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还好看。涂诚挺拔英俊,柳粟美艳过人,汪司年越看越觉得,他俩真配,他俩真他妈配绝了!
两人目光碰撞一下,都没什么表情,涂诚率先把头转开,他脱下湿透了的上衣,展露健壮胸腹,淡声问:“还不去睡?”
汪司年没回话,涂诚也没打算再搭理他。他累得够呛,有些地方车过不去,徒步穿越暴雨中的泥泞山路很艰辛,也很危险。
“以后少干这么无聊的事情,我用不着你替我出气。你明天还要拍戏,早点回房睡吧。”涂诚转身去往浴室想冲个澡,哪想到身后人突然健步而来,一下就跃到了他的后背上。
汪司年知道自己打不过涂诚,也没指望能打过,他死命勒着他的脖子,破口就骂:
“二两胸脯撂倒英雄汉,谁去救她都不该你去!她掉点眼泪淋点雨,你就余情未了,把国仇家恨全忘了?!活该你牡丹花下死!活该你被诬陷,被开除!”
“你他妈有病吗?快下来!”涂诚低吼一声,试图把人甩脱。
“你还骂我有病?我担惊受怕在这儿坐了一夜,怕天太黑雨太大,怕地形险峻山体滑坡,怕你一不留神就摔个尸骨无存,你他妈还骂我?你死去吧你!你个满脑子只有精液的王八蛋,你个见色忘义的下流胚子!”
汪司年骂得太难听,涂诚没法还嘴,只能以武力镇压。
他直接一个过肩摔将汪司年掀倒在地,然后以自己的身体将其全面压制。
这一下摔得头晕眼花,想横都横不起来了。
但他不服软,不示弱,依旧怒气咻咻地瞪着涂诚,好像自己遭逢了天大的委屈。
涂诚费了好一阵工夫才把人彻底制住,他一口一口喘着粗气,对汪司年说,我没有对她余情未了,我救她不是因为爱情,我当初替她揽责也不是因为爱情——
话音戛然而止,涂诚放开汪司年,靠坐在床脚边。
“那是因为什么?”汪司年从地上坐起来,头疼屁股也疼,天旋地转好一阵子。
“因为……”涂诚欲言又止,良久才说,“我不喜欢女人。”
“什么?不喜欢女人?你不喜欢年轻姑娘,难道喜欢老太太?”许是方才一下被摔傻了,汪司年瞪着眼睛,一时没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
“不喜欢年轻姑娘,也不喜欢老太太。”涂诚交叉双手支住前额,显出无比为难又无比疲倦的样子,他沉默着,沉默着,终于开口承认,“我好像喜欢的是男人。”
第十七章 试试
涂诚其实一直没考虑过“性取向”这个深沉的问题,或者说,彼时他一心除暴安良、牧守一方,想的只有忠诚、道义与责任,爱情这两个字在他心里轻若鸿羽,可能连前十都排不进。
但是他爹妈不这么想,柳粟的爹妈也不这么想。两家长辈本就相熟,逢年过节碰个头,约个饭,字里行间俨然就把他俩视作一对。
两人的关系里从头到尾都是柳粟倒追,所以柳粟乐得长辈们变相施压,逼着涂诚表了个态。也就涂诚这种情窦比谁都晚开的,不主动,不拒绝,稀里糊涂就成了一个女孩的男朋友。
说来也奇怪,那时的柳粟又仙又灵,还没被娱乐圈这大染缸染得赤黄靛紫,清纯无瑕得好比雪山上的圣女儿,但凡正常的男人很难不为她动心。
但涂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身边女孩太少,心思又完全不在这上面,加之两人异地相处的模式也算轻松,所以待涂诚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对劲时,已经临近大学毕业了。
毕业之前,柳粟千里迢迢地来到涂诚就读的公安大学。她玉立婷婷,长发飘飘,甫一露面,全校的雄性生物都躁动了,校舍间、操场上四处弥漫着荷尔蒙的腥味儿,比羊肉还膻。
唯独涂诚不喜兴,在一片来自同性的嫉恨他的目光里,他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估摸柳粟那时就琢磨出来了日后百试百灵的“斩男三招”,她先装晕偎靠涂诚肩膀,再撩头发让涂诚透过她的脖颈看她胸部,最后借口路途遥远,邀他送她回去。
酒店里,柳粟宽衣解带,开门见山,她认为涂诚对她冷淡是因为异地恋的关系,她今天就是来献身的。
两人“交往”这些日子,比君子之交还淡泊如水,连二垒都没上过,直接就要本垒。柳粟全程主动,像无骨蛇般软绵绵地缠在涂诚身上,然而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尴尬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涂诚是铜铸铁打的好身材,全身都硬,唯独那一处硬不起来。
回去以后,涂诚反省再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但他还是吃不准,自己到底是不喜欢柳粟,还是不喜欢女孩。
无论如何,这段所谓的感情不能再拖下去。待去蓝狐试训,两人同在一个城市,他就约柳粟出来把事情谈清楚。
柳粟崩溃失态,要寻死觅活,他就拦着她,抱着她,安慰她。
没想到这些被人刻意挑了角度的照片,就这么公之于众了。
绯闻见诸媒体,风波愈演愈烈之后,柳粟来找过他。她跪在地上求他保持缄默,她说狗仔们无孔不入,已经挖出了他的特警身份,只是碍着报道尺度还没大肆宣扬。
事情到了这一步,柳粟那边已经骑虎难下了,现在还能把水搅浑,甭管背后的金主信不信,反正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不能倒。但假使涂诚发声、蓝狐辟谣,她就是诬陷国家英雄的坏女人,就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