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让轰隆隆的声音响遍房间。
钟瑜晓忽的伸手搂她,贴紧了用鼻音哼哼,清晰可闻。
感到几分痒,刘晋雅没忍住笑,半埋怨半撒娇斥一句,“吹干再玩。”
钟瑜晓听话了。
等吹风机吵人的声音停止,刘晋雅帮着把浴巾挂回去,手抬起来才拿到衣架,身后便缠上来一个热乎乎的黏人宝宝,回头想说两句,嘴唇便被一吻封缄。
刘晋雅总觉得今天的黏人分量有些多了,一会儿缓过气来小声问,“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钟瑜晓歪头盯着她,不忙答,把悬在半空的浴巾挂回去。
刘晋雅知道这是真不对了,凑上去问,“告诉我嘛。”
“我觉得……”钟瑜晓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你这次来A市的决定太草率了。”
刘晋雅点点头,“的确,我前几天才决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瑜晓一说起正事,便把搂搂抱抱的手收回去了,面色是蓬软头发和睡衣打扮也没法掩住的严肃,“我是说……你看了颜梓楠的画之后就开始一头热地帮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刘晋雅不同意了,“我决定帮助颜梓楠,不单单是为了个人感觉,还有利益上的考虑啊……”
“那是很远的事情。”
“近的也有啊。”刘晋雅弱弱说,“赚了两万。”
钟瑜晓面无表情,“从丰伟泽身上。”
“好吧。”刘晋雅一开始就遇挫,正烦愁着又被钟瑜晓打击,心里难免不快,咬唇咬得生疼才忍下了,好脾气地解释,“可是我认为颜梓楠真的是个有才华的人,总有一天会出头,投资在她身上前景不错。”
“康先生明确拒绝过颜梓楠,你却为了颜梓楠东奔西走。他会不会介意?”
刘晋雅愣住了,因为仓促做下决定,她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现在仔细回想,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在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去餐厅谈装饰画的事情如此,去司妍的庆功宴如此,去画廊试一试还是如此,而L市就这么丁点大,各个城市之间的业内人士会交流,康先生只要有心,稍加打听就会知道她在做什么。
“你说的对,我应该考虑一下康先生的感受。”刘晋雅坐回沙发上,无奈地叹气,“这样下去,我没帮上颜梓楠,反而可能把拍卖行的工作给丢了。”
钟瑜晓皱眉,“上次从雅秋清梦回来以后,你没有联系过康先生吗?”
“联系过,我道了歉,康先生不在意颜梓楠不说话就跑的行为。再后来……他只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了,绝口不提颜梓楠。”
“你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插手了,不想撒谎或者隐瞒,干脆直接跟康先生说清楚吧。”刘晋雅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她已经决定要帮助颜梓楠,不管希望多渺茫,都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康先生应该会理解。”
她把失去拍卖行工作的结果考虑在内,说了一个没有底气的“应该”。
钟瑜晓倒是支持,点头拍肩,“嗯。”
有个人在身边支持的感觉太好,刘晋雅体会到温暖的感觉,动情唤了句,“晓晓~”
“睡觉。”
刘晋雅看到钟瑜晓漠不关心地走去床边,的一番感慨就这么卡在嘴边,憋屈地答应着,同去扯被子躺下了。
今天太累,钟瑜晓没有缠她的心思,先关了自己一侧的灯,刘晋雅眼见着房间暗下一片,心里也跟着凉了些,磨蹭着去关灯前瞥了一眼枕畔。
这么大的床,钟瑜晓还是往她的方向靠,侧躺的身子卡在中央分界点,依偎过来又怕碍着她似的,挺委屈地缩在那儿。发丝半掩的唇角有浅浅的笑,眯着困乏迷糊的眼眸瞧她,在暖黄色灯光显得软萌好捏。
刘晋雅心软得一塌糊涂,带着哄宝宝睡觉的心思,关了灯凑过去。
钟瑜晓忽的伸手抱了个严实,“晚安。”
刘晋雅再度成了温顺窝在怀里的一方,懵了懵,闻着钟瑜晓好闻的味道又泄了气,闷闷答,“晚安。”
——
刘晋雅把A市的第一天睡过去了,第二天进入了忙碌的状态。她记得康先生早起练字的习惯,算着时间打了个电话,用自我检讨的态度把颜梓楠的事情说了。
康先生不意外,问了句,“进展怎么样?”
“没什么进展。”
“唉。”康先生听着她沮丧的声音,不忍心了,“我有一个A市的朋友,藏品很多,在业内吃得开,但是看画很挑剔,说话不大客气,如果你们不怕受到打击的话可以去试试看。“
刘晋雅忙说,“不怕的!谢谢康先生。”
“你记一下吧。”康先生笑了,“珈艺画苑,周华翰,办公电话是419666。”
刘晋雅重复确认了一遍,欢喜地挂了电话。她拽着钟瑜晓去楼下吃早餐,顺便把事情跟颜梓楠说了,特地声明了一句,“这位周先生很挑剔,你不要顶嘴,听到不舒服的就咬咬牙忍一下。”
“不会不舒服,周先生肯定没有压价的画廊挑剔。”
刘晋雅听着,放心下来的同时品出点心酸,再吃盘子里的蒸饺觉着无味了,担心抓不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去之前,她打了个电话去珈艺画苑,用康先生的的名字得到了会面的机会。
一行四人打车前去。周华翰的助理很是贴心,知道她们是外地人,特意在画苑所在的巷子口等待,领着她们进去。
刘晋雅隐隐有了期待——从助理的态度上来看,周华翰对于这次会面还算重视,或许颜梓楠真能借此翻身呢?
周华翰与她想象中的差不多,温文尔雅,偏好复古风的穿着,叼着烟斗活像上个世纪的大老板,说话时客气,说起画又板起脸,摸着下巴细细瞧。
刘晋雅把来之前做的履历送上去。
“XX美院?”周华翰翻到这页时顿了一顿,回忆了下轻笑,“难怪名字有些耳熟。”
刘晋雅摸不清意思,颜梓楠却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名字和母校联系起来的时候会让人一下子有了印象,握紧了拳头,深呼吸数次,把气息调匀了之后慢慢解释,“我不是为了炒作才说范秋阳剽窃的,我说的是事实。”
周华翰没说话,缓缓合上履历放在茶几上,甚至没看后头的作品附图。
颜梓楠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
周华翰没有说拒绝的话,只问,“如果我打‘小范秋阳’的名号给你宣传,你愿意吗?”
颜梓楠拳头握得更紧。
被范秋阳剽窃的作品,屡屡受打击,还要盯着“小范秋阳”的名号去宣传?
哪怕是个外人,刘晋雅也觉着这样的说法太残忍了,反倒忘了当初叮嘱过颜梓楠的话,自己开始打抱不平。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