形象,在这瞬间完全褪去,逐渐与娼寮里老鸨子重合。干爹嘴上虽然没有逼迫,只叫他“把握机会”,眼睛里神态却仿佛在说,贞吉,你吃了这么多年大米,天也该去接客了吧。
韩贞吉知,取悦皇帝,这就干爹把他放在御前唯原因。只从前因为沈灵风头极盛,干爹直有所顾虑,并如何逼迫他。
但这天,迟早都要来。
平心而论,韩贞吉和赵素蓉两相悦,并想成为皇帝禁。过,他想与想,实在并个十分重要因素。
韩贞吉身贫寒,家里因为交起赋税,被迫将他送给官府,当做方属国贡品送入大雍皇宫。刚到紫禁城时候,韩贞吉还很小,甚至连汉话都会说。林汲将他手带大,教他说京城官话,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如何在皇宫生存。所以林汲手段,韩贞吉最熟悉过。他知自己如果忘恩负义,定落到什么好场。
韩贞吉直对林汲很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