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穿得挺厚的吧?又戴了帽子,难怪大家没有把你认出来,也一直在吐槽你。”
康斌辉说到点子上了,郝文一个劲儿地点头。
末了,康斌辉似乎想起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补充道,“以前我还不知道你俩关系的时候,我也以为靳储的女朋友会是像范冰冰那样漂亮的女神,至少在大家眼里,那样的女神不会裹着一件灰不溜秋的羽绒服。”
乔嘉诺:“……”
得,说来说去,都是这件羽绒服的错。
吃完饭,他们回到宿舍楼,在楼梯上,迎面撞见了准备出去的同班同学。
两拨人相互打了招呼。
准备分别时,同学眼尖瞥见了乔嘉诺的外套,顿时哎哟了一声:“嘉诺你这件羽绒服好眼熟。”
这个人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便纷纷看过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惊奇。
“这不是照片里靳储女朋友穿着的衣服吗?同一种款式诶,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卧槽!真的一样!”
“对啊对啊,灰不溜秋的。”
“……”对于其他的话,乔嘉诺还能忍,但是听到最后的形容词,他瞬间炸了,又气又好笑道,“什么叫灰不溜秋的?我这可是深灰色。”
那个同学抓着头发,讪笑:“深灰色可不就是灰不溜秋的颜色吗?”
乔嘉诺:“……”
他无话可说。
“不过说起来,嘉诺穿这件衣服可比靳储女朋友穿着好看多了。”那个同学又道,“靳储再怎么说也是个男神级别的人物吧,找个女朋友像是找了个兄弟一样。”
其他人点头附和:“我也觉得。”
眼见这些人就要讨论起来,郝文和康斌辉连忙把他们赶走了。
乔嘉诺回到寝室,他在镜子前面站了很长时间,然后一声不吭地脱下羽绒服,塞进衣柜最底层。
估计今天是他最后一次穿这件羽绒服了。
然而乔嘉诺是否穿羽绒服和大家是否讨论靳储女朋友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尽管乔嘉诺已经把羽绒服压箱底了,可大家还是热火朝天地对靳储女朋友品头论足。
这件事持续发酵了三天。
三天后的下午,已经堆成最高楼的帖子突然间消失,吃瓜群众们一头雾水,纷纷发帖呼叫管理员。
就这样一直闹腾到晚上七点钟,论坛管理员直接发布了一个置顶加精的帖子。
帖子里严肃声明禁止帝都大学的同学们进行私下偷拍、诽谤等行为,而上个帖子的楼主不仅存在上述所有行为,并且存在鼓动所有人对两位当事人进行人身攻击的嫌疑,予以记大过的处分。
声明下面,还公布了楼主的姓名、班级和学号,以及在楼里蹦达得最厉害的那几个层主的姓名、班级和学号。
刹那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个惩罚来得太猛烈,太猝不及防,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及,甚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得不说,学校这个杀鸡儆猴的措施做得很到位。
声明帖子出来以后,尽管大家都认为校方做得太绝,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个字,毕竟也是他们理亏在先。
事后,有人认为是靳储出面联系了校方,才让校方亲自出面解决了这件事,得到这个猜测后,很多人都在感叹靳储的权利越来越大。
靳老爷子那个私生子的出现并没有对靳储产生任何影响,反而让靳老夫人和靳海霖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们迫不及待地把靳储推上位,想要用靳储来抗衡那个私生子。
哪知道那个私生子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虽然有靳家人把赌注压在私生子身上,试图把私生子培养成可供他们利用的傀儡,但是私生子胆怯、迟钝,永远只能看见眼前那么一点利益。
久而久之,竟然是靳储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慢慢成长了起来。
-
周末,乔嘉诺回到家。
靳储去隔壁省市出差,还没有回来。
乔嘉诺不想做饭,点了个外卖,拿到外卖后,他在厨房里用餐盘把外卖重新装好,独自坐在餐桌前吃完。
打开电视,经常看的一个频道正在播放本地的晚间新闻。
电视屏幕被一张熟悉的面孔占满,那张脸对着镜头不断咆哮,把乔嘉诺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遥控器差点掉到地上。
乔嘉诺好不容易稳下心神,赶紧拿好遥控器。
他再朝电视屏幕看去。
只见靳老夫人披头散发的坐在一张病床上,她的情绪格外激动,干枯苍白的十指紧紧抓着的床单。
这时的靳老夫人早已没了两三年前的贵夫人模样,她像个疯子似的又哭又闹,泪水不断从浑浊的眼眶里流出,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和我儿子好心收留他,结果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心,只要我这个老太婆一天不死,我就绝对不会如他的意!”
靳老夫人阴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镜头,她突然伸手抓住记者的手,把男记者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了一步。
“靳储!”靳老夫人靠近镜头,近乎嘶吼地喊出靳储的名字,“我知道你就在电视机前面,我警告你不要动我们靳家,不然我这个老太婆死了也要拖住你!”
旁边的女记者也被靳老夫人癫狂的样子吓到了,忙不迭喊来了守在病房外面的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和护工一起手忙脚乱地把靳老夫人按在病床上,然后给靳老夫人注射了镇定剂。
靳老夫人被迫仰面躺下,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从她的眼角往下掉,她绝望又愤怒地喊着靳储的名字。
她后悔当初把靳储接来帝都。
她简直是在自取灭亡。
她以为他们得到了一个可以操控的傀儡,没想到他们迎来的是一个表里不一又决绝狠辣的魔王。
她真的后悔了……
与此同时,几个记者也被护工赶出了病房。
女记者迅速整理好情绪,在镜头前做最后的陈词总结。
“目前看来,靳家的内部斗争不仅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反而日渐白热化,靳老太太对靳家的新掌门人还是怨言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