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戚家老夫人逝世不久,戚老夫主戚温氏伤心不已,就此回了家长柳家庄。
柳家庄隶属在苏州内,初柳回去报信,去时用了一整个下午倒达柳家庄。
傍晚,戚老夫主便带着一个随身伺候的侍人来了。暮霭沉沉斜阳秀暖,橘色光芒柔和的打在整个戚宅,从青石的路到飞翘的檐。灰色的麻雀结伴飞往西湖方向的高树。
夕阳下,侍人们屏气凝声,老夫主脸肃肃的。
戚沛研得了消息去迎,将戚温氏恭敬的请进里屋。
虽妻主生意广大,财源繁茂,作为正夫,他却一向不喜奢华,从年轻时便是,总是着素衣。如今更是住着乡间,穿着更素寡,就连平日的吃食也尽是素餐无荤,身边服侍照料的也只俩个侍人。
“研儿,你也坐下吧,为父听说你又病了。”
待上座后,也叫戚沛研坐下他身边。
这是原主亲近之长辈,戚沛研便坐到他身侧,笑着安慰戚温氏:“没事的父亲,就是忽然晕倒了,没病,现下这不是好好的,还劳您跑一趟,女儿心里真新过意不去。”
戚沛研这话并非客套,戚温氏到底是原主的父,如今也算她的父,有着血缘联系,所以戚沛研虽是第一次见戚温氏,但是也觉着十分的亲切。父亲老了,也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听闻她病了,他心中定是难安的。
也的确是这样,当初听侍人说起情形,戚温氏就心中不安,匆忙的就上了路,一路的颠簸,至今身上还很乏累。不过,这一切在看到面前的女儿就好很多了。
“忽然晕倒?这还不是大事,我的研研是不是又没好好听大夫的话呢?”话语中责备带着关怀,听在戚沛研的心中满满的都是亲切。
“真无事,大夫说静养就好了,不说这个了,父亲您一路劳累,先让侍人服侍您擦擦脸,我们吃饭吧。”戚沛研说着招呼门边一直守着的一个年轻侍人让其把盆、巾等端来。
待拿了过来,戚沛研亲自把白色的洗脸巾沾了温水,亲自送到戚温氏的面前:“父亲您请用。”
“我的好研儿。”戚温氏慈祥的笑着,扶了扶左边因车马颠簸而致,微微有些凌乱的鬓发。
待戚温氏洗了脸,又更了衣,父女俩便一道用了晚膳,戚温氏喜味淡的菜蔬,因此桌面上一眼看去全是附他口味的食物。
“父亲多吃些。”戚沛研热情的帮着布菜,顺便让身边伺候的侍人都先下去了。
戚温氏则也看了眼旁边的侍人,那个跟着他一起的侍人便点点头,也下去了。
饭桌前就只戚沛研父女俩了,这一顿饭食,二人吃的都很好。
吃过后,戚沛研命人上茶。
又是孝顺的亲自送到戚温氏面前:“父亲,您喝茶,这是您最爱的西湖龙井茶。”
“嗯。”戚温氏嗯了一声,慈祥看过来,末了却是叹了口气放下茶盏。
摇摇头,从座椅上站起来:“研儿啊,你也大了,不是父亲说你,也该想着成家了,成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最后把自己身子拖垮了亲事也不论了,这是什么样子,我不能再任你这样下去了。”
成家?亲事,戚沛研听的按叫不好。
却不能就此离开,只好也站起来,用略略撒娇的语气道:“父亲,女儿现在还没有成家的想法,可以缓缓您看成不,女儿也知自己到了年纪了,总归不会不论的。”是了,生意做的再大再好,那是从前原主的事,她是立业了,有资格成家了,但是如今身子是自己的,以后的路也是要自己走的,而戚沛研清楚的知道,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得了原主的便宜,空得了那许多产业也算是一种善缘了,只是如若守不住,没本事做大,终究不算是自己的。
戚温氏一向是个寡淡而温静的人,戚沛研的记忆中原主从前也这样撒娇过,八次有七次管用。
不过这次,却不是戚沛研料想的那般,戚温氏没有退步。
“不成,这次由不得你了,我这便在你这儿住下为寻媒公,牵月老线,为你物色合适的正夫,以后有个知冷知暖的人在你身边儿伺候着,这样我才放心的下,也好交代你地下的母亲。”戚温氏的脸色不较方才那么柔和慈祥了,说起这事,他整个人都一下郑重了许多。