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公子提醒。”山鸡精对席灯温柔一笑,“公子来不是单单为了提醒我此事吧。”
席灯把陆玉昂扯到前面来,“我来一是好奇,好奇你一个妖怪为什么混到人堆里,二呢,是希望借你的光,让你给点银子给这个臭书生。”
陆玉昂小声地说辩驳,“这样不是厚着脸皮打劫吗?”
席灯瞪他,“你是劫还是不劫?”
陆玉昂又缩了回去,在席灯面前,他是经常没有说话权的。
那个山鸡精说:“这事好办,至于我变成这家女儿的样子,是有缘故的。这家的女儿是病死的,而她的母亲在数年前上山烧香的时候救过我一次,我来此是为了报恩,希望能奉养她到晚年。”
陆玉昂叹了口气,“古人曾不欺我,这山精妖怪倒有许多是好的,并且都有着像白娘子一样的优良传统,喜欢报恩。”
山鸡精疑惑了下,“白娘子是很有名气的妖怪吗?”
陆玉昂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摆手,“没什么。”
席灯听了山鸡精的话,倒只是说:“你还是努力修炼把身上的鸡味去掉吧,免得那只厉害黄鼠狼找上门,非揪光你尾巴上的毛。”
山鸡精闻言,立刻摸了摸自己臀部,随即怒道:“他要是来,我还拔光他的毛。”
从山鸡精那里离开,席灯把人打发回屋就说:“我有点事出去,你不要随便走动。”
陆玉昂噢了一声。
席灯看了他一眼,就直接穿透门走了。
他飘到了白日的那个戏台子那里,而戏台子上正有一位盛装丽人在唱戏。
“谯楼打罢二更鼓,官人他独坐一旁不理我……”
席灯见了,直接飘到了台上。
“辛浓。”
那个被席灯称为辛浓的盛装丽人半侧身子,对席灯含嗔带怨唱了一句,“冤家。”
席灯笑了,“没想到许久不见,你还是喜欢唱戏。”
辛浓是一只鬼,与席灯相交许久,跟席灯不能投胎不一样,他是不愿意投胎,听说生前是个唱戏的,所以死了之后也爱唱戏。
席灯问他为什么不投胎,他只说怕投胎之后自己就不爱唱戏了。
辛浓为了唱戏,经常混在各戏班子里面,由于他鬼的身份,也没有人发现。
辛浓停了下来,说起话来却是男声,再看到他身量很高,才让人意识到这是一位男子。
辛浓一不唱戏,表情都冷了下来,“白日跟在你身边的是何人?”
席灯很不在意地说:“我新找的乐子。”
辛浓突然转身往里面走,席灯见了一头雾水,就听到辛浓的声音,“还不进来?”
席灯跟了进去,才知道辛浓的意图,他居然要给自己上妆,还是旦角。
席灯被压坐在凳子上,“不成,我不要化。”
辛浓轻轻哼了一声,“上次不知道是谁抢了我的宝贝,说会补偿我,这回让你扮个旦角都不肯。”
席灯眼睛眨巴眨巴,故作可怜样,“好辛浓,我可以直接变出来,就不画了吧。”
辛浓态度很坚决,“不成,画出来的才有感觉,变出来的都太假了。”
席灯只好认命,抬起头,视死如归,“画吧。”
辛浓立刻就笑了,那一笑还真是风情万种。
许久之后,戏台上走出来一个还掩着面容的旦角,只见那旦角娇娇羞羞,好半天才放下袖子,唱了一句,“卿你自结缡,终日便结愁眉,委屈知你难为,恨我无以慰妻,使你心中常悲。”
只见那旦角一双凤眼半羞半恼,柳叶眉微微一蹙,那樱桃小嘴还嘟起。不仅唱得差,这表情也十分不到位。
这方唱罢之后,戏台子从后台又走出一个小生,那小生倒是入戏,眼里悲切万分,“我远在庐江为府吏,你操持家务……”
可惜那小生一句还没唱完就停了下来,直接往一个方向挥袖。
“那里倒是有只小老鼠。”
那旦角也出手了,却是直接阻挡了小生,“辛浓,那是我的人,不是什么小老鼠,你不要误伤了他。”
这旦角正是席灯所扮,他转头对一个方向说:“你出来吧,说了让你别出来,你干嘛还到处乱晃?”
辛浓冷声道:“你倒是护他护得紧,我看他贼眉鼠眼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辛浓的话刚落音,某个角落就钻出来一个人。
陆玉昂看了下戏台子上的两只鬼,吞了下口水,“都是鬼?”
席灯对他招了招手,“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给你介绍下我的一个友人。”
辛浓此时正冷眼盯着陆玉昂,听到席灯的话,冷笑,“不用了,这种没用的人,也只有你当宝了。”
辛浓说完就转身往后台走。
席灯愣住了,最后对陆玉昂丢下一句,“你快自己回去。”就去追辛浓了。
那可是个别扭鬼,一生气就生气许久。
———
陆玉昂冷不丁遭受了冷遇,有点懵,其实他是睡不着才出来的,毕竟下午睡了一下午,结果听到唱戏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了做旦角打扮的席灯。
席灯的旦角打扮跟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唔,好看了许多。
他躲在暗处,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天席灯变成的绝色少女。
陆玉昂没在那里站多久就被发现了,那个小生打扮的鬼看他的眼神渗人得狠。
陆玉昂突然叹了口气,决定往回走,但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哥哥,你去哪?”
☆、57 我在人妖恋拆CP
席灯急急忙忙地追过去,“辛浓。”
辛浓停了下来,正好站在一个灯笼下面,烛火照亮他的面容,孤寂秀美。他微侧过身,看着席灯却不说话,一双眼睛里倒像是藏着话。
席灯走过去,“辛浓,我们好久不见,你还跟我置气做什么?”
辛浓扮起小生来,又是另外的风味,之前的妩媚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是英气以及眉目间的秀气。
“我怕你忘了老朋友。”辛浓伸手捉住席灯的手,“还不知道我哪天就被黑白无常捉去投胎了,来世,我定不记得你了。”
席灯没心没肺地笑,“那我便在你小时候就去你床头吓唬吓唬你。”
辛浓闻言,觉得自己真是对牛弹琴,可抓着对方的手硬是不肯松,他还庆幸席灯这个家伙对感情这种东西比较迟钝。
席灯突然凝神望向某个方向,“不好,有恶鬼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